傅遠近距離地看著顧念的臉頰,靜靜地也有些痴了。
在那麼一瞬間,時間仿佛靜止了,兩個人眼中仿佛只有彼此。
白傲雪在邊上忍不住輕咳一聲。
顧念如夢初醒,忙後退一步道,「承蒙將軍吉言,我再回去準備準備,傅將軍也早些休息吧。」
這番話說得未免有些心慌意亂。
傅遠也察覺到了自己的失態,不知道為什麼,雖然最近一直在努力克制自己,但是對顧念的那種非分之想仍舊是會不時地出現在腦子裡。
他也不自覺地向後退出半步,和顧念拉開距離道,「那就先這樣吧,公主還請先回去。我這就去和大管家商量下,安排我的無雙飛騎和別院護衛一起協防。」
他擠出一個笑容,「白先生,那晚上公主的安危就交給你了,還請多費心了。」
白傲雪拱手道,「請將軍放心。不過建議將軍此處也多設幾個守衛,只怕有人的目標不是公主而是將軍。」
這話確實不無道理,一方面越國忌恨傅遠的人本就不少,另一方面,如果能除掉傅遠等於斬斷了顧念現在最重要的支柱,同時也斬斷了吳國軍隊的一條胳膊,對未來的戰略布置有著極大的好處。
傅遠笑道,「放心吧,我自由安排。我只是右手不能動,又不是人不能動了。想要取我性命,也沒這麼容易。」
傅遠之於吳國的重要性,吳王自然清楚,但是他派出如此重要的大將前來護送和親。
一方面是表示對和親之事的重視,另一方面更是對傅遠的能力和忠誠的信任。
自身的強大正是傅遠自信的來源。
向死而生,逆境搏殺正是他最擅長的。
其實他這次若是隻身來越國的話,他自是渾然不懼,大不了大殺一場就是了,但是多了一個保護顧念的人任務才讓他感受到了壓力。
顧念見傅遠如此信心滿滿的樣子,心裡稍稍鬆了口氣,畢竟她一直擔心傅遠會因為右手的傷而一蹶不振。
傅遠對現在的顧念來說就宛如定海神針一般,只要他還在,顧念就莫名地覺得一陣心安。
但是她也需要強烈地克制住自己身上的另一種情感,在這個節骨眼,她可不希望節外生枝。
即便她和太子已經達成了共識,只有夫妻之名,不行夫妻之事,但是對外人來說,她還是將來名正言順的太子妃。
如果傳出點什麼,無論對她自己還是傅遠來說都很不利。
顧念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用過晚膳之後,無雙飛騎的戰士果然來到顧念所著的屋子周圍駐紮。
一共來了四十人,五人一組,找空地扎了小型的移動帳篷。
別院方面也增添了五名守衛在顧念的門口。
白傲雪如月拿了一捲鋪蓋到了顧念門口,席地而睡,有他在這裡,當真有些一夫當關的感覺。
顧念有些不好意思,還特地安慰了下白傲雪。
不過白傲雪一臉不在乎,相比需要站崗守夜的護衛,他只是換個地方睡覺罷了。
顧念知道多勸也沒有用,別回內屋休息了。
要應付明天的事情,她也必須休息充分。
這兩日,翡翠還在養傷,所以就換了其他幾個女婢照顧顧念,不過顧念和她們並不相熟,自然也不如翡翠那般無話不談。
伺候顧念更衣後,她就讓下人都回去休息了。
只留了一個女侍衛守在外屋休息。
這個女侍衛叫丁凌。是吳國一個偏將軍的女兒,自幼習武,十六歲之後,就在宮中謀職。
因表現出色,被選作王宮專用女侍衛,專門負責王宮重要女眷的貼身護衛。
在昨日遇襲之後,另一位女侍衛傷重難愈,所以顧念的貼身護衛就全部由丁凌負責了。
畢竟相比白傲雪,傅遠等男人來說,許多時候丁凌更適合在顧念的身邊。
顧念躺在床上,把范老將軍給她的匕首藏在了枕邊,觸手可及。
這是她這段時間養成的習慣,雖然身邊已經有人守衛,但是主動權掌握在自己手裡,終究是心裡安定一些。
顧念躺在床上,腦子裡忍不住胡思亂想了一會兒。
就目前來說,她所了解的越王也是從別人那兒道聽途說來的,究竟如何,心裡也是沒底。
再加上那個才藝雙絕的西楚公主和神秘的北秦公主,結局怎麼樣,說實話,顧念也沒有十足的把握就一定能讓越王喜歡上自己。
好在明天越王接見,應該只是見她一人。
她思索過,與其在才藝上面討好越王,不如以天下大勢曉之。
闡明吳越之利害關係,唇亡齒寒,攜手共贏,而如果這時候還內鬥的話,只會被各個擊破,自取滅亡。
但是怎麼勸說越王,又怎麼對付越王妃以及越王周邊的那些佞臣,只能一步一步來。
想著想著,顧念不知不覺進入了夢鄉。
一夜無事。
顧念起床,伸了個大懶腰。
丁凌在外屋早已打點好,換上了一身軟甲,今日她要同白傲雪一起,陪顧念進宮面聖。
見顧念起床,便喚來女婢替顧念更衣洗漱。
門外的將士也早就晨練完畢,用過早餐,在庭院裡集結了。
這是傅遠的命令,即便在平日裡,每日的正常操練也是需要保持的,這樣才能始終保持一支隊伍的戰鬥力。
白傲雪站在門外,氣色竟然不錯,看來他所言非虛,即使在門口席地而睡,似乎也沒有影響他的狀態。
顧念好奇道,「昨夜一切安好。」
白傲雪點點頭,「出人意料,昨天別院之內倒是出奇的平靜。」
顧念聽到似有言外之意,「那別院之外?」
白傲雪道,「我們在裡面雖聽不清,但是昨夜子時左右,院外似有廝殺之聲,但這是越國境內,其他事情我們就不便過問了。」
顧念點點頭,「鳳麟君沒回來麼?」
「是的,一夜未歸。不過今晨聽大管家說,鳳麟君有傳來消息,說是在宮中與越王一起,靜候念公主殿下。」
這時傅遠走了過來,他已經換上了一身鎧甲,劍懸在腰間,雖然右手垂在邊上,但依舊是威風凜凜,不可一世。
「念公主。」他單膝下跪行了個禮,「無雙飛騎集結完畢,就等未時一到,護送公主入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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