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昱大怒,「你不就是一個區區三品的雜牌將軍麼,你敢教訓我。」
陸拾搖搖頭,有些好笑,「呂公子,和你說了很多次了,禍從口出。你不過是個從五品。勉強有上朝的資格,又何必來嘲笑我三品的官階。」
他嘆了口氣,"好了,我費這些口舌只是為了你們好,為什麼那麼不識好人心呢?趕緊回去吧。今日之事,我就當是個誤會。各位看在我面子上,散了吧。"
杜立和呂昱兩人,現在只是面子上下不來,鬧了那麼大動靜,被一個儒生說幾句就走太丟臉了。
何況狠話已經向這個姓劉的放出去了,若不給他點好看,咽不下這口氣。
杜立咬咬牙,「我們走沒問題,但是這姓劉的得跟我們走,不然就給我們磕個頭,認個錯。那今天之事就算扯平了。不然免談。」
他自以為這要求已經降低了,只是讓人磕頭認錯而已,陸拾應該不會在為難他們,各自都有台階下。
陸拾拱拱手,行了一個鞠躬禮,「磕頭就算了。認錯就由我代劉兄向二位認錯了,所謂不打不相識,今日之事就這麼算了,這樣可以麼?」
杜立和呂昱相望了眼,總覺得有點不甘心。
但是在場那麼多眼睛看著,他們也不能當真把陸拾和劉宏一起收拾了。
兩個人眼珠子一轉,壞主意已定。
杜立拱拱手,「好,今天我們就給陸將軍這個面子,我們走。」
說完就帶著一眾禁衛軍離開了百花樓。
目送著他們走開,老闆娘總算鬆了一口氣。
她過來向陸拾道謝,「今天多虧了陸公子,不然真是惹大麻煩了。」
陸拾笑道,「老闆娘不必如此,不過以後還是要給你們百花樓多加點守衛才是。」
老闆娘苦笑道,「再多守衛也只能對付那些普通人家,像這種我們還是惹不起。今天你要是不來,我怕最好也只能犧牲夏姑娘了。」
夏紫瑩道,「姑姑你不用這樣為難。你養我那麼多年,當真讓我犧牲什麼,也是沒事的。」
原來夏紫瑩是這老闆娘的親侄女,她父母在她很小的時候就過世了,一直是老闆娘把她養大。
她原本聰明伶俐,長得又是出類拔萃,是極好的苗子,可惜一場大病令她雙目失明。
老闆娘於心不忍,所以對她也是特別照顧,不願讓她幹活。
現在她每日出來彈曲,也是她自己強烈要求的,想替老闆娘分擔一些。
劉宏一直沒有說話,這時候說道,「倒也不必這般委屈,以後讓陸拾老弟派幾個人在這吧,有陸家撐腰,你們百花樓當無大礙。」
老闆娘道,「這怎麼好意思呢?」
陸拾看了劉宏一眼,好傢夥一句話把他給坑進去了。
他自然也不願當面違逆太子,便笑道,「小事情。再說這百花樓的產業本是城西方家的,和我們陸家也有生意往來。照顧一下也不為過。當然我會先去和方老爺子說一下,讓他也加強一點保護措施。」
老闆娘自然是連連稱謝。
陸拾笑道,「好了,今日夏姑娘也受了驚嚇,不如讓她回屋早些休息,我們改日再來吧。」
然後他看了圈四周,朗聲道,「諸位,今日發生了些不愉快,影響力諸位的雅興。陸某在這賠個不是,今天帳都記在我的名下,大家隨便吃,不用介意。」
這話一說,自然是引來一片喝彩。
陸拾又塞了一疊銀票,給老闆娘,「這些錢您先收著,今日開銷,不夠和我說,我再給你補上。」
「肯定夠,肯定夠。」老闆娘喜上眉梢。
陸拾擺擺手,便和劉宏二人走了出去。
劉宏道,「陸兄,就是對付兩個小嘍囉而已,倒也不用委屈成這個樣。」
陸拾笑道,「你還好意思說,不都是你惹出來的事。不是讓你低調點麼?」
劉宏摸摸頭,哈哈笑道,「你是不在場,沒看到那廝是多麼過分,可忍孰不可忍,不過今天確實衝動了點。」
陸拾擺擺手,「算了,衝冠一怒為紅顏,我懂。」
劉宏嘴角微揚,「你懂個屁。」
陸拾壓低聲音正色道,「聽說吳國公主已經到了都城,就住在鳳麟君府上,你不去看看自己未來媳婦什麼樣子麼?」
劉宏搖搖頭,「又有什麼好看的,再美也非我所愛。」
「如今越國暗潮湧動,這公主說不定就是之後變數的關鍵,你也不在意?」
劉宏嘆了口氣,「冥冥之中,自有天意。無論如何變化,終究該是我去獨自面對,把一個無辜的姑娘牽涉進來,實非我所願。」
陸拾道,「君子謀時而動,順勢而為。如今之際,在我看來,公子已陷入死局。但所謂置之死地而後生,恰恰也是你機會的到來。當然,隱忍了那麼多年,何去何從,還是你自己決定?」
劉宏苦笑了下,「再說吧。內憂外患,越國實已是強弩之末。鳳麟君在這個時間點回都城,還主動接了吳國公主這燙手山芋,只怕也不好對付。」
陸拾笑道,「再難又有多難,反正不管太子殿下如何決定,我定以你為馬首是瞻。」
劉宏又笑了笑,看著他,眼睛閃過一道光芒。
……
百花樓中,顧念也準備開始行動。
劉宏被禁衛軍圍住的時候,劉哲已經在糾結是否要出面表面自己鳳麟君的身份,替太子解圍,不過好在陸拾及時趕到。
但這麼一來,他們也不方便現身。
陸拾雖然明面上支持太子,但是劉哲心中還是多了幾分謹慎。
他大概地向顧念介紹了下陸拾。
陸拾是陸家大公子,自幼飽讀詩書,家裡是想讓他做個文官。
但是他自己卻喜好謀略戰爭,除了儒家經典之外,對兵家法家和陰陽家也極為了解。
雖說一開始是憑藉家族勢力謀到了校尉的位置,但後面卻是依靠戰功逐步晉升到輔國將軍。
在同品級將軍裡面是最年輕的,因為本身是讀書人出身,所以也有越國第一儒將之稱,頗有些手段。
因為越國軍費緊張,所以允許貴族自己養兵,像陸拾就訓練有兩千陸家軍,頗具戰鬥力。
看到陸拾和劉宏一起走出去後,劉哲對顧念道,「我們也跟著出去,等他們兩個分開後,我會讓南宮守望去引開跟在他後面的兩個御前劍士,然後你找機會和劉公子單獨說上兩句話。」
簡單交代完畢,幾人就一同跟了出去。
……
那邊陸拾和張宏一邊走,一邊慢慢聊著。
他們不願太多人見到他兩一塊,便連拐幾個彎,走了幾條小路。
不知不覺竟一走了一大段路,到了一個小巷子。
張宏臉色突然緊張起來,似乎覺得哪裡不太多。
陸拾也是微微皺眉。
這時,前面出現兩個人,正是剛才的杜立和呂昱。
他的身後站著幾十個人。
陸拾皺皺眉頭,看向背後,果然也有數十個人圍了過來。
杜立哈哈大笑,「陸將軍,劉公子,又見面了哈。這一次我可沒擅用禁衛軍哦。這些人全都是呂公子的護院和我的府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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