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念已經來不及帶上手銬腳銬了,她心念一轉,從系統掏出沉睡香水,往自己身上噴了幾噴。閱讀
她之前已經昏睡了許久,倒是沒有那麼困頓,再加上危急時刻,神志格外清明,沉睡香水對她雖有助眠作用,倒不至於馬上入睡。
她緊閉雙眼,不敢睜開,聽腳步聲,走進了應該不下少於三個人。
「這次的祭品長得真不錯啊!」
「那是自然,如果不是上好的貨色,狼主怎麼會選中她作為那麼重要的祭品。」
狼主?顧念心裡默念,這是什麼古怪稱呼,是原始部落首領麼?
「她的腳銬是不是打開了?」一人突然發問。
顧念心裡一驚,她識得這人聲音,正是晚上抓她的人之一。
她不敢動彈,儘量保持呼吸均勻而冗長,像是睡死了的樣子。
那人走上前查看,「阿力,前面是你最後走的,不是讓你鎖上麼?」
「我記得我鎖上了啊?」
「鎖上了,難道是它自己崩開了不成?」那人查看了一下腳銬,沒有強行撬開的痕跡。
他隨手又給顧念拷上了腳銬,然後打量了顧念的身子。
雖然穿的是運動裝,卻也不難看出這衣服下面那傲人的身材。
顧念仿佛聽到了他咽口水的聲音。
「媽的。」那人小聲罵了句,「要不是祭品必須保持完美無缺,真的要好好享用一下。」
顧念鬆了口氣,謝天謝地,還好這些無知迷信的野蠻人至少還是守規矩的。
那人又看向顧念的右手,顧念的右手倚靠在床邊,假裝被手銬給拷在邊上的樣子,其實仔細看就能發現手銬壓根沒拷上。
他似乎發現有點異樣,湊過頭去,因為手銬是他親手上的,所以他很肯定一定是拷上了。
「好香啊。」他靠近顧念,不由地聞到了香水味,忍不住多吸了幾口。
「老大,你控制點。」後面的小弟出言提醒道。
「真的好香,這香味好特別,剛才怎麼沒發現?」
「老大,你是單身太久了吧,我們部落雖然沒有那麼年輕的黃花大閨女了,但你也不至於這樣吧。剛才就是我背她回來的,是很香沒錯,但沒那麼誇張。」
那人還沉浸在這香味中,邊上一人,等不及了,也上前聞了一下,「哇,真的好香,大哥沒騙人。」
背顧念過來的那人一臉懵逼,「這是咋回事?大哥單身我能理解。阿力你不是有老婆了麼,自家老婆不香麼?」
阿力招招手道,「不是,阿強,你來再聞聞,真的好聞?」
阿強將信將疑走過去,吸了兩口,真香,跟著忍不住多吸了幾口。
顧念無比尷尬,三個男的像三條狗一般圍著她嗅個不停,好在他們對祭品還是有所顧忌,只是嗅,卻沒有動手動腳。
顧念突然想到了當晚傅琛的舉動,這麼一比較,傅琛的克制力還真的是強。
嗅了一會兒,老大首先站起身來,感覺有一絲不對,搖晃了兩下。
「怎麼了,大哥?」
「我,我突然好睏。」說著打了一個哈欠。
「我也是。」阿力跟著也打了一個哈欠。
砰嗵一聲,老大摔倒在地。
緊接著阿力也摔倒了。
「你們兩個怎麼回事啊?」阿強一邊問,一邊還忍不住多吸了幾口氣,仿佛在回味顧念的香味。
幾秒之後,他也倒在了地上。
顧念又多閉了會兒眼睛,直到隱約聽到這三個人的呼嚕聲,才睜開一條縫像地上瞄去,見三人都橫在了地上,睡得正死,心中高興。
這沉睡香水兌換的值。
她又用萬能鑰匙解開了腳銬,躡手躡腳地溜了出去。
她繞了一圈,到了背後的小屋,四處張望了下,見沒人把守,便跑過去打開門。
王村長還五花大綁在椅子上。
他看到顧念,一臉驚訝,「你沒事吧?我聽到隔壁屋好大動靜?你怎麼跑出來的?」
顧念搖搖頭,「沒事。我把他們放倒了。」
「放倒了?」
顧念想了想,沉睡香水解釋起來太麻煩,就隨口說,「嗯,我趁他們沒防備,用了防狼噴霧。就是昨晚噴您的那個?」
「昨晚是你用防狼噴霧噴得我?」王村長一臉不可思議,「我還以為是被他們放倒了。」
顧念記起來這防狼噴霧還有讓人短暫失憶的效果,便解釋道,「大半夜裡突然冒出來,我以為您是壞人,所以實在不好意思。」
王村長搖搖頭,「沒事,這也怪我,突然大半夜出來。我其實只是例行檢查罷了。難得有劇組來這島上宣傳,我實在是怕出什麼么蛾子。」
顧念一邊給村長解綁一邊問,「您是早知道會出事麼?」
「那也不是,我只是估摸著可能會出事,畢竟島上外來的年輕姑娘並不多。而時間上確實也快要趕上島上祭祀的時間了。」
「您不是說島上早沒有活祭了麼?」
「這個就比較複雜了。其實早在我們來之前,島上就有了相當數量的原住民,其中相當部分都是非常極端的宗教信仰者。後來隨著外來島民的大量增加,先進的文明被帶了進來。越來越多的島民知道了外面的世界原來那麼大。於是原住民之中也發生分化。」
王村長咽了一口口水。
「半數以上的島民選擇接受了更文明的科技,幾代下來,他們的生活質量也得到了大幅度的提高,許多與外來島民結親的,幾代下來,也就是我們村的主要構成人群。」
「但也有為數不少的原住民,拒絕我們的文明,仍然游離於現代文明之外,但是他們不仇視我們,願意和我們交易,並在某種程度上協作。這些人大部分生活中村莊之外,靠近迷蹤森林一代。」
「對於這兩類人,我們依舊尊重他們的傳統,所以每年祭祀的時候都會幫助和他們一起,只是把少女都替換成了豬羊魚肉。那些生活困難的原住民也會受到我們的扶持,總體關係還算融洽。」
「那剩下的一小部分就是這些宗教極端分子了?」顧念插嘴問道。
「沒錯。他們仍舊信奉著他們的舊神,相信什麼神跡。並保留了活祭的傳統。」
顧念有帶你生氣,「他們以活人為祭品,為什麼不報警抓了他們?還縱容他們逍遙法外?」
「不是縱容,而是沒有辦法。剩下的那些極端分子都生活在叢林深處,行跡詭異。何況我們這麼個小島,自衛隊都是民間在組織的,國家確實安排了兩個駐島警察,也只能負責處理一些瑣事,怎麼可能對付一個百餘人的宗教團體。」
「況且雖然懷疑他們活祭,也沒有十足的證據,他們之前所用的都是部落里自己的女孩。這些姑娘就沒有登記過,無論出生還是死亡,都沒人能夠證明,簡直就是為了作為祭品而生。」
顧念無語,沒想到都什麼年代了,還有那麼落後的地方。
「除惡務盡,這種滅絕人性的行為就不應該存在。」顧念憤憤道。
王村長嘆了口氣,「我也想,但是無能為力。我也向上面反映過,但是一來沒有確鑿的證據,二來即便證據確鑿,要捕獲那麼大的團體,不是光靠警察就能解決的。畢竟對方也有一定的武裝力量,並且有迷蹤森林這天然屏障。但如果動用軍方力量,那麼國際社會會怎麼說,一不小心,就可能被灌上滅絕種族的罪名。畢竟大家都是虎視眈眈盯著我們的一舉一動。」
顧念沉吟了下,她也沒考慮那麼多,沒想到這事還能牽扯上國際影響。
王村長搖搖頭,「你還小,很多事不懂。我們那麼一個小島,只要不是出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誰願意花大精力投入,無論從經濟,政治還是軍事角度考量,我們都無足輕重。」
「不過好在這些年發展下來,總體島上還是處於一個平和狀態,我們發展我們的。他們躲在森林深處,信仰他們的,河水不犯井水。但是這幾年來,似乎是他們用於祭祀的適齡女性用完了。要知道他們人數本就不多,每年還要祭祀一個年輕姑娘,肯定是不能長久的。」
「所以他們就開始搶外面的姑娘?」
「他們最初也嘗試過動物祭祀,但好像那兩年就特別不順。他們不追查自己的問題,反而認為是祭品不對的緣故,所以就開始動島上年輕女性的腦筋。前幾年失蹤了幾個女孩。我們也報了警,但是最終沒能找到,作為失蹤處理了。這迷霧森林太大了,迷路什麼的太正常了。」
顧念還是有點窩火,「那些姑娘就白死了麼?」
「也沒有辦法。我們也沒能找到他們被抓走做祭品的證據,但應該是八九不離十。不過至此之後,我們就嚴禁村民隨意進出迷蹤森林。而那條河溪分割線更是絕對不能逾越。幾年下來,倒也太平。只是沒想到,這次他們那麼大膽,竟然真的敢跑出來抓你。」
顧念輕嘆口氣,可能自己運氣真的有點背吧。
不過她心裡對王村長那天的眼神還是有點耿耿於懷,她忍不住問道,「王村長,恕我冒昧,但我總覺得昨日你見到我時眼神有點不同,是我有什麼不對的地方麼?」
王村長愣了一下,然後哈哈笑道,「那倒不是,你沒什麼問題。只是我覺得你氣質特別不錯,是個好姑娘,在琢磨著有沒有辦法把你介紹給我大侄子。他在市裡面當幹部,年輕有為,長得也不錯。」
顧念翻了個白眼,搞半天是想給自己安排對象。
她一邊解開最後的繩子,一邊扶起王村長,「這事就不用您老費心了,年輕人都有自己的想法,一切隨緣。我們還是先想辦法逃出去,您得給我帶個路。」
王村長笑道,「好,其實這裡還沒有到森林最深處,出去只要找條道,一直向東南方向就能走到河邊了。」
他活動了下身子,「到底是年紀大了,這個點了,卻還是困得不行。對了,顧小姐,我剛才就一直想問你,你身上的香味好特別啊,是噴了什麼特別的香水麼,昨天好像不是這個味啊?」
顧念一頭黑線,完了,忘記身上還有沉睡香水了。
果然見王村長走了兩步,撲通倒在地上,掙扎了兩下,睡死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