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聽到禹喬回答是「哥哥」,季臨州還是放下了心來。
他站在陽台上,目送禹喬鑽進了一輛黑色邁巴赫後,才收回了視線。
從禹喬桌面擺放著的那些零零碎碎的昂貴物件,就可以看出她的家境不錯。
不過,那個車牌號看著怪眼熟的。
沒想起來的季臨州搖了搖頭,沒有放在心上。
——
「奶奶讓黃媽送來的家常菜。」封屹把飯盒裡的菜都擺放到了桌板上,示意禹喬吃,「還是家裡做的更衛生、更健康。」
「替我謝謝奶奶了。」禹喬看到有自己愛吃的菜,歡呼道。
封屹注意到她的手指在悄悄往他那邊摸,就知道禹喬的肌膚饑渴症又犯了,直接讓司機和特助先下去了。
禹喬左手一直撫摸著封屹的手背,右手拿著筷子吃飯,口腹的愉悅和精神的愉悅交織,讓她那種本就奪目的臉上綻放出異樣的光彩。
「你怎麼換了個特助?」禹喬問道。
封屹面上表情不顯:「怎麼?你很注意方特助?」
「他那個穿著,很難讓人不注意到。」禹喬露出了一言難盡的表情,畢竟她也是第一次看見西裝配泳褲的特助。
封屹莫名鬆了一口氣,但想起方特助就頭疼:「被我下放了。」
有一說一,方特助的工作能力的確很強,但他根本不做形象管理,讓封屹根本沒臉把他帶出去談生意。
他甚至還對著封屹挖鼻孔。
封屹實在是受不了,直接把他下放到了子公司,打發得遠遠的。
「他原先還挺正常的,也不知道怎麼突然跟中了邪似的,一直糟蹋自己的形象。」封屹不理解。
「管他呢!」
禹喬的指尖還在封屹的手背、手腕上遊走,封屹詭異地感覺自己被騷擾,就好像他是一個被迫賣身的小白臉。
這種感覺在禹喬吃完飯後更濃烈了。
封屹剛把飯盒裝好、把桌板打上去,就見禹喬翻過來了。
她坐在他的膝蓋上,很不客氣地把他的領帶拽松。
「輕點。」封屹皺眉。
「知道了。」禹喬漫不經心地應道,解開了他襯衫的扣子,白皙的手已經貼在了小麥色的胸膛上。
她又把口子扯大了,乾脆把右臉頰貼在上面,眯著眼睛笑:「好舒服!」
封屹怕她跌下來,伸手攬住她的腰。
車窗做過處理,只能從裡面看到外面,卻從外面看不到裡面。
封屹看著車外路過的行人,攬住懷中人。
關於禹喬的肌膚饑渴症,封屹問過專業人士,自己也實驗過,他發現禹喬肌膚饑渴症的發作似乎只針對他一個人。
這個發現讓他的心跳停了半拍。
這是不是意味著他對禹喬來說很重要?
但鄒子駿一直說禹喬不對勁。
就在剛剛,鄒子駿還在公司附近的咖啡廳里跟他講禹喬的事。
「什麼狗屁肌膚饑渴症?」鄒子駿嗤之以鼻,「估計是她為了刻意接近你而編造的謊言。太可怕了,她和她那個情婦媽就是想用醜聞毀掉你。」
「不會的,她不是這種人。」
「怎麼不是?」鄒子駿覺得自己的好友已經被禹喬這個可怕的女人洗腦了,「我的人可觀察到她那個情婦媽這幾天一直在G大校門口出現過,你說那個情婦是來找誰的?」
「放心吧,我心中有數。」
「你剛剛一直盯著那個蛋糕看,不會又想打包帶給禹喬吧?你看看,你這是心中有數的樣子嗎?」
封屹招手示意服務員過來:「別說了,我有自己的節奏。」
鄒子駿:……6。
在禹喬終於滿足後,封屹才將衣服的扣子一一系好,還示意禹喬打開車裡的小冰箱:「給你買了個小蛋糕。對了,卡里是不是沒錢了?」
「有啊!」一心放在小蛋糕上的禹喬隨口答道,「怎麼了嗎?」
「那你怎麼穿這個?」封屹的視線落在了藍白條紋上的五個紅色大字上,皺了皺眉。
「豎條紋的顯瘦。」她抬高了下巴,顯然很驕傲。
「……算了,你高興就好。等會我會往你卡里打點零花錢,對自己好一點,不要什麼都不捨得買。」
「知道了,囉哩囉嗦的。」禹喬已經下車了,說完就把門關上了,走得那是一個瀟灑,一點也不留戀的樣子。
「真是的。」封屹忽略掉了心底的那一絲絲微妙的失落,笑著搖了搖頭。
等把身上的衣物都整理妥當後,他才打電話把特助和司機都叫回來。
——
禹喬因為貼貼人耽誤了點時間,卻正好與從食堂里回來的季臨州碰了個正著。
季臨州嗅到了沾染到禹喬衣服的雪松香,估計是禹喬哥哥用的男士香水。
不過,正常社交距離會讓禹喬沾染到那麼濃的氣息嗎?
季臨州心有疑惑,但還是沒有問出來。
季臨州在吃飯的時候收到了文梓靈的消息,文梓靈說她已經戴著眼罩洗完澡了,讓季臨州如果想要洗澡,一定不能自己洗,要麻煩她的室友來洗。
季臨州看到這條信息,臉都紅了。
他這個時候自動把徐穎和溫思思忽略了,一想到又會與禹喬親密接觸,心臟就跳得格外厲害,好像下一秒就可以爆炸。
「喬喬,」季臨州做了個深呼吸,小聲道,「今天晚上可不可以麻煩你幫我洗個澡?」
季臨州當然不會把靈魂互換這種奇異的事情告訴禹喬的,怕嚇到她。
他還在找藉口,卻沒想到禹喬直接爽快地答應了。
「真,真的嗎?」季臨州說話都結巴了。
「不就洗個澡嗎?」
季臨州有點小感動,禹喬那麼懶的一個人居然會答應幫他洗澡。
在洗澡前,季臨州心中充滿了各種綺麗心思,不斷地幻想當禹喬的手輕輕揉搓身上肌膚的觸感,臉已經徹底熟透了。
「可以了嗎?」
戴好眼罩的季臨州深吸一口氣,在禹喬的幫助下脫下了衣物:「可以了。」
他感覺身體的血液都在沸騰。
「好嘞!」禹喬應道。
下一秒,一股猛烈的水流沖了過來,滋了季臨州一臉,把季臨州跳動的少男心徹底澆滅了。
和他想的完全不一樣,禹喬是用一個長柄洗澡刷給他洗的澡,還哼著《豬之歌》,讓恍恍惚惚的季臨州產生了一種錯覺——自己是嗷嗷待宰的大白豬,禹喬是準備把豬洗乾淨後再殺的血腥屠夫。
季臨州什麼綺麗的心思都沒有了,艱難開口:「喬喬,是這樣洗澡的嗎?」
「是啊!」禹喬還在用長柄刷刷「文梓靈」的後背,時不時用噴頭滋水上去,「這樣刷得更乾淨嘛!
她的口音也莫名東北化:「大妹砸,你瞅瞅你,也太埋汰了你身上,都可以搓出個小藥丸了,給你下皴老費勁了,平時洗澡不仔細哈!」
這不是他的身體!
他平時洗澡都很仔細的,身上沒有污垢!
季臨州整個被羞恥感籠罩,在心中化作猛虎不斷咆哮。
洗完澡後,嗷嗷待宰的「大白豬」已經失去了靈魂,腦子裡一片混沌。
直到禹喬把他扯到自己的床位上,重新摟著他睡覺,「大白豬」季臨州的靈魂才終于歸位 把被子拉過頭頂。
救命!
真的好羞恥!
突然不期待任何可能曖昧的環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