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戀綜文里萬人嫌女配的閨蜜(三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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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將那些人都送走後,這個世界終於消停了一些。

  成績不再被篡改後,禹喬考上了大學,選擇了禹箐喜歡的文學專業。

  周圍人都恢復了正常,但留著厚厚劉海的禹喬還是那麼不討喜。

  其他人都在盡情享受大學生活的時候,禹喬躺在了宿舍的床上。

  上鋪的床四周都用透光性差的床簾圍住了。她躺在裡面,就像躺在了一塊四四方方的棺材裡。

  她在自己的身上嗅到了腐爛的氣息。

  禹喬聽見了室友在電話,聽見她在甜甜地喊「媽媽」。

  禹喬也想媽媽了。

  她想請假回家,但輔導員不讓,說是不能這樣無緣無故離開學校。

  「那我休學。」

  提交了相關報告後,她收拾了行李,坐上了便宜的綠皮火車。從綠皮火車上下來,她就拖著行李箱直奔公墓。

  禹箐墓碑上的照片是一張合照,少女禹箐和她的竹馬戀人對著鏡頭笑,是禹喬選的。她還特意讓人P了個紅底,她知道母親的遺憾是什麼。

  禹喬坐在墓碑前,從行李箱裡拿出了一大堆的紙錢,是天地銀行的。她向公墓的保安要了打火機,將那一大堆錢分成了兩份,一份是給禹箐的,一份是給禹喬的。

  燒完錢後,灰頭土臉的禹喬從背包里拿出了泡腳鳳爪、奧利奧餅乾和一桶泡麵,吭哧吭哧地啃掉了雞爪,吃完了奧利奧餅乾。

  就剩下那一桶泡麵。

  但公墓墓地沒有熱水。

  「媽,先讓我回家泡個泡麵。」禹喬用擦乾淨的手摸著照片裡的禹箐,唇角微微上翹,「我等會就來見你。」

  ——

  禹喬眨了眨眼,從回憶里出來。她面前的管彤此刻已經變成了血人,像是從血海里爬出的軟體動物。

  禹喬知道他已經快不行了。

  「如果當初不是你煽動其他攻略者試圖挑撥我和我媽的關係,我會讓你死得更輕鬆一點。」禹喬一直退後到了樓梯牆面,關掉了燈光的開關。

  整個地下室瞬間被黑暗籠罩。失去光源後,管彤身上不再翻滾著紅色的水泡,疼痛也減輕了不少。

  他終於可以緩口氣了。

  「那麼早就死,可便宜你了。」隱於黑暗中的禹喬淡淡開口,「先給你個中場休息,做好在這個世界受盡折磨的準備吧。」

  管彤後悔了。

  他當初就不該為了那1億積分,轉而對禹箐下黑手。

  禹喬摸著牆壁,從地上室里走出來,將地上室里門關好。

  她走出了長長的走廊,燈光如雪,鋪就在瓷磚之上,空氣中也隱約裹挾著冰雪的氣息。

  她掀開了客廳窗戶的窗簾,只掀起了一角,就看到了窗外暗沉的夜色,還有窗戶上的斑駁水痕。

  玻璃窗上出現了她的倒影,淅淅瀝瀝的雨水打在上面,精緻清艷的美人面被雨痕覆蓋。

  「她」看上去像是在流淚。

  「下雨了。」

  這樣倒是不好回家了。

  禹喬收回手,被掀開的床簾也順勢垂下,拍打她的裙擺。

  她從口袋裡拿出了手機,通話記錄里最上面的那串電話號碼。

  那人接電話的速度一如既往地快。

  「費湛?」

  「嗯。」電話里傳來他低低的應答。

  電話那頭的費湛像是猜出了禹喬心中所想的事。

  「會有人來接你。」電話里有雜音,他的聲音也比平日更喑啞,禹喬還聽見了金屬碰撞的聲響,「你先在客廳等待。」

  「好。」她正想掛電話,卻聽見電話對面的呼吸聲突然急促了許多,「怎麼了?」

  「……沒事。」他發出了一聲悶哼。

  禹喬輕輕蹙眉,這傢伙在搞什麼?

  「禹喬,」費湛一向少言,他很少這樣叫她的全名,語氣也難得慎重了許多,「不要去二樓的第一個房間。」

  他把最後一句話重複了兩遍,一遍比一遍慎重。

  有點意思。

  禹喬輕笑,轉身向樓梯的方向走去:「費湛,當你說出那個準確的位置時,就表明了你的內心很想我讓去。」

  她在踏上第一個台階之時掛掉了電話,忽略了他最後的一句話——「別去!」

  她倒想看看那個房間有什麼特殊的,總不可能是藍鬍子的拋屍房吧。

  二樓的燈光不比一樓,光線渾濁。

  她站在了二樓的第一個房間,握上了門把上。

  房門沒有上鎖,她輕輕一轉把手,門就自動開了。

  室內沒有開燈,她只能隔著夜色隱約看見門口正對著一扇落地窗,那有一個黑黢黢的影子。

  那影子動了動,禹喬的耳朵就聽見了金屬碰撞的清脆聲響。

  她想去摸牆壁上的開關,下一秒雷聲陣陣,一道閃電如刃瞬間劃破了黑暗,強勢地將整個房間全部照亮。

  禹喬看清了自己的照片被貼滿整個房間,也看清了落地窗前的那個黑影。

  是費湛。

  金色的鎖鏈束縛住了他的手腳,將他拷鎖在了落地窗前的護欄上,這讓他不得不跪坐在落地窗前。

  西裝外套被扔在了地上,他穿著發皺的白色襯衫,黑色的袖箍將他緊繃的手臂肌肉束縛住了。跪坐的姿勢也讓黑色的西裝褲更加貼合大腿肌肉,勾勒出了他的身體曲線。

  落地窗被打開了一個縫隙,雨絲飄進,打濕了他的頭髮和上半身的襯衫。

  窗外的閃電還在夜幕中扭動閃爍,禹喬在白光中對上了他的眼睛。那雙眼睛失去平日的清冷,如今滿是呼之欲出的渴求。

  「喬喬……」他表情恍惚,身體不自覺地向禹喬的方向靠過去,但金色的鎖鏈狠狠箍住了他的身軀。

  費湛悶哼一聲,只能繼續維持之前的姿勢,狼狽地看著站在門口的禹喬。

  他的眼神里有太多複雜的東西,有痴迷,有忐忑、有害怕、有瘋狂……

  費湛閉了閉眼,強行將內心強烈的占有欲和破壞欲壓下。

  他不敢看禹喬。

  金色鎖鏈明明是為禹喬準備的,但在他瀕臨崩潰之時,他突然想起了七年前初見時禹喬手腕上的那道傷痕。她的肌膚那麼嬌嫩,會受得住笨重地鎖鏈嗎?

  為了不傷害她,他把自己鎖住了。

  但身體被束縛住,可那被壓抑了七年的愛欲卻一點也沒有鎖住。

  禹喬在電話里說得對,他在報出準確位置的時候,他就已經在渴望她的闖入。

  他已經忍受了一個七年,不想再忍受下一個七年。

  他也無法保證自己今後不會失控。

  再加上,禹喬已經發現了他這些年的暗中窺伺,並說了出來。

  禹喬邁上台階的那一刻起,費湛就開始度過了這七年來最煎熬的五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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