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母抓住寧昀的手頓時不知道放在哪裡,在這一刻,寧昀的心已經和她越走越遠了。
離婚宴開始還有三個小時,如果他足夠快速是完全可以趕得上的,這才是寧昀會答應的原因。
可是他到了廢棄的倉庫時,卻沒有看到任何劫匪,嚴茉茉躺在地上,衣服已經髒污了,但身上並沒有任何傷口。
寧昀查看一番,才發現嚴茉茉只是被人灌了全身無力的藥,休息片刻就好了。
寧昀剛讓保鏢將人扛起,「快,我們快回去,沒有綁匪,只是有人想引我過來罷了。」
這時候寧昀哪裡還想不明白那個人綁架嚴茉茉是假的,利用嚴茉茉引他出來才是真的,目的只是為了破壞他的訂婚宴罷了。
只是寧昀到底晚了一步,廢棄的大門很快就合上了,整個倉庫黑漆漆的一片看不見半點光亮,寧昀使勁拍打著大門,可是無人回應,只傳來鐵門吱呀吱呀的聲音。
寧昀想拿起手機想給安念發個消息,卻沒想到這裡沒有半點信號。
寧昀對著跟來的保鏢問道:「有什麼辦法可以出去嗎?」
保鏢看了看閉合的大門搖了搖頭,「只能等明日保安隊巡邏到這邊,才會放咱們出去。」
明天?那時候訂婚宴已經結束了,他如何等得及!
寧昀拿起石頭瘋了一般往鐵門上打去,可是鐵門連一點痕跡都看不出。
寧昀看了看差不多有七八米高的排風口,只能從那裡出去了。
寧昀吩咐保鏢照顧好嚴茉茉,便開始尋找能夠攀爬上去的工具。幸運的是,他在角落裡找到了一些舊繩索和鐵絲。
他將繩索系在腰間,小心翼翼地爬上牆壁。儘管高度令人心生畏懼,但他毫不退縮。
當他終於爬到排風口時,卻發現它被鎖住了。
寧昀用盡全力拉扯鎖扣,汗水順著額頭滑落。就在他感到絕望之際,鎖扣突然鬆動,排風口打開了。
寧昀欣喜若狂,不顧危險跳了下去。他顧不上身體的疲憊,朝著訂婚現場飛奔而去。
寧昀拿著石頭打開了門鎖,沒有管後面的保鏢跟嚴茉茉,獨自開車往訂婚宴趕去。寧昀的車速很快,輪胎和地面摩擦出刺耳的聲音,寧昀看了看手錶,還有不到半個小時的時間。
寧昀不要命了一般把車子開到了最快,路上別的車子紛紛避讓,只能對著寧昀的背影暗罵了幾聲。
訂婚宴上,安念早已經換上了華貴的禮服,她安靜地坐在化妝檯前,任由化妝師擺布著自己的頭髮和妝容。
化妝師將頭紗給安念帶上,看著鏡子中的安念,不禁感嘆道:「安小姐,您今天可真是太漂亮了,待會等大少爺看到了您,一定會被你深深吸引住的!」
安念露出一個羞澀的笑容,只是阿昀現在還沒來看她,讓安念覺得有些不對勁。
安念被服務生帶到了寧昀的房間,安念本以為寧昀在化妝,等她開門的那一瞬間屋子內的人全部都露出了一個驚訝的表情。
寧昀的好兄弟吳緣只好硬著頭皮對安念解釋道:「嫂子,寧哥他出去有些事情,馬上就回來了。」
安念才不會信這麼拙劣的謊言,整個人都有些搖搖欲墜,「阿昀沒來嗎?」
安念在眾人的攙扶下坐在沙發上,「我就在這裡等著阿昀,你們不用關心我。」
周易來的慢了些,看見安念悲傷不已還要故作堅強等著寧昀的時候,周易有些忍不下去了,「念兒,你不要欺騙自己了,寧昀就是一個小人,今天的訂婚宴他是不會來了。」
周易想去牽安念的手,可是還沒有靠近就被吳緣帶著人給攔住了,他可是聽寧哥說過這人是嫂子前男友。
「咱們寧哥是什麼人不勞你費心,但總比你這種三心二意的人好就是了。」
周易扯了扯領帶,撥開了前面攔住他的人,「念兒,當初我並沒有不承認,我只是想先完成那筆生意再跟你好好解釋。你不信我是嗎?如果你跟我訂婚,我願意將名下的財產都給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吧!」
周易拿出了他之前早已經準備好的求婚戒指,「念兒,我之前就想向你求婚了,之前的事情是我不好,但我對你的心絕對是真的。我以後不會因為生意上的事情委屈你了。」
眾人的目光都落在安念跟周易的身上,周易這小子花言巧語一套一套的,若他是個小姑娘都要感動了,吳緣只能祈禱寧哥快點來吧。
安念看了一眼周易那英俊的面龐,只說了一句:「我要等阿昀,他會回來的。」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轉眼間離訂婚宴開始就剩五分鐘了,到了現在,吳緣已經不對寧昀抱有任何希望了。
看見安念越來越紅的眼眶,吳緣心裡也把寧昀罵了一百二十遍,娶了女神還這麼不在意,一聲不吭在訂婚宴上跑了。
眾人卻不知,此刻的寧昀終於趕到了禮堂。寧昀全身的西服髒兮兮的,腿也受傷了,一瘸一拐的往前走著。
嚴夫人一早就在禮堂外等著了,她不相信她的兒子會逃婚,畢竟寧昀有多喜歡安念大家有目共睹。
看見寧昀一副受傷的模樣,嚴夫人立刻讓人去扶著寧昀:「阿昀,你這是怎麼了?」
「媽,帶我去見念兒。」
「嗯。」
兩個人高馬大的保鏢將寧昀扶上了二樓,碰巧這時候司儀的聲音在大廳響起,訂婚宴正式開始了。
寧昀看著最中間紅著眼睛的安念,那悲傷的面容,讓他的心猛地一痛,不自覺輕喚出安念的名字:「念兒,我來了。」
聲音輕柔而堅定,仿佛帶著無盡的思念和關切。這一聲呼喚,如同一道溫暖的陽光穿透了黑暗的雲層,照亮了安念那顆破碎的心。
安念抬眸看見寧昀對著她露出了一個寵溺的笑,內心的悲傷再也控制不住,忍不住哭了起來,「你怎麼才來。」
寧昀撫了撫安念的頭髮道:「遇到了點事情,以後不會了。」
與看向安念的溫柔不同,寧昀在看向周易和嚴家人時臉上帶了刺骨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