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裡的知青似乎才剛來半個月,最近楊春草因為家中要分家的時候忙的腳不沾地,沒想到遇上了這樣的事。
楊春草家中也沒有什麼好東西,更何況楊母還在坐月子,沒辦法,楊春草只能把自己從山上摘的一些野果子洗乾淨準備送給謝景。
春草背著背簍來到了地里,只看見樹蔭下坐著一個白到發光的女孩子,女孩子小口小口的喝著蜂蜜水,身上的白裙子纖塵不染,腳下還穿著最時興的小皮鞋。而謝景在地里揮汗如雨,只是時不時往樹蔭下看看,只要少女還在他就放心了。
最近,謝景發現了一件讓他不高興的事,那就是安念長得太好看了,走到哪裡都會吸引別人的目光,今天安念陪他來地里幹活,有好多目光都在安念身上流轉。
謝景趕緊把草拔完,又將手洗乾淨才來到了樹蔭底下。碰巧這個時候春草來了,春草將背簍放在地上,對著謝景道:「阿景,謝謝你前幾天救了我。這是謝禮,希望你不要嫌棄。」
安念連眼皮子都沒掀,仍舊坐在樹邊假寐。謝景拒絕道:「不用了,你娘不是剛生了孩子,這些留給你娘吃吧。」
謝景去樹下輕輕搖晃了安念的胳膊,安念這才睜開眼睛上下打量了一下楊春草。
楊春草五官長的不錯,只是因為常年幹活的原因被曬的有些黑,是那種健康的美。
楊春草看著眼前的嬌氣的女人,心中莫名對她有幾分不喜,也不知為何。
安念的嘴角噙著笑,對著楊春草道:「你就是阿景救的那個人?你不會因為阿景救了你就賴上阿景吧?」
楊春草氣結:「你把我當成什麼人了,我跟阿景自小一起長大,我怎麼可能會做這種事!」
安念努努嘴道:「那就最好了,楊姑娘的果子拿回去吧,這些果子太酸了,只能泡茶喝。」
安念說完也不等謝景收拾工具,自己往家的方向走去了。
「念念,等等我!」謝景將安念的帽子、茶缸都收拾好,才跟隨著安念的步伐。
楊春草看著那孤零零的背簍,嘆了一口氣,本來以為妹妹說的話是騙人的,沒想到只有過之而無不及。
她本以為謝景對誰都是冷冰冰的,自己能與謝景說上幾句話就已經很好,如今才知道謝景是沒遇上喜歡的姑娘。
只是……楊春草想起了自己落水後做的夢,她不能放棄謝景,在她的夢裡謝景將來是有一番大造化的。況且謝景長得好,恐怕沒有人能不喜歡謝景。
謝景回到家之後很麻溜的幫安念燒好了飯,安念吃著軟和的白面饅頭,對著謝景道:「明天帶我去一趟鎮上吧,我爸媽給我寄信過來了。」
謝景有些猶豫道:「念念,你不寫信告訴伯父伯母關於我們的事嗎?」
安念搖了搖頭道:「不知道爸爸媽媽現在有沒有安頓下來,還是不要讓他們為我憂心了。」
謝景在一些小事上一向聽安念的,所以他也沒有接著逼問。第二日一早,謝景就帶著安念坐上了牛車,倒不是安念想坐這個,實在是不坐牛車就只能走著去了。
安念到了郵局後收到了一個大包裹,餘下的只有一封信了,打開信看了看,安念的心也隨之沉入谷底。
安父安母的狀況很不好,在信中安父還催促安念早點嫁人,解決一下成分問題。
安念拿著包裹心事重重,安父走的時候給安念留下了五百塊,除掉買房子的錢就只剩下一百多塊和一些票據了。
村里沒有什麼能掙錢的方式,而安念自幼嬌生慣養,做不了髒活累活,以後的生計當真是個問題。
安父安母顯然也想到了這個問題,所以才會催促安念早點成婚。
安念今年已經十九歲了,等過完年就二十歲了,這在如今的時代年紀並不算小了。
安念將包裹放在謝景的背簍里,去買了一些米麵就回村了。
在回村的路上,謝景看著安念有些不高興,便問道:「念念,怎麼了?」
安念道:「只是有些想家了。」
安念低下了頭,像一頭受了委屈的幼獸,看的謝景的心一軟:「我就是念念的親人啊,我不會欺負念念的。」
安念沒有理會謝景的話,她只想著怎麼平安度過這幾年。
回去後的安念經常跟著一些大娘一起去采些新鮮的野菜,不像剛來的時候那般花錢大手大腳的了。
謝景誤以為安念是沒有錢了,等忙完秋收的時候謝景將自己的積蓄翻找了出來。
安念剛剛吃完晚飯,吃著在井水裡冰過的西瓜,只見謝景來了。謝景不是空手來的,他將謝母剛做好的新衣服拿了過來,還有一些吃食。
現在天氣沒那麼熱了,這些點心都能放的住。
「念念,這是我打獵賺的錢,都給你。你不是習慣用雪花膏嗎?我給你買了一罐新的。」
安念看著這麼多東西,心情好上了不少,也樂得給謝景一個笑臉,「謝景,你打算一直跟我談戀愛嗎?」
算起來他們已經談了好幾個月的戀愛了,村中盲婚啞嫁的男女並不少,他們現在就算是打了結婚證也不算奇怪。
謝景將安念帶到屋子內,對著她的小臉親了親,「念念,我想多攢一些錢,給你蓋個大房子。」
安念看了看她的小院子,雖然不大,住兩個人倒是綽綽有餘,更何況安念日常的開銷並不少,安念窩在謝景的懷裡道:「不用蓋房子了,結婚後就住在這裡吧。你的錢留著花用就可以了。」
可謝景不想用安念的東西,他什麼都想給安念最好的,知道安念不喜歡跟他的家人住在一起早有在謝家附近蓋個大房子的想法。
「念念……」
謝景剛想說話就發現懷裡的人有些不安分,安念摸了摸謝景結實的肌肉,硬邦邦的,謝景早就由一開始的害羞到現在的面不改色。
安念點了點頭一副什麼都懂的模樣,「我知道了,你只想談戀愛是不是?其實只要你跟我說我也不會非嫁給你不可,我感覺謝青山長得也不錯……」
安念的話還沒說完,謝景就狠狠的吻上了安念的唇瓣,似要把心中的鬱氣發泄出來。安念將雙手抵在他的胸口上,大口喘著氣,
「結,馬上就結,以後不准提謝青山!」謝景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說出這幾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