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皇第一次對自己盡心培養的太女有些失望,她一直想為太女找個天底下最好的男子做正君,這樣才能正位東宮,沒想到她居然看上了一個有夫之婦。
慕白假裝被周圍的爭吵聲給吵醒,待看清眼前這一幕時,頓時臉上血色盡失。
「太女,你對我做了什麼?」說罷慕白就想要撞牆自盡,幸好被人眼疾手快的給攔下來了。
剛剛皇城中的守衛已經說了,是太女的人強行將慕侍從宴會上帶走,這一切終究與慕白無關,女皇能怎麼辦?最終女皇還是妥協了,下旨將慕白賜給了太女作淑君。
雖是側室,但對於慕白來說已經是很高的位分了,只能說慕白這些日子在御前花的心思沒有白費。
嫁給太女的慕白簡直是一股清流,他不爭、不搶、不善妒,在太子府沒有男主人的情況下為太女管理好家事,讓太女不用在後院浪費心神。一年,兩年,女皇也對慕白徹底改觀了,往日對慕白嫁給自己女兒的不滿全部都沒有了,慕白可真是一代賢夫、太女的賢內助。
女皇甚至給了慕白的兒子封了一個縣君的位份,允許安和住在太女的昭月宮。
只是不久後女皇便給太女指了門婚事,把帝師家的嫡長子嫁給了太女坐正君,昭月宮終於迎來了它的男主人。同時陸淮的心也放了下來,表姐有了正夫應該不會那麼看重慕白了。
這兩年安家的生活很是平靜,安念勸陸淮不要再關心宮裡的事,所以兩人便待在府中一心教女。
安念除了幾年前鬧出來的事外,再也沒納過任何一門妾室,倒令不少人刮目相看。
可事情的發展往往讓人出乎意料,這位公子起初嫁進太女府確實有跟慕白分庭抗禮的架勢,可誰知竟然在次年難產而亡了,只留下了一個獨生的女兒。
這位正夫走後,孩子便是由慕白照顧的,而慕白也待孩子很好。
此刻女皇的朝陽殿內,對於太女要把慕白扶正的請求,女皇先是覺得不可思議,然後便覺得理應如此。畢竟他還沒有見過比慕白還賢德的男子。
太女殷勤的看了一眼慕白,可慕白仍舊跪在原地,對太女的眼神熟視無睹。女皇看到這也是覺得造化弄人,慕白在當年之事上絕屬無辜,如今即便嫁給太女三年,兩人間也沒什麼感情。
女皇有些心軟,對著慕白問道:「小白,你可會對嬌嬌好?」
慕白露出了一抹帶著些頹靡的笑容道:「母皇放心,但以兒臣的身份,無論兒臣怎麼說都不會有人信任我的,所以兒臣來時已喝了絕嗣藥,以後必定把嬌嬌當成自己的孩子一般撫養。」
慕白說完話,整個身子就墜了下去,女皇連忙讓太醫過來為其診治。果然太醫們都說慕淑君再無懷孕的可能,女皇沒想到慕白性子這麼烈,這麼決絕,為了證明自己的決心,竟然肯喝下絕嗣藥,當下立刻封了慕白為太女的正君。
這個消息傳到安府的時候,陸淮手裡剛做好的糕點散落了一地。青竹見狀連忙問道:「公子怎麼啦?」
陸淮有些慌張道:「沒事的青竹,是太燙了,我沒拿穩。」
陸淮失措地走進了房間,但看到安念的時候,他還是下意識的放輕了聲音,「妻主?妻主?」
安念感覺到有人輕扯自己的胳膊,努力的睜開了眼睛,「枝枝,怎麼了?」
陸淮道:「慕白已經成了表姐的正君了,他這麼不擇手段想往上爬,肯定是要報復。」
如果是對付他一人入懷,倒沒有什麼可擔憂的,就怕他還想對妻主不利。
事情發展到現在對陸淮來說很不好,陸淮起初聽安念的話,對著慕白不管不問,畢竟是他們理虧在先,可放任下去的結果就是慕白已經坐上了太女正君的位置。
若是日後在當上君後,以後收拾他們夫妻二人簡直易如反掌,陸淮是絕對不會讓這種情況出現的。
就在這時,青竹輕叩了一下房門。
陸淮定了定心神道:「進來。」
青竹將太女府送過來的帖子恭敬的遞給陸淮,並道:「公子,這是太女府送過來的請帖,太女府上的小姐將在後日舉辦滿月宴。」
陸淮看了看請帖上的燙金大字,心裡升起一抹戾氣,不自覺的將請帖揉的不成樣子。
慕白誰勝誰負,還未知分曉。慕白這一行為絕對是來挑釁他的,不然為何給他的請帖與旁人的不一樣。
陸淮派人將慕家三口人接到了京中,待到滿月宴那裡,陸淮打扮的十分奢華,光彩照人,將身邊的慕白比到了泥里。
可慕白並不在意這些,只道了一聲:「裡邊請。」
宴會快開始的時候,安念從側邊的小門淌了進來,一抬頭就發現慕白正站在不遠處等她。
安念絕不會給慕白行禮,就在他想裝作沒看見慕白偷偷溜走的時候,慕白卻冷著臉將人給攔了下來。
慕白惡狠狠地道:「你信不信你再走一步,我就喊非禮了!」
安念被他的話威脅住了,停下了腳步。他本就是不想與慕白見面,才會在宴會開始的時候從側門偷溜進來,沒想到還是被慕白抓住了。
安念拉著慕白的袖子往旁邊僻靜的假山後走去,慕白在看到安念抓著他的那一刻,臉色好了些。
等到無人之地,安念不耐道:「慕白我說你到底想幹什麼?如今你已經成了太子正君,比當我的夫郎尊貴千倍萬倍,咱們之間的事就一筆勾銷,好不好?就當做我當初年少輕狂!」
慕白聽了他的話,立刻甩開了安念拉著他的手,「你這話是什麼意思?當我是什麼人了?你喜歡的時候拿來逗弄一下,不喜歡的時候就立刻甩開?咱們之間永遠都不會結束,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安念今天穿的衣冠楚楚,面上也抹了些胭脂和口脂,因為剛剛爬牆,臉色有些微紅,衣服也敞開了些。慕白見狀滾動了一下喉結,情不自禁的朝安念的嘴上吻了一口。
安念察覺到自己的嘴被人含住,連忙將人給推開。慕白就這麼被甩到了地上。
慕白的掌心被擦破了,他也不叫疼,只是默默的收拾了一下衣服,就帶人走了出去。他不是不想跟安念相處,而是前院還有一場硬仗要打。
這次他要徹底解決那幾個廢物,以後陸淮也不會再有把柄能拿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