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來並沒有被這些所影響,只是靜心卻是有些忍不下去了。
「夫人,您難道就不覺得委屈嗎?」
「沒有什麼好委屈的,他們做的那些,我也根本就不在乎,隨他們去吧!」
桃夭拿著一隻金簪子放在手裡,左看右看,別的也就算了,起碼自己這個貴夫人該享受到的確實都享受了,還有什麼不滿足的呢?
只是有時候看著沈墨軒那副樣子確實是挺欠兒的,就忍不住想要氣一氣他。
侯府門外,沈芸和沈宏兩個孩子哭得眼睛通紅,死死地抓著沈墨軒的袖子,一直在哭著。
而惜玉只是站在邊上看著,昨日可是都交代過了,一定要讓少爺和小姐大哭,只有這樣才能夠讓夫人難堪,而現在他們都做得很好,現在就只等夫人出來了。
「芸兒,宏兒,別哭了,今日是回你們外祖家,可以見到你們的外祖父祖母,別哭了好嗎?」
沈墨軒摸摸兩個孩子的頭其實,他眼裡也有許多悲傷之事。
曾經許多回自己和月容帶著兩個孩子回去,都是那麼的歡喜,只是現在物是人非。
只希望在天上月容一切都好,能夠得到安息,他會照顧好他們的孩子的。
「父親,不一樣,這一點都不一樣。從前是父親母親帶著我們回去的,可是現在沒有了,是別的女人霸占的母親的位置,我不要,我不要!」
沈芸癟著嘴委屈的哭著,其實這些也都算是她的心裡話,她就是覺得屬於母親的位置被別的女人給霸占了。
討厭,就是覺得非常的討厭!
是啊,父親心中有別的女人了嗎?難道忘記母親了嗎?沈宏張著小嘴說道。
這些也都是惜玉姑姑教他們說的,說是不要讓父親忘了母親,若是父親喜歡上別的女人,那別的女人生的孩子,他們都會被父親所拋棄的,他才不要這個樣子!
沈墨軒面露難色,正想著該要如何的解釋,畢竟兩個孩子年紀實在是太小了,也弄不清楚其中的緣故。
更何況他也不願意在兩個孩子面前說任何有損他們母親形象的話,要錯只能是其他人的錯,月容一切都好。
「什麼別的女人?我是你們母親的親妹妹,就算不嫁給你們父親的話,也是你們的小姨,從前姐姐帶你們回來的時候,你們也是見過我的,我還給過你們糖吃呢,難道都忘了嗎?」
桃夭一走到門口,便聽到了兩個孩子哭哭啼啼的聲音,在聽到說到這些話,便知道肯定是有人教的。
只是就算沒有人教,這兩個孩子心中恐怕也是如此想法,只不過這話不會說得如此難聽。
看到桃夭出來了,兩個孩子瞪著眼睛看著,沒有半分的親近。
「從前是從前,更何況從前芸兒和宏兒還是很小,根本就不會記事記人,又如何能夠記得你?」
沈墨軒一看到桃夭出來了,立刻就皺起了眉頭,只是看到她今日的穿著打扮,覺得更是刺眼。
「你為何要穿一身紅色的裙子?」
蘇月婉的模樣和蘇月容有七分相似,看著曾經和妻子相似的臉,穿著打扮卻是如此的不一樣,頗覺得有幾分的荒謬。
「紅色裙子怎麼了?難道不好看嗎?哦,我忘了,好像姐姐最喜歡白色的裙子,不喜歡這種大紅大紫的,那我穿上又有什麼關係呢?」
桃夭裝作疑惑地看著自己身上的裙子,然後又是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
「芸兒,你真的忘了我嗎?從前姐姐帶你回來的時候,我還見過你的,那個時候你只有兩三歲,還特別的小,我還給過你糖吃,你還叫過我小姨的,難道真的忘了嗎?」
桃夭還是露出一抹笑,從身後靜心的手裡接過一個小袋子,而袋子裡裝著的可都是糖果,伸手拿出一個糖果,想要遞給沈芸。
可沈芸卻是將兩隻小手握著拳頭不打算接。還高高地仰著頭,瞪著大眼睛,似乎是一定要瞪死眼前這個女人一樣。
而沈宏亦是如此也不知是這兩個孩子天性如此,還是被誰教壞了。
桃夭也覺得,看來自己和這兩個孩子也是沒有緣分的了,便又收回了糖果,將袋子又重新遞給靜心。
「既然都不喜歡吃那我也就不給了,你去將這袋糖果送給逸塵,告訴他這幾日好好的在府里讀書認字,等我回來的時候,可是要考考他到底會認幾個字了!」
「是。」
靜心接過糖果用交給身後站著的下人,讓那下人又去給逸塵。
其實這些糖果也是夫人早就準備好了的,本來是想著和少爺小姐緩和一下關係,沒想到這一切終究還是自作多情了。
看著這一切,惜玉心中竊喜。
要看到的就是這樣的場景,就是要看到夫人被所有人所排擠,根本就不會認為她是一家人。
因為真正的夫人早就已經走了,現在的這個夫人休想取代她的位置,而自己會一直盯著的,絕對不會讓這個女人有任何的可乘之機!
注意到惜玉的笑之後,桃夭倒是冷冷的瞥了一眼她。
惜玉卻是不以為然,瞪著自己又怎麼樣呢?就能夠改變這一切嗎?
就能夠心安理得地鳩占鵲巢,想要霸占原本屬於先夫人的位置嗎?簡直是做夢想都別想。
「好了,你也不必做這些,兩個孩子對你不親近也實屬正常,等以後慢慢相處,想來他們也是會喜歡你的。」
沈墨軒也是時候該出來隨意的說上幾句好話了,其實他若是真的想要兩個孩子和桃夭關係好的話,在方才便會說話,只不過卻也是冷眼旁觀罷了。
沈墨軒親自抱著兩個孩子上了馬車,桃夭則是緊隨其後,只是在她上馬車之前,倒是回頭看了一眼。
看到逸塵扒著門,正在看著自己呢,桃夭對著他笑笑,果然還是乖巧聽話的孩子才最讓人喜歡呀!
而惜玉和靜心則是坐上的另一輛較為小的馬車,一坐上去,惜玉便是忍不住出言嘲諷。
「夫人也真是年紀小,不懂事,明明少爺和小姐不喜歡他,她還要上趕著去討好,這下子不是丟人了嗎?」
惜玉說的話是要多難聽就有多難聽,氣得惜玉漲紅了臉。
「我知道你們都不喜歡夫人,可若是這麼不喜歡的話,當初侯爺為什麼要引起夫人呢?為什麼娶回來了就要這樣對待?難道夫人都是欠你們的嗎?」
靜心咬著牙,忍不住回懟道。
是,所有人都知道侯爺和先夫人是有多麼的恩愛情深,可再怎麼恩愛情深又關他們小姐什麼事?
當初若不是月容小姐的一句話,她們小姐又怎麼會嫁到這裡來?
「你居然還敢跟我頂嘴,你知不知道我是什麼身份?你又是什麼身份?我可是先夫人留下來的人,是我在管著整個侯府後宅!
連你們夫人都不許對我無禮,你有什麼資格在我面前說這些話?得了便宜還賣乖嗎?真是不知羞恥!「
惜玉立刻瞪著眼睛嘲諷到,反正現在馬車裡只有她們兩個人,說的話別人也都不聽見。
自己在夫人面前礙於身份低頭也就算了,可不代表在靜心面前也要低頭,再加上想到那天自己挨了一巴掌,這心裡眼裡全都是恨意。
「我也倒是想問一問我們家小姐究竟是招誰惹誰了,就因為一句話,要嫁給一個不愛她的男人,為什麼沒有人來可憐一下我家小姐?」
靜心委屈地低著頭,使勁地咬著嘴唇。她從前本來膽子就小,現在也不敢和這麼兇巴巴的惜玉再說下去。
只有跟在桃夭身邊的時候,她的膽子才會漸漸的大了起來,現在桃夭不在,她也就只能委屈的哭著了。
「你少在我面前裝委屈,能夠得到今日的一切,就是你們主僕兩個的福氣,要不然,你以為你家小姐能夠嫁給侯爺做侯夫人嗎?」
惜玉還是不依不饒地諷刺著,當時侯夫人選擇蘇月婉的時候,說的是她脾氣軟,性子溫和好控制,可現在看來真的是一點都不一樣。
覺得這個蘇月婉的脾氣當真是強硬得很,不可是自己動手了,若是自己不再防著一些,還不知以後會生出什麼事端出來。
看著靜心低著頭不敢再說話,惜玉這才覺得滿意,平日裡在桃夭那裡受到的氣,今天終於可以發泄一會兒了。
而前方最大的那個馬車之上,沈墨軒帶著兩個孩子,一左一右的坐在身邊,而桃夭就是離得遠遠的,看起來一點都不像一家人的樣子,其實本來也不是一家人。
「從前侯爺帶姐姐回家的時候,難不成也是這個樣子的嗎?這準備的也沒有,一樣都是我喜歡的糕點,還是說你們都不了解我喜歡的口味是什麼?」
桃夭無聊地瞥了一眼小桌子上放著的糕點,這各種各樣全都是蘇月容喜歡吃的。
如果換成真正的蘇月婉,又是默默地忍受這些,而不敢提起自己喜歡什麼不喜歡什麼,通通的一切喜好全部都按照蘇月容的來。
可是桃夭卻偏不忍著讓自己不開心了,那就要鬧得所有人也都不安寧。
「這桂花糕是姐姐喜歡吃的,可是我卻不喜歡吃,我喜歡吃酸甜的酸梅糕!」
桃夭是看著沈墨軒說出最後一句話的,只不過沈墨軒依舊是面無表情,似乎是根本就沒有聽進去。
「你喜歡什麼,不喜歡什麼,與我有什麼關係?」
沈墨軒瞧了桃夭一眼,冷冷的說道。
他不是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正是因為知道,所以才要選擇這樣做,他不會愛上別的女人的。
哪怕長得一張頗為相似的臉,他也不會愛上,真正愛的人已經走了,再也不會回來了。
「我們是夫妻呀,作為丈夫的不應該關心一下妻子喜歡吃什麼,不應該吃什麼嗎?還有我今日穿的衣服的顏色,我喜歡紅色,喜歡紫色,就喜歡這些大紅大紫的顏色。
侯爺也看起來好像是很驚訝的樣子,看來我們兩個還是挺不熟的嘛,雖然我們已經成親了,怎麼感覺卻還是像陌生人一樣呢!「
桃夭邊說邊裝作無奈地搖搖頭,還長嘆一口氣,就當做是沒看到那兩個孩子仇視的目光一樣。
已經確定不會再管這兩個孩子了,蘇月婉掏心掏肺,根本就得不到什麼,自己才不會就這樣貼上去呢!
「你少在我面前說這樣的話,我發覺你實在是不懂規矩,你在你姐姐面前裝得乖巧聽話,是存了什麼目的不成?」
沈墨軒眉頭一皺,冷冷的盯著桃夭。
真的很想看清楚眼前這個說話做事莫名其妙的女人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作為月容的妹妹,她也實在是太有辱蘇家的名聲了。
「夫君,難道你不是我的夫君嗎?我們不是拜了天地嗎?我不是你名正言順的妻子嗎?你為何要對我如此的冷漠厭惡呢?
更何況,姐姐不是還說了要讓你好好地照顧我嗎?
姐姐在天之靈,若是看到你對我是如此冷漠的態度,我想姐姐應該會傷心的吧?「
桃夭撓撓腦袋,裝作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
只能說這夫妻倆確實是挺配的,說好那自然也是恩愛情深,說不好怎麼感覺都是一個德行。
明明做的就是見不得人,上不得台面的事,怎麼說的卻是那麼的好呢?
難道蘇月容不就是知道蘇月婉性子懦弱,容易拿捏,所以才選擇她嫁來侯府的嗎?
但凡蘇月婉是個有心思會為自己打算的性子,蘇月容還會這麼大度嗎?
「夫君兩個字是你不配說的,日後喊我侯爺,不准再喊夫君!」
沈墨軒怒了,夫君兩個字也只有月容配屬,這個蘇月婉又算什麼東西?她憑什麼說這兩個字?
而桃夭從始至終就像在看神經病一樣看著沈墨軒,自己也覺得這一切都是莫名其妙的。
是,承認沈墨軒和蘇月容夫妻二人恩愛情深,可為什麼這一切都要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
「拜了天地,不就是夫妻嗎?當初姐姐還來勸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