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沒關係,反正這些事他心情好,再加上待會兒謝紫儀來了,她心情更好,能夠見到自己的妹妹,也算是小小的安慰。
而謝紫儀此刻正坐在進宮的馬車當中,今日能夠進宮去看大姐,可真是覺得既期待又歡喜。
前天晚上,母親還把她留了下來,仔細地叮囑著說,進宮之後一定要小心行事,不能說錯了話,做錯了事,不然會給大姐惹麻煩的。
現在大姐做安王的側妃,所有的一切可都是要注意著。
等進了宮之後,便有宮女帶著她去了謝姝儀那裡,這一路上真的是又興奮又好奇,仔細的看著這座皇宮。
她進宮的次數不多,從前也是跟著謝姝儀進宮去見公主,可是現在大姐自己便做了宮裡的主子,可真是厲害呀!
「大姐如今可真的和從前一點都不一樣了,穿金戴銀,衣著華麗,看起來若是不說的話,還以為你是安王妃呢!」
謝紫儀一進去便說著恭維的話,這話倒也不是虛情假意,而是她發自內心的,是這樣認為的。
「紫儀呀,這話可千萬不要胡說,幸好這殿內都是我們的人,聽到了也不會隨意的說出去。
出了這個屋子,就記住不要亂說話,這是在宮裡,不是在我們自己家裡,說出來的話要是被有心人聽到了,也許就以後就成了把柄,知道了嗎?」
謝姝儀笑著拉著謝紫儀坐下,嘴上輕輕的說著責怪的話,其實她也根本就捨不得責怪自己這個最喜歡的妹妹。
這個妹妹和謝雪儀不一樣,和自己是一母同胞的親妹妹,這一世不僅要改變自己的命運,也要改變紫儀的命運。
等以後自己在宮裡徹底站穩了腳跟之後,必然也要給紫儀許配一個更好的人家,絕對不會像上一輩子一樣,渾渾噩噩嫁了一個極其平凡的人。
這一世若是不能改變自己的命運,那就是白活了。
「大姐,我知道了,在外面我當然不會說這樣的話,只是一進來一看到你,看到你現在這個樣子,便總是以為你是王妃,其實我也是覺得你要真的是安王妃,那就好了呢!」
謝紫儀拉著謝姝儀的手,笑著撒嬌。
如果大姐真的做了王妃,那才叫給謝家長臉了,而不是那個什麼貴妃,說著便覺得丟人!
「好啦好啦,如果可以做王妃的話,誰願意做側妃呢?只不過都怪我沒有這個福氣罷了。」
謝姝儀笑著搖搖頭,拿了一塊桂花糕放到謝紫儀的手裡。
知道這個妹妹最喜歡桂花糕,這還是讓宮裡御膳房專門做的糕點,為的就是招待這個妹妹。
二人在一起有說有笑,她們兩個從小到大都是感情極為深厚的親姐妹。
在他們心裡,只有彼此是一母同胞的親姐妹,至於謝雪儀,那只不過是家裡一個多餘的存在罷了。
「大姐嫁的人是安王殿下,安王殿下可是那麼多千金貴女的意中人,到底卻是成了大姐的夫君!」
喝了茶,用完了糕點後,謝紫儀羨慕地說道,值得感慨,大姐的福氣確實是好。
這從小到大,誰都聽說過安王,那可是陛下最喜愛的皇子,能力自然是在諸位皇子當中極其出色的那一個。
能力出色也就算了,最重要的是,這模樣也最是丰神俊朗,引得無數千金貴女心生愛慕。
謝姝儀微微笑著,這笑里也有些小小的得意,這能不得意嗎?
上輩子得不到的人,這輩子終於算是得到了,無論其中使用了多少心機手段,這都不要緊,最重要的是,這一輩子終於是成功得到了那個人。
「三妹妹不同樣也是有福氣嘛,現在可是成了千嬌百寵的貴妃,這宮裡啊也就屬他的地位最高,誰都不敢去惹她,還是她比我更加的有福氣。」
謝姝儀又提起了桃夭,笑著嘲諷道。
貴妃和貴妃終究是不一樣的,做安王的貴妃和做當今陛下的貴妃,那感受必然也是不一樣的。
安王殿下可是翩翩少年,模樣俊朗,能力非凡,以後還有大好的前程,陛下卻已經是日落西山,還不知能有幾年的光景,更是不知這個貴妃究竟還能坐上多久。
「大姐,還是不要說她了,說起她便覺得氣人,你是不知道,每每在家裡提起貴妃的事,母親總是會生氣,從小到大,每次一提起她母親必然是會不開心。
她可真是一個多餘的人,以為做了貴妃是有多麼的好嗎?真是不知道她給我們謝家帶來了多少不好聽的聲音!
還好是大姐做了安王的側妃,才稍微止住了這些不好的聲音,要說有福氣,那還是大姐有福氣!」
一說起桃夭,謝紫儀便是一臉厭惡,更何況這安王正是風華正茂的時候,做安王的人和做陛下的人當然是不一樣的。
聽到這話,謝姝儀便低頭無休似的笑著,這話最合自己的心意,她就是喜歡聽到這些。
姐妹倆就是說完了話之後,謝姝儀便讓人送了謝紫儀回去,人走了之後,才鬆了口氣。這
種感覺到還是挺不錯的,只有自己做了高貴的主子,才能有資格保護自己的親人。
真希望這五年的時光能夠快些過去,只等著安王登基之後,能夠封自己做貴妃,等做了貴妃,她一定要一步一步的爬上王后的位置,就是要當後宮的主人,這一輩子才不算白活了。
最近,宮裡人人都知道,安王和自己的側妃關係甚是緊密,聽聞安王病了,也唯有那位側妃敢一日一日地貼身照顧,絲毫不怕自己也染病。
這樣一年下來,誰都會被他們的真情所打動,甚至連麗妃每次見到謝姝儀也是滿臉笑意,從前的事情也都當做一場風一樣的散了。
再怎麼樣,這謝姝儀也算是自己的半個兒媳,更別說和安王的感情是越發的好,再怎麼不滿意,現在也終於是看到滿意了。
這一日,麗妃那邊的人派人來傳話,說是請桃夭過去有事相談,只不過等她過去之後,卻又是被擋在門外,說是麗妃忽然身子不舒服,請在外面等一等。
「娘娘,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啊?不是說好了請我們過來的嗎?為什麼麗妃娘娘好像就當做沒有這回事一樣,直接叫人等在外面?都在外面等了半個時辰了!」
芝蘭覺得腿有些酸,小聲地抱怨著。
這從前再怎麼樣,麗妃娘娘好歹也要給她們一些面子,總不至於像現在這樣想這種法子來折騰人吧?
「現在天都快要黑了。」
桃夭沒有回答芝蘭說的話,只是抬頭看天。
是用過晚膳之後,麗妃那邊的人才派人來傳話的,現在又讓她在這裡等了那麼久,看來是想得讓天徹底黑了才讓自己走呢!
果然,再過一會兒之後,又有宮女來說,說是麗妃不見人了,讓她回去。
桃夭笑著點點頭,沒再說話,便是帶著芝蘭走了。
「娘娘,這一切究竟是怎麼回事啊?難道麗妃娘娘就這麼無聊,就是這樣耍我們嗎?」
回去的時候,芝蘭還是覺得這一切都莫名其妙的。
這稀里糊塗的叫她們過來等了那麼久,天徹底黑的時候才讓人回去,這一切簡直都太奇怪了!
「連你也覺得這一切都很奇怪嗎?」
回去的時候要路過御花園裡的一個池塘,走到前方的時候,桃夭忽然停住了腳步,敏銳地感覺得到這一切都很是微妙。
「芝蘭,那邊便是御膳房,方才等得久了,我忽然覺得有些餓了,你現在便去御膳房裡吩咐一句,去做一些我喜歡吃的糕點。」
桃夭便轉身看著芝蘭,柔聲地叮囑著。
「現在嗎?」
芝蘭好奇地問著,怎麼感覺今晚發生的事情一件比一件奇怪?
「快去吧。」桃夭輕輕推了芝蘭一把,看著她去了御膳房。
現在只有自己一個人了,無論發生什麼事,也不想牽扯到芝蘭身上。
桃夭邁著輕盈的步子,一步一步地往前走著,終於走到了那個池塘,池塘里還盛開著一些花。
桃夭便裝作被那花吸引住的樣子,就站在池塘邊上。
此刻,天已經徹底的黑了下來,月黑風高,正是幹壞事的時候。
桃夭便站在池塘邊,盯著那些花,裝作沒有聽到身後傳來的腳步聲。
那黑衣人已經躲在這裡許久了,本來是想著等兩個人走來了,將兩個人全部都推下去,可是沒想到這貴妃居然將身邊的人給叫走了,那正好正合他的心意。
此刻便悄悄地站在了貴妃身後,輕輕一推,貴妃便落到了池子裡面。
他還特意站在上方看了看,看到貴妃一下一下地撲騰著,掙扎著,只是很可惜,這裡巡邏的侍衛還得過上許久才能過來。
眼睜睜地看著貴妃掙扎不了,漸漸地沉了下去,這才放心的離開。
拿人錢財,便要為人辦事,自己收了那麼多上好的金子銀子,那麼一定也得將這些事情給辦了。
這貴妃的確是個傾國傾城的美人,但是沒有辦法這美人的一條命,已經被他人給記恨上了。
「你說的是真的,當真辦好了!」
謝姝儀捂著自己的心口,萬萬沒有想到事情居然會這麼的順利,甚至她都已經做好了那些金子全部都打水漂的準備,只為了能夠去賭一把。
可沒想到今晚自己居然真的就賭贏了?
「是啊,小姐,都是那個人親眼所見,奴婢已經派人讓他趕緊出宮了,估摸著再過些時候,貴妃溺亡在池子的消息便會傳遍皇宮,到時候小姐就可以看好戲了!」
霜葉滿臉興奮的點頭,其實自己得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同樣也是不敢相信,不敢相信這一切居然真的會這麼順利,可是事實告訴自己,確實是如此的順利。
「小姐,放心吧,當時我就遠遠地站在邊上看著,確實是親眼看到他將人推了下去才走的。貴妃身子嬌弱,她一個人根本就爬不出池子,想來此刻是真的已經溺亡了!」
「好好,也不虧我花了那麼多金子,果然得到了這麼多金子,便會用心地為我辦事,真好啊!」
謝姝儀像是鬆了一口氣一樣,癱坐在椅子之上,巨大的歡喜過後便是巨大的委屈,這一輩子,像是終於看到了盡頭一樣。
這輩子最大的敵人沒了,那麼接下來的事情一切都會順利了。
「小姐,你怎麼哭了?這不是好事嗎?小姐,放心吧,人已經出宮了,那個時間段守衛都被安排走了,不會有人知道的。」
霜葉蹲在地上,拉著謝姝儀的手,心疼的說著,就知道小姐現在才會哭的,因為貴妃的緣故,不知道受了麗妃多少的氣,現在貴妃死了,大仇得報,應該是要開心才是啊。
「只是覺得這一切都太難了,又或許是知道她死了,才覺得這一切都結束了吧?」
謝姝儀喃喃自語,說著一些稀里糊塗的話,霜葉也是根本就聽不懂,他沒有上輩子的記憶,也不知道上輩子的謝姝儀到底是如何的不甘心的,只知道貴妃死了,終於死了。以後,麗妃也終於不會把對貴妃的怨氣發泄在她們小姐身上了,以後的日子終於能夠好過一些了。
接下來的每一秒,謝姝儀都在緊張的等著,就等著消息傳遍皇宮的那一刻。
陛下最寵愛的貴妃就這樣淹死在了池子裡,陛下知道之後,一定會勃然大怒,一定會派人去徹查。
但是沒關係,這一切自己都做得很隱蔽,就算最後要查,也一定只會查到麗妃身上。
即使麗妃現在對自己的態度已經好了很多,但是那又怎麼樣,從前的那些羞辱折磨,她才不會忘。
更何況,真正要說起來的話,這宮裡不都是知道麗妃和貴妃不對付了嗎?
即使查到麗妃身上,也不會有人會懷疑的,就當做是麗妃為了嫉妒買兇殺人,讓麗妃當自己的替死鬼吧!
她覺得這樣還是好得很呢!
謝姝儀又哭又笑,覺得自己終於像是熬出頭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