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安使勁的扯著麗妃的衣袖,無論如何,若是不處置了自己心裡真的是一點都不痛快。
「好了好了,就算你說的是真的,也只不過是一個小姑娘,再怎麼有心思又怎麼樣呢?這麼多年以來,你父皇可並未在冊立王后,後宮裡的嬪妃一個個都比不過你的母妃,你現在還有什麼好急的呢?」
麗妃只能無奈的笑笑,她實在是太有自信了,自從王后走了之後,陛下可是從未再冊封過王后。
沒關係,自己只不過是沒有王后的封號罷了,可手中掌握的權力和王后一模一樣,已經勝似王后。
所以,即使那個謝家三小姐,那個小丫頭真的有什麼心思,也都不過是上不得台面罷了,還不配讓自己去計較。
寧安只能委屈的止住了嘴,不再說話。
看得出來,母妃並未將這件事情放在眼裡。想想也對,這麼多年以來,母妃都熬過來了,怎麼可能將一個小姑娘放在眼裡?
「現在最重要的是宮裡的中秋宴會,到時候多少千金貴女都會進過,你不是不喜歡讓她們比得過你嗎?那你就好好拿出公主的氣度出來,一定要壓上她們一頭!」
麗妃心疼的拍拍寧安的肩膀,她不是不知道女兒擔心的是什麼,而是根本就不放在心裡。
陛下是什麼年紀,那個小姑娘又是什麼年紀,即使有什麼心思,陛下一眼就能夠看破。
再者,現在陛下的心思也根本都不放在後宮當中,就連王后都未曾冊立,直接讓自己掌管後宮中的事。
都到這種年紀了,再想那些爭寵的事,實在是有些小心眼。
「是,我知道了。」
寧安只能委屈的點頭,好嘛,一個兩個的全都不把自己的話放在心裡,都覺得自己是個小孩子一樣的胡鬧。
可她就是覺得這件事情很嚴重,就是因為實在是太了解自己的父皇了,明明是不近女色的,怎麼可能因為一個小姐要暈倒了就叫人給抱起來了,實在是太匪夷所思了!
不過這中秋晚宴,忽然之間,腦子裡閃過一個念頭。
她絕對不可能讓謝雪儀好過的,無論是因為謝姝儀的緣故,還是因為自己的人這個仇可是已經結下了,自己是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
這段時以來,謝夫人總算是覺得心裡舒坦了一些,無論是大女兒謝姝儀,還是二女兒謝紫儀,一個兩個的都在慢慢的變好。
謝紫儀臉上的傷可算是徹底的好了,還好沒有留下任何的痕跡,也恢復了從前那白嫩無瑕的樣子。
而謝姝儀呢,又與安王殿下的感情慢慢的加沈,甚至時常出去見面,她也有意為大女兒隱瞞,只希望能夠成為安王殿下的人。
這樣的話,謝家可就算是殿下的姻親了,以後必然能有更多的好處。
「讓我看看現在你的臉啊,可算是好了,真的沒留下一丁點的痕跡,我和母親請的大夫可都是京城裡最好的大夫,留下的藥也都是最好的藥,就是為了想要好好的保住你的臉。」
謝姝儀心疼的摸著謝紫儀的臉,左看右看,都已經大半個月了,這臉上的傷痕終於算是完全的好了。
這顆懸起的心終於是慢慢的放下了,若是謝紫儀的臉上真的留下了傷痕,恐怕是真的不能原諒自己。
「大姐,母親,你們不用擔心,每日我都在擦藥,不用擔心了,一定會好的!」
謝紫儀伸手摸摸自己的臉,終於沒有了那種粗糙的觸感,終於又變回了從前的白嫩可愛的樣子。
「只不過,我實在是不甘心,受了這麼多的氣,我實在是不甘心,大姐、母親,你們可是一定要為我報仇啊,可不能讓我白白受了這一回的罪!」
謝紫儀委屈的咬著嘴唇,扯著謝姝儀的衣袖,用力的搖晃著。
她就是不甘心,憑什麼被這個從小看不起的妹妹就這樣爽了一番?要是自己的臉真的留下了什麼痕跡,自己這輩子可就完了!
「她就是一個這麼惡毒的人,母親說的就是沒錯,就是心思生存,想要害我。大姐,你可不要再對她心軟了,一定要為我報仇啊!」
謝紫儀委屈的都要哭出來了,就是覺得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萬萬不可以咽下這口氣。
「好了好了,別哭了,我和母親自然會為你報仇的,沒想到她平日裡看起來柔柔弱弱的,可沒想到心思如此的狠毒,竟然還敢害到你身上,我定然是不會饒了她的!」
謝姝儀只能心疼的哄著妹妹,眼裡又是後悔又是憤恨,紫儀可是自己從小疼到大的妹妹,絕對不捨得她受到任何的傷害,尤其居然是被謝雪儀所害的。
「紫儀,你先出去好好養著身子,別忘了一個多月以後,宮中還有中秋宴會到時候你得跟著你大姐一起去的,好好的把身子養好。」
謝夫人的眼裡滿是心疼,自己最喜歡的女兒受了這麼大的罪,真的是心疼的要命啊!
這越是心疼,越對罪魁禍首可是無比的痛恨,等到謝紫儀出去之後,謝姝儀深吸一口氣。
「母親,這一次我們可絕對不能饒了她,從前知道聽話也就算了,可現在居然還敢傷害紫儀。那絕對應該要讓她付出代價,可不能就這麼輕易的過去了!」
其實謝姝儀心裡頭也是有了一個想法,更重要的是這個想法公主似乎也認可,只不過公主認可的是一種,自己想做的又是另一種,到時候只需要稍稍的添油加醋就好。
反正有公主做自己的幫手,那做起什麼事來可都是方便多了呢。
「現在無論是寧安公主還是安王殿下,通通都是最喜歡你,等到時候你成了殿下的王妃。那我們這一家子可都已經沾上了你的光,到時候謝雪儀又算什麼呢?這樣子不就是對她最大的懲罰嗎?」
謝夫人握著謝姝儀的手,小聲的叮囑著,自己這輩子的指望全都靠在兩個女兒身上了。
只不過謝紫儀年紀尚小,可大女兒謝姝儀卻已經有了自己的心思,更別說現在居然還能夠得到公主和殿下的歡心,這就已經是天大的福氣了。
只要自己的女兒過得好,比那個賤人的女兒過得好,那麼她這一生終究還是贏了。
「母親,放心吧,一定會的,這一次一定會的,我絕對不會再輸給她了!」
謝姝儀用力的點頭,不僅是為了母親去爭取,更多的是為了自己去爭取,她絕對不要重複上輩子那麼不甘心的命運,絕對不會再平平無奇的過一輩子,絕對不會再輸給謝雪儀。
這一大早,謝姝儀就梳妝打扮好準備進宮,只不過還特地朝著南邊看了一眼,而桃夭的屋子就是在南邊。
最近桃夭好像是安靜的很,總是待在自己的屋子裡不出來,這好像很不像她。
「上一次在宮裡頭被公主罰跪,回來之後看來自己也覺得丟人啊,躲在屋子裡不敢出來!果然還是需要公主出手教訓,她才會知道服軟!」
此刻,坐在進宮的馬車上,霜葉小聲的嘲諷著。
「那自然是了,公主是什麼人?豈是她能夠去頂撞的?」
謝姝儀笑道,只是想到上一次陛下抱著桃夭的樣子,還是覺得心裡有些不舒服。
明明上輩子他們兩個沒有任何的交集的,可是這一次卻因為自己莫名其妙的有了一點接觸,真是說不清楚到底是福是禍。
「小姐不是說要給三小姐一個教訓嗎?她都把二小姐害成這個樣子,可絕對不能輕饒。不如,有什麼想法,可否與公主說說?公主這麼厲害,有了她的幫助,不怕三小姐不低頭!」
霜葉小聲的說道。
謝姝儀點點頭,「我正有此意,上一次公主本來就不喜歡她那副樣子,現在公主若是願意幫我一把,那就不用擔憂了。」
謝姝儀微微笑道,一個多月以後的宮宴便是最好的機會。
讓謝雪儀在宮裡頭丟人,那才是真正的斷絕了她的後路,更重要的是要讓安王殿下看看謝雪儀究竟會是一個多麼上不得台面的女人!
要讓安王對她徹底斷絕的念頭,讓他們這輩子都再也沒有可能,只有這樣的話,自己才會放心。
實在是上一輩子留給自己的陰影太大了,絕對不甘心從小瞧不起的妹妹居然能夠做貴妃,能夠做人上人,這輩子定然要,斬斷了她所有的後路!
「姝儀,上次我將那件事情告訴母妃了,可是母妃看起來好像是一點都不在乎,難不成真的只是我一個人想多了嗎?」
寧安此刻還是沒精打采的,看到謝姝儀來了,也是沒多少精神。
她就是覺得心裡不痛快,堂堂公主什麼時候受過這樣的氣,感覺就是被那個三小姐給戲弄了!
總覺得這一切都是故意的,不過才跪了那麼一小會兒的時間,怎麼可能這麼快就暈倒呢?
分明就是看到過父皇過來了,才故意裝柔弱,做出這一場戲來的。
「麗妃娘娘要處理後宮這麼多的事情,不可能每一件小事她都要去管的,更別說一個月以後的宮宴可都是由麗妃娘娘全全操辦,也許娘娘的心思還並未放在此處。」
謝姝儀只能小聲的勸著,每次在公主面前,總是她來放低姿態,充當那個乖巧、聽話、柔順的角色,永遠都只能說討好的話。
其實這樣的一次兩次也就算了,次數多了,她自己心裡也憋著一股子氣,更別說說大多時候都是蠻橫任性的,她也是受了許多的氣。
「你說的倒也挺對的,可是本公主還是覺得不開心不痛快,她不是你的三妹妹嗎?你為何連自己的妹妹都管不住?」
寧安沒好氣的訓斥了謝姝儀一句。
是,都是我的錯,回去之後,我必然會好好的管教妹妹,不會再讓公主不開心了。謝姝儀使勁咬了一下嘴唇,卑微的低頭認錯。
看吧,這些宮裡頭的主子,個個都是那麼的高高在上,永遠都只會享受他人的討好,將脾氣發泄在他人身上。
倘若自己不是能夠有未卜先知的能力的話,恐怕也就跟謝雪儀一樣的下場被無視,被高高在上的欺負。
所以呀,她才想著自己一定要逆天改命,一定也要成為這麼高貴的人
「好了好了,讓你進宮不是說這些的,你不是說想出法子要如何整治她了嗎?此刻你便告訴我,看看你想的法子到底符不符合我的心意?」
寧安無趣的翻了個白眼,本來覺得這謝姝儀,勉勉強強還能做個好友,可是啊,現在看來也不過如此。
除了能夠未卜先知之外,其他的好像也就一般般,無論說什麼做什麼,和那些千金貴女們一樣,只會討好。
要不是看在這能夠未卜先知的能力之上,自己絕對不會多看謝姝儀一眼。
「公主不要生氣,今日我進宮,定然是想到了法子,想要和公主商議一下。」
謝姝儀嘴角的笑突然之間僵了一下,不是沒有感覺得到小對自己的輕視,可是即使感覺到了,也要當做不知道。
畢竟自己現在還沒有當上王妃,什麼都沒有,一切都只能,依靠著公主。
「那你快說說想到了什麼法子?」
寧安眼前一亮,自己好歹可是後宮最受寵的公主,怎麼可能被一個官家小姐給欺負,那自己的身份還放在哪裡?
謝姝儀靠近寧安,在她的耳邊輕飄飄的說著話。
這個法子,她說的是一回事,但是做的又是一回事。公主畢竟是公主,許多事情也不能對她全盤托出,當做手中一把鋒利的匕首是最為有用的。
「小姐,我覺得你最近好像真的變了很多,我感覺都快要不認識你了一樣。」
芝蘭端了水過來,其實這些話她很早就想說了,只是最近發生的事太多,也不好說怎麼了。
「我怎麼變了?」桃夭笑著看著她,其實自己表現的很是明顯,就連謝姝儀和謝夫人都發覺自己變了,而芝蘭怎麼可能會看不出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