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誰要害我,若是知道會有今日的禍事的話,便不出風頭了!倒不如安安分分的被人欺負算了!早知道會這樣的話,說什麼我也不敢留在大人身邊得了大人的疼愛!」
桃夭委屈道,不過這話里話外都是在提醒著程清月,曾經到底是誰在欺負自己。
程清月一直心裡都有數,只不過也沒有證據,後院裡最不安分的女人就是海棠,也不知這一回能不能找到證據,找到了證據之後大人會不會秉公處理。
這些都還是不知道的,此刻也說不出什麼保證的話來,免得讓桃夭再失望。
「夫人,大人回來了!」
下人趕緊過來報,今日發生了這麼大的事,還不知道大人會怎麼處置。
也不知道初雪夫人臉上的傷口能不能好,若是留下什麼傷痕的話,恐怕以後也就難了,怕是再也入不了大人的眼。
陸軒一進來便看到了桃夭臉上的傷痕,心裡頓時一痛,程清月讓開位置,讓陸軒過來坐到桃夭身邊。
「你的臉是怎麼了,到底是發生什麼事了,可否有請大夫來看過?」
陸軒捧著桃夭的臉左看右看,原本白白嫩嫩的臉上一片一片的紅腫,實在是有些嚇人。
「大人!」
桃夭委屈地看著陸軒的眼睛,眼睛裡重新散發起粉色的光芒。
陸軒目光一柔,忽然覺得心裡湧出了無限的心疼和愧疚,都是因為自己沒有保護好桃夭,所以才讓她受到了這麼大的傷害。
「是我沒有保護好你,我應該讓你時時刻刻都跟在我身邊的,不應該讓你受這麼大的委屈,你放心,我一定會治好你的,絕對不會留下任何的傷痕!」
陸軒又心疼又愧疚,此刻哪裡顧及得了會不會留下什麼痕跡,只想讓桃夭的臉恢復原樣,想讓她留在自己身邊平平安安的就好。
程清月在邊上站著,倒是多看了陸軒一眼萬萬,沒想到居然從他嘴裡會說出這麼溫柔安慰的話。
原本以為看到初雪臉上有了這麼多傷痕,便擔憂會不會入不了夫君的眼,沒想到倒是自己多慮了。
那這樣也挺好的,看樣子這麼擔心初雪,那必然會找出兇手,這事情多半就是海棠做的,宛如和秋霜她們也算是老實本分。
嘴角忍不住微微勾起,這一回是能夠看到海棠吃癟了,也已經忍了海棠許久,是時候給她一個教訓。
「方才已經請大夫來看過了,說只是臉上抹了刺激性的藥物所以才會變成這個樣子,大人不必擔心,我已經讓紫蘇下去抓藥,一定會抓最好的藥,初雪妹妹臉上的傷一定能夠好全!」
程清月看著桃夭柔聲安慰著,不管怎麼樣,無論換了誰臉上有了這麼多的傷痕,一時半會兒都是接受不了,待會兒怕是還得要好好地安慰一下她才行。
「可以查出是誰做的!」
陸軒語氣里頗有幾分怒意,很顯然他此刻有多麼的心疼桃夭,就有多麼的厭惡那個讓她受傷的人。
「還沒有,」程清月搖搖頭,「宛如和秋霜已經在外頭等著,海棠倒是沒有過來,方才已經派人去請了,只是也不知她是在磨蹭些什麼。」
程清月有意無意地說道,其實多半很明顯,此事就是海棠做的。
「她不願意過來,就讓我身邊的人親自去請,」陸軒語氣冰冷,全然沒有了從前的那些柔情蜜意。
「你先在這裡好好休息一會兒,你放心我一定會為你找出兇手,無論是誰害了你都一定要付出代價!」
陸軒心疼的摸摸桃夭的頭,他此刻什麼都不知道,只知道很心疼眼前的人,一定要為她討回公道,不管是誰害了她,都要得到相對應的懲罰。
「是,多謝大人和夫人能夠為我做主,我便在這裡等著大人和夫人的消息!」
桃夭乖巧的點點頭,硬生生地將眼裡的淚忍住了,這副模樣看得陸軒更是心疼。
「別怕你就在這裡等著有什麼要求直接吩咐下去就好」
程清月臨走前還擔憂地回頭看了一眼,擔心初雪自己一個人待在這裡會哭,小丫頭可都是愛美的,現在這張臉成了這個樣子根本就接受不了。
「謝謝夫人擔心我!」
桃夭看著程清月,甜甜地笑了。
臉上的傷只不過是自己幻化出來的,實際上也並沒有任何的感覺,而真正覺得又疼又癢的只會是海棠。
昨天海棠可是親自蹭了一下那胭脂呢,手上的傷一定無比的引人注意吧?
「大人夫人,我從不敢做這樣的事情,與初雪妹妹更是無冤無仇,怎麼可能會用這麼惡毒的方法去害她呢?」
宛如和秋霜一聽到這樣的事情,便趕緊過來,生怕會冤枉到自己身上。
其實她們大概也都心知肚明,這事情只會是誰做的,海棠此刻都沒有過來了,難不成是心虛了?
「我讓人去你們的住處搜查了,的確是沒有找到什麼,你們兩個平日裡也算是懂禮數,我相信你們不會做這樣的事,你們兩個就先坐下吧!」
程清月安撫道,除了海棠之外,她對後院裡的女人倒也是平平淡淡的,不那麼喜歡至少也不那麼討厭,處理事情起來也算是公平。
「多謝夫人能夠相信我們!」
宛如和秋霜感激道,只能慶幸她們平日裡好歹也算是守規矩到,這種時候夫人願意幫她們說話。
坐下之後也算是安心了,夫人都說了不是她們做的,以後誰敢拿這些事情的嚼舌根子呢。
陸軒陰沉著臉沒有說話,顯然是在等著自己身邊的人把海棠帶過來。
就憑海棠這副拖拖拉拉遲遲不願意過來的樣子,便猜到此事定然是與她有著脫不開的關係。
等的越久心裡的怒氣就越大,此刻心裡眼裡都只有桃夭,哪裡還會有著從前曾經如此親密的海棠呢?
而海棠那邊事情就有些不好過了,將受了傷的時候隱藏在寬大的衣袖,裡面對著過來的人大聲質問著。
「初雪夫人受了傷跟我又有什麼關係,為什麼要讓我過去,今日我身子不適,不願意過去!」
海棠使勁搖搖頭,她絕對不能過去,手上的傷現在是如此的明顯,哪怕用脂粉遮也遮不住,若不是被大人和夫人看到了,絕對會查到底!
「海棠夫人還是不要再推脫了,我不是奉夫人的命令過來,而是奉大人的命令過來,是大人要讓你此刻就去,容不得你在這裡拒絕!」
那下人也是絲毫不怕,直接冷冷的就回懟了回去,反正這是大人的命令。
「夫人要不還是先過去看看吧,也許只是一些小事呢?」
採薇真的是要急得不得了,但此刻也沒辦法,大人說了得讓夫人過去,那就得趕緊過去,若是拖得久了還不知會發生什麼變故。
海棠一咬牙也只能過去了,不管發生什麼事情總歸是能夠解決的,今日總覺得有一些不安的預感。
一大早起來便聽到外頭鬧哄哄的,讓採薇出去問了,說是初雪受傷了,只模模糊糊的得到這個消息。
但願不要和自己扯上關係,也但願和送出去的那盒胭脂沒有關係。
更何況昨日初雪可是當著自己的面,將那盒胭脂摔了的,粉末可全都是灑了一地,再也拿不出第二個來了啊!
去的路上一顆心砰砰亂跳不停,再也沒有比這種時候更擔憂的了。
這一切全都怪那個初雪,只要她不出現自己什麼都好,她一出現便總是會發生這樣的事情,真的就是個禍害!
去了之後恭恭敬敬地行禮問安,一抬頭便看到陸軒的目光冷冷的盯著自己,心裡忽然一疼。
大人從來都不會這麼冷淡的看著自己的,從來都只會疼愛她,難道這一切又是因為初雪嗎,大人是想為初雪做什麼嗎?
「今日初雪跑到我的屋子裡來,說自己的臉受傷了,我一瞧的確是傷得很嚴重,請個大夫來,看說是沾上了刺激的藥末才會傷成這個樣子,宛如和秋霜她們兩個倒是沒什麼問題,現在唯一有問題的便是你,你要如何說呢?」
程清月和陸軒坐在上方居高臨下的看著海棠,宛如和秋霜也是在看好戲,其實心裡也都清楚得很了多半就是海棠做的,只想看看這場戲要如何的演下去。
只不過這做得實在是有些太過了,初雪那個丫頭靠的就是自己這一張貌美的臉,若是臉沒了,以後她怕是真的要被趕出去。
平日裡小打小鬧也就算了,不至於下手如此狠毒,海棠這一回做得實在是有些過。
「夫人,我真的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沒有做過任何傷害初雪的事,若是夫人不信的話,大可以讓人去我的屋子裡搜查,絕對找不出任何可疑的東西!」
海棠撲通一聲重重的跪在地上,其實她倒也是沒有說謊,的確是沒有害初雪,屋子裡根本收不到什麼東西。
初雪昨日便當著自己的面將那個胭脂給摔了,根本就不存在這個證據,說不定臉上受的傷也只是自己自導自演的一場好戲!
真的是沒有想到那個丫頭,小小的年紀還會有這麼多的心思,昨日當真是把她給算計了,說什麼就當此事從未發生,原來還是留了後手!
這個小賤人!
海棠離去後已經有人去了她的住處仔細地搜查,但的確是沒有找到什麼可疑的東西,只能回來復命。
海棠當真的是鬆了一口氣,就知道是找不出來什麼東西,因為除了那盒被灑了的胭脂,她真的什麼都沒有準備。
雖說是得到了這個消息,可程清月和陸軒仍然是不相信,此事一定有一個兇手。
海棠跪在地上硬撐著鎮定地接受二位的打量,她一定不能慌,一定不能怕,既然什麼東西都沒有找到,那就不能怪在自己身上!
隱藏在袖子裡的手握得緊緊的,這雙手絕對不能露出來,絕對不能被發現!
只能在心裡暗自恨著初雪,這個臭丫頭,當初就應該想盡辦法除了,免得養虎為患還敢算計到自己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