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愛者經不經得起這種愛尚在其次,愛人者卻是用自己覺得對他好的方式來強加給他,卻不去過問他是不是真的需要這樣的愛。♢💚 ➅❾ѕħ𝐔𝓍.𝓬𝓸爪 🏆😳姬澤林在思考,他從小受著的都是家國大義,太子應該學什麼不應該做什麼,連吃什麼吃幾口都不能自己左右,這本就是一種折磨。而現在的自己卻在以自己從前最討厭方式來管教宋玉瑾。
太師看著姬澤林一臉的深思,也不催促,只靜靜的坐在那喝著茶,讚嘆道:「太子殿下的茶不錯。」
姬澤林聽太師誇讚茶葉好,溫文爾雅道:「老師要是喜歡的話就帶些回去吧。」
「那老臣就謝過太子殿下了。」太師客套道。
「還得孤先謝過老師。」姬澤林想明白了道,「玉瑾到底年幼頑皮,還是要老師來東宮住著,多擔待些。」
太師倒也不意外,宋玉瑾一住進了東宮,這消息可是立馬就傳出來了:什麼太子殿下又逼著小郡王練了一天的字,也不知道小郡王受不受的了。什麼太子殿下太過嚴苟,都把小郡王給弄哭了。這熙小郡王啊,他也想看看,是什麼樣的寶貝讓所有人都寵著慣著,連太子殿下都開始考慮是自己的問題了。可太子殿下比熙小郡王更小的時候就開始學這些,比對熙小郡王更嚴厲百倍還不止,這在太子殿下看來都是習以為常的事情,現在卻開始思考是不是自己太過嚴厲,也實屬難得一見了。
太師笑得欣慰:「無礙,為太子殿下分憂本就是分內之事。」
「嗯。」姬澤林應道,「寶兒嬌氣,若是有惹老師不高興的地方,還請老師見諒。」
太師面上笑的慈愛,卻還是提醒道:「熙小郡王固然需要照看,但如今太子也年芳十六,也該考量哪家的小姐公子可以當這個太子妃了。太子殿下自是有能力可以說不看家世背景,可太子妃總要有個人選的。」
姬澤林聽著太師的教誨,也知道這僅僅只是提醒自己該考慮太子妃的人選,而是提醒自己,寶兒早就已經有婚配了。但是,既然父皇已經讓自己回京,那就說明了這個不過是口上的承諾也是可以廢掉的。可他這就不明白父皇了,一邊不讓自己有妄想,一邊又不阻攔他的作為,父皇到底要幹嘛?難道真的就是君心難測嗎?
「孤……曉得的。」他和他也僅僅只是表兄弟而已,進一步不行,退一步又割捨不下來,那是他看著長大的寶貝,怎麼割捨的下來。
太師點到即止,明白多說無益,還是要太子殿下自己想明白,看清楚局勢。
姬澤林輕眨眼眸,似是用盡了力氣才道:「老師明天就過來吧,寶兒雖然頑皮了些,還是很乖巧的。」
「那老臣就先告退了。」說完,太師就作勢起身,姬澤林立馬上前去攙扶著。
太師拍了拍姬澤林的手,輕聲道:「大道之行,天下為公。」
等送走了太師,看著外面已經暗下來的天色,姬澤林有那麼一瞬間的無力感。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台。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
此時的官道上——
一行人風塵僕僕,卻又護著一輛精緻的馬車,這正是已經出來數日的昌平長公主和護國公。
這趕路就已經趕了好幾天,昌平長公主看著馬車外的官道彎彎繞繞,一時有些感傷道:「夫君,我這一出來就是好幾日了,也不知道寶兒會不會難過,這還是我第一次那麼久都沒有見寶兒。也不知道他在母后宮裡習不習慣,有沒有好好吃飯,好好睡覺,寶兒那麼嬌氣,怎麼習慣的了。」
宋祁玉就知道昌平長公主放心不行了,其實他也是不放心,卻也還要寬慰昌平長公主道:「你啊,就是太嬌縱寶兒了。再怎麼說,寶兒也是個男孩,即便是當女孩一樣的嬌養,也不會真的那麼的弱不禁風的。況且,母后宮裡什麼都有,也有下人們跟著,怎麼樣也不會過不好的。」
昌平長公主冷哼,真是個木頭,自己怎麼喜歡這樣一個人的啊,除了臉也不知道自己當初要死要活的要嫁他是為了什麼,無語道:「我當然知道寶兒在宮裡不會委屈,我那是想兒子了好吧。而且……老娘都出來幾天了?寶兒居然一封信都沒有!」
這倒是把宋祁玉整不會了,自己哪裡想得到這是怨小兒子不粘人呢。宋祁玉好笑道:「你也真是,寶兒才識幾個字?怎麼可能會寫信,讓進宮不也是去上書房的嗎?你啊,就是捨不得寶兒了。」
「那是我好不容易才生下來的兒子,怎麼就不能讓他也惦記著我?」昌平長公主生氣道,「不惦記我,難道惦記你和昕兒?一年到頭都是在邊關。」
宋祁玉其實也無奈,他也想多花些時間來陪昌平長公主和宋玉瑾,但是守邊關從夏國開國起就是宋家的職責。
「涵月,我知道對你和寶兒虧欠良多,不過等昕兒可以接任護國公這一職了,就陪你和寶兒去遊玩大江南北。」宋祁玉承諾道。
昌平長公主一把推開了宋祁玉,沒好氣道:「少拿這個給我畫餅,你要是成親的時候就答應只做個駙馬,也沒有如今這些難處。而且,你倒是輕鬆了,倒是累的我的昕兒來替你守邊關。」
宋祁玉尷尬的摸了摸頭,討好的笑笑。
「看著你就來氣,還沒有寶兒會討我歡心,也不知道我當初看上了你什麼了。」昌平長公主抱怨道。
宋祁玉被推開也不生氣,又湊上來哄著道:「自然是看上了我這張京城第一美男子的臉了。」
昌平長公主瞪了宋祁玉一眼,沒好氣道;「你也是不知羞。」
「再娘子面前哪裡還要什麼臉啊。」宋祁玉見昌平長公主沒有真的生氣,開玩笑道。
「油嘴滑舌。」昌平長公主嬌唾道。
唉——把寶兒一個人留在京城也不知道是對是錯,但是她也不能讓遠昕和祁玉兩父子孤身在邊關。宋家是開國功臣,自己父皇那時就為了自己要嫁給祁玉而和自己生氣,現在皇弟也因為宋家欲見功高震主而和自己離心。卻沒有想到寶兒的出生卻剛剛好的打破了這個僵局,這樣到時宋家出事,寶兒還能求情也是好的,這也是她狠心把寶兒留京城的原因,只希望寶兒得知的時候不要怪她這個娘親的好。宋家要是出事,她一個人壓根就保不住,現在她也是把賭注都壓寶兒身上了,只希望皇弟能念這一場姐弟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