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玉瑾一進去,就看到了坐在臥榻上雍容華貴的太后。🎅😾 ❻9𝐒𝐇𝓊𝔁.c𝕆爪 🐉♧連禮都沒有行,噠噠噠的就朝著太后奔了過去。
一把抱住了太后的手臂,撒嬌著喊:「皇外祖母想不想寶兒啊?」
「哀家想寶兒,寶兒就會來看哀家啦?」太后眉目彎彎,眸光里都是對小輩的愛意。
宋玉瑾仰頭肯定的回道:「那是自然啦,只要皇外祖母不嫌棄寶兒煩,寶兒天天來煩皇外祖母。」
太后手指點在宋玉瑾的頭上,才不信這話。「你要是真的想天天待哀家這個老婆子的身邊也不會讓人一而再再而三的傳話了。」
「那是有事兒。」宋玉瑾睜眼說瞎話的道。
「要真的有事澤林也不會告狀到哀家這了。」太后點撥道。
宋玉瑾笑容僵硬,而後佯裝生氣的道:「怎麼太子表哥又來告狀了,而且我又沒有錯。」
「你有沒有錯哀家還不清楚?」太后如實說道。
「哪裡錯了?難道因為寶兒想出去玩就是錯啦?」宋玉瑾越說越是覺得委屈,眸子裡閃爍著水滴。
眼看著就要掉「金豆子」了,姬澤林才幽幽的出聲安慰:「我不是說不讓寶兒出門,寶兒去哪裡都是自由的,只有有些地方不適合寶兒去。」
「自由自由,自由不是隨心所欲的嗎?我連京城都出不了,還自由什麼?」宋玉瑾賭氣道。
這沒有來由的一句話說的太后和姬澤林都是一愣。「這話誰和寶兒說的?簡直是一派胡言。」太后壓著怒意道。
「京中但凡有點家世背景的,哪個不知道?」宋玉瑾道出了心中話,「若不是有跡可循,誰會多此一言?」
姬澤林眉頭緊蹙,想上前揉宋玉瑾的頭髮,手上抬又收回去垂在了袖子裡微微握緊。
太后眼神一閃而過不易察覺的冷厲,對著宋玉瑾的語氣卻格外的溫柔:「那是他們嫉妒哀家的寶兒,要知道滿京城有幾個有哀家寶兒這身份的,指不定是見不慣哀家的寶兒好,說些亂七八糟的酸話來傷哀家的寶兒的心。寶兒要是真的往心裡去了,那才是讓那些個小人稱心如意。」
「他們樣貌、家世、才華皆比不上我,也就是眼紅,可……」宋玉瑾話沒有講完就被打斷。
「寶兒說說是打哪聽來的閒言碎語,才把我們寶兒氣的要去會春樓看舞解悶?我定會為寶兒出了這口惡氣。」姬澤林笑容可掬,好似看穿了宋玉瑾的計謀一般。
宋玉瑾心虛的移開目光,嘟嘟囔囔的道:「就……就那些紈絝唄?」
「洛家世子?他平日裡對寶兒唯命是從的如同狗腿子一般,敢這麼說?」姬澤林猜測。
「這……他平日裡……」宋玉瑾本著死貧道不死道友的心思,心中默念著對不起,嘴上出賣起人半點不含糊。
「他自小就說話做事不知輕重,想來說的時候也沒有過腦。」宋玉瑾擼直舌頭道。
「哦?是這樣?」姬澤林挑眉。
「嗯嗯,是這樣。」宋玉瑾瘋狂點頭。別問了,再問我就編不下去了。
「洛家那小子確實是自小就如此不知輕重,改日哀家定要讓慧嫻貴妃好生管教管教。」太后難得的小心眼道。
「所以寶兒去會春樓也是宣平侯世子帶壞的?」冷不丁的冒出了句話。
宋玉瑾沒有意識到什麼,點點頭就道:「對啊,當初他還要給我送舞姬呢。」
「寶兒去會春樓?春樓?」
「送舞姬?」
太后和姬澤林同時發問。
「怎……怎麼了嗎?」宋玉瑾吞了口口水,一時不明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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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溪燃何時給寶兒送過舞姬?國師他竟如此慣著你,簡直胡鬧。」姬澤林原好不容易被太后勸下去的火氣這會兒又噌蹭的往外冒。
「沒有,是好久之前啦是南絮姐姐成婚那年,洛溪燃怕我在府中悶的慌。但是剛好那日太子表哥也在,他怕太子表哥怕的要死,早忘了這回事,我也不是想要,就沒有後續了。」宋玉瑾解釋道。
姬澤林冷著的臉這才舒展開。
太后卻依舊不滿:「洛家的小子向來是不知輕重,但寶兒也跟著胡鬧就不好了。國師是寶兒的未婚夫婿,雖然說國師慣著,可難保日後不會心生怨懟。你可有和國師好生道歉?」
宋玉瑾眨巴眨巴眸子,滿不在乎的道:「若是沐哥哥有喜歡的人了,自然可以去找皇舅舅退婚了就是,怎麼就有怨懟呢?」
太后笑而不語。若是真如宋玉瑾這孩子思維那也好了,只是皇帝親自說的親事哪是說要就要說不要就不要的呢。真的這般簡單,太子當初也不會惹了皇帝不悅。
姬澤林也是和太后一般想法,他的寶兒如珠似玉的,豈是他鍾離沐說心悅就是心悅,說不喜就要推脫。即便是不喜,那也應該是他的寶兒不喜鍾離沐才對。
「想來寶兒也沒有好生道歉,哀家做主讓寶兒抄五遍«禮記»,也不必拿來給哀家,抄好了給國師看就是。」太后做主說道。
「啊——」宋玉瑾眼睛睜得大大的,滿臉的不可置信。
「皇外祖母——」宋玉瑾撒嬌道。
這回太后卻是狠下心的撇臉道:「寶兒叫多少次外祖母也沒有用,這次也只是小懲大誡罷了,也是因寶兒年歲小,倒是沒有做什麼荒唐的事兒出來,這要是真的鬧出了什麼,倒不用等哀家開口,你皇舅舅和太子第一個要你好看的。」
「皇舅舅才不會……」宋玉瑾嘀嘀咕咕的否認。
「好了,哀家乏了,寶兒去找陛下鬧去吧。」太后不想聽宋玉瑾再這麼撒嬌,要不然等下就要後悔了。
宋玉瑾張大嘴,委屈的看向姬澤林:「太子表哥……」
「倒是罰的輕了些。」姬澤林若有所思的樣子好似還嫌罰的不夠,「要不再加幾遍好了,就全當是練字了。」
「我這就去找皇舅舅去了,不打擾皇外祖母午息了。」說完一麻溜的就起身小跑了出去,倒是太后看的啼笑皆非。
這風風火火的來又風風火火的走,等人沒影了,殿內也安靜了下來。雖然姬澤林往常也會來太后宮裡請安,但自從姬澤林及冠後也是來的少,這次來也是因著宋玉瑾。這宋玉瑾一離開,姬澤林也起身準備離開。
「孫兒還有要務處理,也不叨擾皇祖母了。」姬澤林起身行禮。
太后也沒有什麼事情要留人,點頭回道:「去吧,別太累著了。」
姬澤林起身欲走。
「寶兒也沒有幾年就要及冠,哀家和陛下的意思也是在等那麼兩載便要和國師成婚。國師再如何,那也是寶兒的未來夫婿,太子即便不喜,也望多擔待著些。」
太后不是沒有看到姬澤林陡然握緊的手,但有些話總是要說開的。寶兒是昌平的麼兒,更是自己看著長大的,有她護著自然不需要入宮和那些個黑心腸的爭什麼。
「孫兒明了。」姬澤林若無其事的道,只是衣袖中青筋凸起的手卻是做不得假。
等出了太后宮中,姬澤林在門口靜立了會,方才離去。明明他們前世兩小無猜的長大,寶兒的未婚夫婿明明就是自己,怎麼如今一切都不同了,這到底是前世今生,還是不過是自己的妄念南柯一夢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