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還要不要跟上小……主子。」貼身侍衛想了下,糾正了叫法。
「不用,小心寶兒遇到危險就好了,不必跟的太緊了。寶兒愛玩,要是被寶兒發現你了,就該掃了他的興了。」姬澤林溫言細語的道,「既然難得出來的空閒,我們也好好逛逛就是了。」
說罷,舉步走了出去。
貼身侍衛看著這樣的姬澤林,莫名的就是感受到了姬澤林身上瀰漫出來的孤寂,心裡堵的慌,太子殿下什麼不是最好的,結果連個喜歡的人都只能遠遠的注視著。
雖然太子殿下沒有說什麼,但是卻是忍不住的替太子殿下難過的。
緋衣卓絕,宋玉瑾在攤子上言笑晏晏的漂亮模樣落到了眾人眼中。人走遠後,才有人後知後覺的道:「那個人是不是國師大人啊?」
「國師大人?你確定嗎?國師大人神秘莫測哪裡是我們這些人能隨便就見的。」另一人懷疑的道。
「那個人就是國師大人。有這風姿的京城除了太子殿下就只有國師大人了。但是國師大人身邊跟著的小女孩,我見過國師大人每次都是帶著的。」那個人信誓旦旦的道,「國師大人有幾年在大相國寺清修,那個女孩就是在寺里的。」
「你就這麼猜的?」另一個震驚的道。
「確實是這樣的啊,有那個小女孩的地方就一定有國師大人在的。」那個人生怕其他人不相信一樣。
兩人還在為了這件事爭辯著呢,就有一人一拳頭掄了過去。
「什么小女孩,那時護國公府的熙小郡王,金貴著呢,怕是除了這次你一次都遇見不了。」
洛溪燃揉了揉拳頭,語氣不屑的道。
「洛……洛……洛……」
這京城誰不認識小霸王洛溪燃,此刻結結巴巴了大半天都沒有把洛溪燃的名字給說出來。
洛溪燃不耐煩的掏了掏耳朵,態度極其的乖張:「洛什麼洛,本世子又不是沒有名字。你結巴啊?」
「不是。」那人悶悶的道。
「唉——」洛溪燃壓根就沒有聽他講話,自顧自的嘆氣的道,「玉瑾每次出來都不會主動帶本世子玩。」
其實也不是宋玉瑾不找,而是洛溪燃自己的名聲不好,宋玉瑾每回出去想找洛溪燃玩的時候,別說太子表哥第一個不同意,就是鍾離沐都是眉頭一皺。
洛溪燃還沒有自知之明,每次都偷偷摸摸的跑到大相國寺找宋玉瑾。
這次也依舊的沒有自知之明的對下人道:「走,我們快點跟上,玉瑾現在肯定是去放花燈的,本世子要放個大大的,一定能比得過玉瑾。」
小廝很想說,熙小郡王或許現在並不想看到世子您啊,而且世子您就不怕太子殿下了嗎?剛剛可是看到太子殿下都偷咪咪的躲起來了的。
小廝不敢明說打擾了洛溪燃的興致,只默默的跟著洛溪燃。
長燈照花市,滿城皆是不夜天。
宋玉瑾走馬觀燈的穿梭在街道上,偶爾還會被人撞得踉蹌幾下,卻依舊興致勃勃的仰著頭四處眺望著。
他一直都是喜歡熱鬧的,爹爹和娘親不知道,哥哥也不知道,就是太子表哥和皇舅舅也是不能理解的,只有在鍾離沐身邊時,宋玉瑾才會肆無忌憚的表現出來他的情緒。
也許是因為鍾離沐總是在遷就著自己,或者是鍾離沐永遠看向自己的眼裡都含有了內疚,他不明白鍾離沐在內疚什麼,但是這份內疚卻是讓鍾離沐總是無條件的遷就著他。這就夠了宋玉瑾心裡美滋滋的,卻是不想,一個比他大不到哪裡去的少年匆匆從宋玉瑾身旁擦過,撞得宋玉瑾肩膀都疼了起來,還沒有反應過來呢,那少年就被鍾離沐眼疾手快的捉了下來。
「拿出來。」鍾離沐冷淡的道。
「什麼呀?」宋玉瑾被撞疼了,努著嘴問道。
「我……我……」少年支支吾吾半天,眼神閃躲。
「沐哥哥,你這是捉著人家幹嘛呢?」宋玉瑾還是沒有發現不對的問道。
「什麼東西丟了都沒有發現?」鍾離沐無奈的道。
丟東西了?他怎麼不知道!
宋玉瑾這個見錢眼開的小財迷,一聽鍾離沐的話,就低頭開始檢查自己到底丟了什麼東西。卻是發現自己是玉佩不見了。
臉色當即不對,上前走到那個少年的面前奶凶奶凶的道:「你是不是拿了我的玉佩,快點交出來!不然我就讓人把你帶官府去。」
「我……我沒有拿……」少年的底氣逐漸的不足。
「沒拿你緊張什麼,趕緊的拿出來,別逼我啊,我可是不好惹的。」宋玉瑾裝自以為凶神惡煞的道。
「我……真的……」少年越說聲音越小,猝不及防的就一頭栽倒了下去。
「你——」宋玉瑾一臉的不可置信,他……他……怎麼還碰瓷啊?他還沒有訛人呢,到時反過來被訛啦?
鍾離沐本來就捉著少年的手,人剛剛倒下去,就被鍾離沐給扶住了,眉頭皺了起來。
「先送醫館吧。」鍾離沐做主的道。
「好。」宋玉瑾擔心的道,「沐哥哥,我們快一點,萬一他有什麼隱疾就不好了。這可是要被訛一把的。」
宋玉瑾心裡擔心著,嘴上卻是改不了小財迷的本質。
鍾離沐打橫就把人給抱了起來,步子加快的穿梭在了人海中。
「沐哥哥,你等等我。」宋玉瑾跟不上鍾離沐的步子,喊道。
湯圓這是走上來牽過了宋玉瑾的手:「小郡王跟緊點奴婢,別和奴婢走散了,我知道國師大人去哪裡就好了。」
「好。」宋玉瑾儘量不給湯圓和鍾離沐添麻煩,自覺的握緊了湯圓的手。
卻是不想,姬澤林就跟在幾人不遠處,眉頭蹙起:「君梧,你跟上鍾離沐,看看那個少年有什麼問題。」
姬澤林只要是和宋玉瑾有關的人都不得不上心十萬分,已經出過一次意外了,他現在一點都賭不起。
那個少年不管是不是扒手,都要去調查清楚了。
醫館內——
鍾離沐靜靜的立在一旁,等著大夫給出結果。也就看了幾眼,大夫都能看出來是什麼,但還是走流程的給把了脈才道:「這小孩啊,是給餓暈的。這還有可能得了風寒。」
「給治吧,我會給他付醫藥費的。」鍾離沐瞭然的道,能順走宋玉瑾的玉佩,想來也是因為食不飽腹了。可世事無常,本就有的人連活下去都難,若是不是宋玉瑾在場,等下也會過來,他是絕對會袖手旁觀的。他一直都不是個善人,這一點他和姬澤林沒有什麼不同。
大夫出去給少年煎藥,剛好就碰上了趕來的宋玉瑾。
「沐哥哥,那個碰瓷的怎麼樣了,不會真的出事兒了吧?」宋玉瑾人還沒有走過來就焦急的問道。
「只是餓暈了,先餵點米粥就好了。」鍾離沐收起了淡漠,安撫宋玉瑾的道。
「那就好,那就好,他剛剛突然就暈過去了,可把我嚇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