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時值四月,大梁春闈剛過,正是舉子入京的時候,街上不免人聲熙攘。
入了夜之後,白日無人問津的花街更是熱鬧,燈籠高懸,絲竹陣陣,女子的嬌笑聲不斷。即便是從花街上打馬而過,也能聽見裡面的鶯歌燕語,聞得到暗香陣陣。
「要不怎麼說是溫柔鄉呢?」湊熱鬧的舉子嘖嘖稱奇地跟同行的人搭話,「真是醉人啊……」
葉沉魚站在溫柔鄉裡面,被一群鶯鶯燕燕圍著,只想遮一下口鼻。這香氣實在太沖了些,對五感敏銳的人是一種極致的折磨。
她手上也確實有一塊能遮掩口鼻的紗布,葉沉魚抖了抖手中粉紫色的紗料,系在了口鼻上。
旁邊輕紗遮面的姑娘用古怪的眼神看了她一眼,又被人急急地喚了去:「上台了!」
葉沉魚微微分神,系統這幾天不知道在開什麼緊急會議,到了這個世界之後,只說在這裡會遇見人物,之後就掛託管開會去了。
她從這裡忍受了快半個時辰的刺鼻氣味,如果任務人物再不出現,她就只能主動去找他了,葉沉魚摸了摸裙子下的長刀。
有人匆匆過來,看到葉沉魚詫異道:「你怎麼在這兒?快去台上……」
葉沉魚看了看一樓大堂搭起來的台子。雖然下面人更多,但是四面門窗大敞,空氣流通,味道反而要淡些,也正好找任務目標。
於是葉沉魚心情愉快地跳到扶欄上,往下一躍。
還打算再催他的花娘,目瞪口呆地驚呼出聲:「不好啦!有清倌人跳樓尋死了!」
「跳樓尋死」的葉沉魚輕飄飄地落在台子中央,順手將長刀握在手中,打量著四周的人群。
樓內頓時安靜下來,誰也沒見過這個架勢,面紗蒙在臉上,手裡還拎著把刀……這是等著出價的清倌人還是殺手啊?
離舞台最近的那一桌有人失聲笑道:「醉舞閣果然有些意思,這是什麼新玩意兒?靈淵,你不出個價兒嗎?」
系統恰到好處地彈出任務提示音:【目標任務「蕭靈淵」出現,本世界任務「阻止蕭靈淵成為暴君」。】因為系統本人不在,程序託管機械且呆板,不會講解劇情,而是在蕭靈淵本人頭上掛了一個大大的箭頭。
葉沉魚很難不在人群中發現這個金黃而碩大的箭頭下的人,她懷疑係統故意設定了這麼一個程序。
蕭靈淵穿著一身玄色衣袍,暗繡金蟒,劍眉星目,給人一種極為冷厲的感覺。旁邊的人一提議,他掃了一眼葉沉魚,開口道:「一千兩。」
「這麼特別的美人,齊王殿下怎麼只出這麼一點?」另一桌有個公子打扮的青年笑嘻嘻地加價,「2000兩。」
蕭靈淵眼睛都未抬一下,叫價道:「3000兩。」
青年沒再往上抬價,懶洋洋地向後靠去。
最後3000兩一錘定音,負責收錢的花娘很高興,抬價的公子很高興,看熱鬧的人也很高興,只有葉沉魚不大高興。
因為她發現銀子沒有打算給她。
葉沉魚在任務對象和三千兩之間糾結了一下,選擇跟著會走路的蕭靈淵進了安排好的房間。房間內布置淡雅,連同香薰的味道都極淡,葉沉魚的心情總算好了些。
她摘下臨時做的口罩,在房間中央的桌子前坐好,給自己倒了一杯茶,一飲而盡。
還站在一旁的蕭靈淵:「……」有點不對,怎麼好像他才是被買的那個?他微微皺了下眉,對於欲擒故縱的把戲不太感興趣。
他買人也不是為了美色,而且為了能有一個安靜而私密的地方。清倌人沒什麼恩客,更加省事。
蕭靈淵拉開椅子在葉沉魚面前坐好,恰好對上少女淡漠的雙眸,冷淡地開口:「你都會些什麼?」
「殺人。」葉沉魚對任務目標的耐性要稍微高上一點,想了想又道,「打人也可以算?」她最近還沒失手打死過人,比起之前可以說是成長飛速。
想隨便聽個小曲的蕭靈淵:「……」醉舞閣一天都教出些什麼奇怪的東西?他剛要說話,就聽外面有腳步聲,立刻側頭看了過去。
房門被「啪」得一聲推開,進來了一個乾瘦矮小的老頭,笑聲古怪:「……齊王殿下,真是挑了一個好地方啊。」
蕭靈淵道:「這裡安靜。」
老頭旁若無人地坐下:「我知道你想知道什麼……朝廷插手武林之事,無非就是為了最近出現的寶物琉璃珠。這東西來得甚為蹊蹺……」
葉沉魚已經開始喝第二杯茶了,這種關於寶物的傳說。她不說聽過一千,至少也聽過八百,實在不感興趣。
老頭講完琉璃珠的來歷,忽而壓低了聲音:「但是皇帝想要琉璃珠卻不是為了武功秘籍,也不是為了號令天下。而是傳說這琉璃珠有讓人起死回生的功效,只要屍體完整,無論死了多久都能復活。明玉宮中那位的屍身……」
蕭靈淵臉色一變:「放肆!」
「殿下何必動怒……」老頭怪笑一聲,「明玉宮那位的事情我很清楚,不過放心,我不會往外說的。這件事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絕不會有第三個人知道。」
正在喝第三杯茶的葉沉魚抬起頭,看向了他。
老頭像是才注意到葉沉魚:「差點忘了,這裡還有個……「說著,他猛然撲來,右手五指如鉤,向葉沉魚抓來。
葉沉魚剛好放下茶杯,長刀在剎那間出鞘,如雪的刀身傾瀉而出。
刀光閃過,重物掉落在地的沉悶聲在房間內響起。
蕭靈淵踹開桌子,連連後退幾步,老頭的半張面孔剛好落在他的面前,臉上仍舊掛著怪笑。他驚懼地望著出刀的少女,捏緊了手中的暗器。
葉沉魚將長刀搭在桌子上,眼神看起來純淨而透徹:「現在是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沒有第三個人知道了。」
蕭靈淵屏住了呼吸,如果一個人最擅長的事情是殺人,對於跟他同處一室的人是相當可怕的一件事了。至少,對於現在的他是這樣。
【請記住我們的域名 ,如果喜歡本站請分享到Facebook臉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