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羅萊納:「?」
這傢伙在說些什麼屁話,他哪兒來的婚約,卡羅萊納看著一旁笑眯眯的奧斯本只覺得他在抽風,並沒有理會他。
但前面本來安穩坐著的希拉蕊聽到這話卻覺得胸口憋著一股氣,竟然敢當著他的面撬牆角,他緊抿嘴角壓抑著暴漲的怒火。
他從來就沒有聽說過卡羅萊納同這位奧東尼的少家主有什麼牽扯,況且他並沒有錯過奧斯本看著他時玩味的目光。
那是一種看玩具的眼神,仿佛自己只是一個毫不起眼但卻能隨意逗弄的東西,用他來刺激卡羅萊納。
希拉蕊心底冷哼一聲,裝是吧?在這塊上他還沒怕過誰。
「卡羅萊納。」希拉蕊扯了扯卡羅萊納的衣袖,口鼻被溫熱的手掌捂住,傳出的聲音悶悶的,一副很不開心的模樣。
卡羅萊納並沒有鬆開他,只是將頭搭在希拉蕊的脖頸上,將耳朵湊了過去,「嗯。怎麼了?不舒服?」
「不是。」希拉蕊眼眸低垂,讓人看不清他眼底的神色,他抬手握住卡羅萊納的手指,猶豫了一會兒還是問出了口。
「你真的和……那位大人有婚約了嗎?」
卡羅萊納側頭看過去,只能看見希拉蕊忐忑不安不斷顫動的睫毛,像是蝴蝶扇動的翅膀,一下一下撓在他的心尖兒上。
他沒忍住蹭了蹭希拉蕊柔軟的臉頰,笑著哄道。
「你覺得可能嗎?你少家主什麼時候喜歡那種表里不一的人了?怎麼會和他定什麼婚約?」
一旁本來在看好戲的奧斯本臉上的笑意一頓,沒想到卡羅萊納竟然會這樣評價他,他們甚至並沒有接觸過,他開口想要解釋,「卡羅萊納,有誰在你面前亂說……」
他想要解釋,但卡羅萊納明顯沒有給他這個機會,他將希拉蕊往自己懷裡一箍,根本就沒給一旁說話的奧斯本半分眼神,只顧著糾正希拉蕊的話語。
「對了,以後不准叫任何人大人,你的大人只有我一個,知道了嗎?」
「嗯!」希拉蕊點點頭,乖順的應聲,感受著卡羅萊納放在腰間的手微微用力,他更是順勢一靠,倚在他的胸前。
他嘴角揚起一個愉悅的弧度,略顯得意地看了眼面色青紅的奧斯本,眼底的輕蔑幾乎要戳到奧斯本的身上。
這傢伙該不會以為他會像那些沒腦子的人一樣,只要說兩句似是而非的話他就會不分青紅皂白地沖卡羅萊納發火鬧脾氣吧?
他可沒那麼蠢,當然,他的卡羅萊納也不會像那些弄不明白情況的蠢貨們一樣分不出好壞。
注意到希拉蕊目光的奧斯本握緊了雙手,臉上卻依舊掛著那抹看起來虛偽至極的微笑,見卡羅萊納終於給了他一個眼神,他連忙道。
「這件事發生在你修習的時候,卡羅萊那,你可以回去問問你的父親,塞西家主當時可是親口答應了我們奧東尼家族的婚約。」
卡羅萊納才將將安撫好不開心的希拉蕊,並不想他再因為這個莫名其妙上來找存在感的人生氣,他盯著奧斯本看了兩眼,冷哼出聲,「我不知道什麼婚約。」
見奧斯本還要再說,卡羅萊納雙腿一夾,胯下的尤厲斯收到信號開始加速,奧斯本騎著尤厲斯艱難追著,但不知道為什麼,似乎他迎面吹來的風越來越大,幾乎快要到尤厲斯跑不起來的程度。
卡羅萊納不屑的話音順著這股風傳到了他的耳里,「既然是老頭子答應的婚約,那你就同他結婚去,我很期待你成為我的小媽。」
被卡羅來納這般毫不留情的羞辱是奧斯本沒想到的,他的臉色很難看,更令人難受的是,因為這股狂風的阻攔,他的烏墨尤厲斯跑的越來越慢,身後其他家族的子弟陸續追了上來,甚至超越了他。
所有人都以為他或許是身體不適,又或者是無心爭奪這次的第一,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根本快不起來,風壓制著他的尤厲斯,甚至將剛才費力躲避四處飄散的香味全吹到他這邊。
剛才一個不防就中了招,臉上紫紅一片,幻象在腦海中慢慢生成,只是簡單幾個呼吸,他就軟了身子。
勉強扯住尤厲斯背上的鬃毛,他穩住身體,將早就備好的香從懷裡摸出來,倒在嘴裡一口咽下,身上的狀態這才慢慢恢復,他以為這是卡羅萊納的警告,面色難看。
微風繞著希拉蕊的耳朵,風聲像是在訴說著什麼。
得知奧斯本狀況的希拉蕊不是很滿意,但剛才只是一個小小的教訓而已,再等等,他一定會親自收拾這個膽大妄為的傢伙。
在日光的照耀下沐浴清風確實是一件異常愜意的事,卡羅萊納抱著希拉蕊奔向下一個目的地——布滿巴洛骨的河流,坎那亞長河。
這裡面提前就被各大家族放入了未經調教,餓了許久的巴洛骨,這群飢腸轆轆的巴洛骨密密麻麻地分布在這條三十米寬的河流中,它們不安分地等待著從遠處趕來的眾人。
再快些,再快些……
它們已經聞到了食物的味道,野獸的呼叫聲越來越大,那群鬣狗張著布滿尖牙的大嘴看著河谷上方的天空。
卡羅萊納驅使著尤厲斯越跑越快,他看見了那一張張裂開的大口,但他卻毫不在意,甚至還有些許的興奮。
「準備好,我們要過去了。」
卡羅萊納握緊希拉蕊的腰,很負責任地提醒了一遍自己懷中膽小的兔子。
希拉蕊同樣的興奮,他眼底的血瞳隱約閃爍,這種沖天的嘶吼讓他身上的戾氣不斷翻湧,卻又被很好的掩藏在本就暴戾不堪的巴洛骨的氣息下。
他牢牢地抓住卡羅萊納的手臂,生怕一個沒忍住就動了手,閉上了眼,展現出作為一個廢物希拉蕊該有的害怕,他小聲開口,「好,你要小心。」
卡羅萊納咧開嘴角,絲毫不在意這對大多數人該是深淵存在的坎那亞河,沒有絲毫猶豫,駕著月光尤厲斯猛地一躍,跳出了安全的河岸。
是食物!有吃的了!
河底的巴洛骨們爭相而出,它們跳到半空,又落下,它們踩在無數跳起來的同類身上不斷接近著空中的尤厲斯。
嘴裡的腐臭味直衝鼻間,衣袍被撕碎,希拉蕊甚至能感覺到那流著口水的血盆大口已經含住了他的雙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