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的視線隔著老遠撞到一起。
僅一秒,白茶就錯開了視線,低頭看著自己的兔兔拖鞋。
小腿晃了晃,兔兔頭碰到一起,分開,又碰到一起。
直到陰影遮擋光線,男人的聲音傳來,白茶才停止自己的動作。
「怎麼還沒睡?」
他大手落在白茶的腦袋上,輕輕揉了一下。
白茶沉默了兩秒,抬頭看向陸慎行,太陽花第一次有了煩惱:「姐姐,是做了很大的錯事嗎?」
她困惑地看著陸慎新,同時又帶著一份小心翼翼。
陸慎行不喜歡白茶現在的模樣,他的小兔子就該無憂無慮。
而不是這樣恐懼地看著他。
「對,小白會因為這件事生我的氣嗎?」
他看著白茶,臉上沒有一絲變化。
只是兩隻手卻是死死握著輪椅的扶手,手背上青筋畢露。
這件事情,他沒有勝算。
在小白的眼裡。
白嬌嬌是和她生活了近二十年的姐姐。
而他,只是一個生活不足一個月的人。
他還總是為難小白。
小白會站哪邊,只要不是傻子,都清楚。
只是白茶卻並沒有第一時間回答,她沉默著。
手裡的牛奶已經涼了。
陸慎行輕笑一聲,明明是意料之中的答案。
可心還是不受控制一抽一抽地疼,他調整呼吸,手幾次抬起想去觸碰白茶,最終卻還是沒有碰她。
他將白茶手裡已經涼掉的牛奶拿出來,一口喝掉,聲音冷淡:「看來小白是生我的氣了。」
白茶抬頭看向男人:「外面的人,是我的姐姐,我說一點不怪先生是假的。」
陸慎行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不叫哥哥,都開始叫陸先生了,這不是生氣是什麼。
「但是小白也知道,一定是姐姐做錯了事情,惹得陸先生不開心了。」她抽了抽鼻子。
左右為難。
「小白替姐姐給陸先生道歉,陸先生可以不要生姐姐的氣,放過姐姐嗎?」
抬起頭,瑩瑩淚光在眼眶裡閃爍。
陸慎行放下手裡空掉的杯子,掏出口袋的手帕,給白茶擦拭眼角的淚珠:「小白知道她做了什麼嗎?」
白茶搖搖頭。
「她想做慎行哥哥的太太,可是慎行哥哥已經承諾你了,這個位置暫時只留給你,你代替她道歉,是不是要把這個位置一起讓給她呢?」
白茶不可置信地看向男人,男人卻只是點了點頭。
白茶在心裡默默豎起了大拇指,陸慎行果真永遠不會讓自己失望。
陸慎行繼續道:
「你把她當姐姐,她卻未必把你當妹妹,如果她真的有把你當成妹妹,就不會做這種事情。」
白茶忽然撲到男人的懷裡,無聲地抽噎起來。
「姐姐,為什麼要這麼做啊?」
「她當初不是說,陸先生很可怕的嗎?」
陸慎行僵了一下,想到自己在外面和的名聲,緊抿著嘴唇:
「那小白覺得慎行哥哥可怕嗎?」
白茶搖頭:「慎行哥哥對小白好的,你會給小白書讀,給小白找老師教導小白。」
他捧起白茶的臉,擦掉她臉上的淚花:「你看,小白心裡已經有答案了,不要多想,上樓休息去吧。」
「可是……」
「我會看在小白的面子上酌情處理,乖。」他輕輕親吻白茶的額頭。
看著白茶離開,陸慎行忽然笑了。
看來在小白的心裡,他的地位也並沒有輕很多。
屋裡,白茶關上了門。
她拉開窗簾,窗外一輛奔馳駛入陸家老宅。
不一會兒,車上下來一個人。
那是一個肥胖油膩的中年男人,他身上還穿著睡衣,可見來的時候有多著急。
下車後他遞給了秘書一把傘,囑咐了什麼,自己腳步匆匆進了路家別墅。
而那位年輕的女秘書則是站在雨里給白嬌嬌撐著傘。
白茶默默放下了手裡的窗簾沒在去看。
她相信,陸慎行會把這件事情處理好。
【宿主,你真的不下去嗎?】
「下去拱火嗎?」關了燈。
白茶閉上了眼睛。
小系統沉默了一秒,這難道不是宿主最喜歡的事情?
不清楚宿主到底在想什麼,小系統爬到窗上,看著窗外的景象。
六點。
白茶一改往日的賴床,麻利地從床上爬了起來。
她沒著急洗漱,先去了窗邊。
二樓的風景很好,能看到花園裡開的嬌艷的紅玫瑰。
一輛車剛駛出路家別墅。
白茶看了一眼車牌,是白家的車。
【宿主,白嬌嬌昨晚在外面淋了一夜的雨,剛剛被白家的人接走。】小系統現在才明白過來。
昨天白茶為什麼不下樓。
白茶在,那位偏心的父親一定會讓白茶替白嬌嬌求情。
宿主不下去,他想求人都找不到,只能接受。
「嗯,意料之中,她的腿怎麼樣了?」她從白嬌嬌被拖出陸家的時候就注意到白嬌嬌的腿有些不對勁兒。
看模樣應該是陸慎行動的手。
就是不知道輕重……
【沒什麼大問題,但以後會瘸。】
白茶將頭髮扎隨意挽起,開始洗臉:「大概這就是一報還一報吧。」
她輕輕笑了一下,將臉上的泡沫沖乾淨。
洗漱好,白茶換了一身印著草莓的吊帶小裙子,趿拉著兔兔頭拖鞋「蹭蹭蹭」地上樓。
打開陸慎行的房門,她一下子撲到了陸慎行的身上:「慎行哥哥,你該起床了哦!」
熟悉的嬌軟身軀讓陸慎行鬆了一口氣。
昨天晚上的事情著實給他造成了不小的心理陰影。
他睜開眼看了一眼時間,六點半不到:「今天太陽打西邊出來了?這麼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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