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玄看著白茶迅速燒紅的面頰知道她是害羞了,沒再逗她。
從她手裡接過柿餅,他抬手在白茶頭頂揉了一把:「這兩天我要離開一趟,或許三五天才能回來。」
白茶眨了眨眼:「可是你才……」
帝玄看著白茶:「這件事很重要,我必須去做。
乖乖在家等我,飯我會給你做好放到儲物戒里。」
說完他猛然想起什麼,又叮囑道:
「碗筷你就別動手了,用個清潔法術就好。」
「唰」的一下,白茶的臉紅成一片。
「不用你說我也知道。」
她帶著點惱羞成怒的意味。
帝玄看著白茶的背影,什麼都沒說。
翌日白茶醒來的時候帝玄已經離開,桌上只放了一個儲物玉鐲。
通體翠綠,白茶知道,這裡面放著帝玄給自己做好的飯菜。
「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餓了我不會去酒樓啊。
再說他是不忘記,築基之後就不再需要用飯,妖族吃飯只是保留了進食的愛好而已……」
嘴上嫌棄著,白茶嘴角卻是快樂的上揚著。
另一邊,帝玄離開得很早。
魔界。
帝玄回到魔界後瞬間幻化出這身體原本的容貌。
他和自己的本體有七分相似,眉眼卻更低,整個人看起來無比危險。
一雙碧綠的眸子猶如寶石般璀璨華麗,讓他更顯神秘。
他身上的衣著也不再是在白茶麵前的清新淡雅。
神秘的黑色長袍盡顯威儀,金冠束髮。
宮婢見到帝玄後,不敢抬頭,迅速跪在地上:「恭迎帝尊回歸。」
然而他們話音還沒落下,帝玄已經走出了很長一段距離。
直到即將進入大殿,帝玄掃了一眼身旁的貼身總管:
「接下來幾日不許任何人靠近大殿。」
說完他已經率先踏入大殿。
長袖一揮,大殿門窗瞬間緊閉。
殿外的侍從還沒從帝玄的吩咐里回過神來。
殿內,帝玄迅速繪製大陣,同時在宮殿外布下層層結界。
等到一切完成,他盤膝坐在大陣中央,瞬間,大陣釋放出鮮紅色的光芒。
幾個呼吸後,光芒散去,大殿恢復了正常。
帝玄呼吸平穩地抬手,一把匕首的瞬間浮於掌心。
他碧綠的眸沒有一絲波動,腦海里最先閃過昨晚為白茶占卜的卦象。
為情所困。
原本他還在猶豫要怎麼做。
直到昨晚用飯時,白茶說到那位父親。
大概她自己都不知道,提起那位父親時,她的眼睛有多亮,有多嚮往。
這讓他浮現出一個危險的想法。
他要送一個親人給白茶。
他看過白茶原本的命運。
在她原本的命運里,只有那麼一兩個信得過的朋友。
親人是一片空白的存在。
可小白想有個人能像故事裡的父親一樣疼愛她。
可又如她所說,忽然出現一位父親,她會不知所措。
畢竟那麼多年她都是自己一個人過來的。
她沒辦法去適應任何一個比她年長的親人。
而且對於親人這個概念,她明顯是模糊的。
她只見到了親情那令人感動的一面。
完全沒有意識到,這世上並非所有親人都會毫無保留、毫無立場、毫無地線的寵溺與縱容。
在足夠的利益面前,親情有時候比愛情更可笑。
畢竟,人心複雜。
早上對你甜言蜜語的人說不定到了傍晚就會毫不猶豫地將刀子刺進對方的心臟。
他沒辦法,更不敢將這樣一個複雜、不確定的定時炸彈放到白茶身邊。
他不想看到白茶被傷得鮮血淋漓。
即便只是有可能,他也不想這樣的事情發生。
如何保證那個人會全心全意疼愛白茶,對白茶毫無保留的付出,對別人來說,或許這是個問題。
可對自己來說,這並不難。
只要扯出自己的一魂兩魄,再用自己的鮮血和骨頭幫他塑造身體,就會得到嶄新的人。
他是自己的一部分,又和自己完全不同。
這樣最大程度的保證了,對方會全心全意的護著白茶,甚至將白茶的性命凌駕於自己之上,卻又不會愛上白茶。
他眼皮下垂,遮住了那雙碧綠猶如寶石的眸。
握著右手的匕首猛然刺下。
鋒利的匕首劃開血肉。
帝玄面不改色的將自己的肱骨扯了出來。
顧不得服用丹藥,恢復身上的傷勢,他迅速將那截骨頭放到自己對面澆以自己的鮮血。
同時開始抽離自己的魂魄。
整個過程無比漫長、痛苦。
可只要想到白茶一臉滿足的模樣,再大的痛苦再這一刻也化作蜜糖。
大殿外,地動山搖。
浩瀚的星空。
天道朝著魔族所在的方向看去。
沒感覺到什麼危害與異常,祂收回了目光,轉而注視著自己最得意的孩子。
那是一家茶樓,茶樓里的說書人正說到精彩的地方。
一位將軍孤身闖入敵營,斬殺敵方將領!
白茶依舊規規矩矩的坐在自己最常坐的位置,面前放著點心與茶水。
書生說到精彩處,大堂的茶客紛紛鼓掌。
白茶也跟著鼓掌。
天道收回目光,眼睛裡卻沒有半點讚賞。
最近祂忙著自己的事情,完全沒時間注意白茶。
雖然比起之前她成長、強大了許多。
可沒有危險果然讓她鬆懈了下來。
竟然培養出這種去茶館聽本子的惡習。
她難道不知道自己還不夠強大。
她該專注修煉,專注增強實力,而不是把時間浪費在這些毫無營養的事情上。
既然她無法控制自己,那自己幫她改掉好了。
祂意念一動。
瞬間茶館內地動山搖。
白茶下意識撐起結界,想要保護大廳里聽書的茶客。
然而下一秒,結界像泡沫一樣瞬間破碎。
金簪剛要發出光芒,又在瞬間黯然下去。
白茶看著木頭落下,她迅速掃了一眼身邊的人,正準備隨手扯一個一起逃離。
下一秒,她這個人都不受控制地飛了出去。
等她站穩回頭,便看到房屋倒塌,而門口和窗口有被砸得稀爛的肉泥與鮮血。
白茶控制不住扶著身邊的牆體乾嘔起來。
怎麼,怎麼會這個樣子。
要知道大堂里的精怪,至少都是化形期的存在!
別說是一座房屋倒塌,就算是一座山壓下來……
他們也不至於死的這麼慘……
想到自己那猶如泡沫般破碎的結界,白茶手背有青筋浮現。
誰,到底是誰!!!
周圍的精怪也沒想到房子會忽然倒塌,而且許多人看起來都沒逃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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