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芝低咳了一聲,繼續給女兒織圍巾:「你不用解釋,媽媽懂,媽媽都懂。【無錯章節小說閱讀,google搜尋】」
之前怎麼就沒發現女兒竟然對那孩子也有心思呢?
白茶清哼了一聲:
「你不懂,這是謝禮。」
林芝挑眉,抬頭看著女兒:「那你給媽媽講講,媽媽哪裡不懂。」
白茶手上的動作不停:「陳默他家庭環境很不好。
我聽蘇瑤說,他爸爸媽媽在他很小的時候就離婚了。
他被判給了媽媽。
但媽媽很不好。
他要一邊打工一邊念書,還要養活他媽媽。
之前他是一中的學生,但是因為他媽媽去學校鬧,他被學校退學。
好不容易才來的十三中。
明明他自己都已經那麼困難了,他還要抽出時間教我寫題,給我講卷子。
我就想著馬上秋天了,燕城的冬天那麼冷,我親手織一條圍巾送給他。
實用,也不是什麼貴重的禮物,只是一份心意他應該不會拒絕我。」
林芝沒想到陳默的身世這麼曲折,也沒想到自己的女兒會這麼細心。
她見過那孩子幾面,隱約也明白那孩子的是什麼性子,若是茶茶給他貴重物品,他必然不會收。
但如果是茶茶親手編織的圍巾……
林芝笑了笑,柔軟的掌心落在白茶頭頂。
「茶茶長大了,會體貼人了。」
「那是。」
……
周末總是過得很快。
周末晚上返校,白茶被白林糾纏了好久。
白林各種隱晦地詢問白茶第一條圍巾是給自己的還是爸爸的。
偏偏白茶一直裝聾作啞,直到白茶踏進學校大門,白林也沒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星期一早上,白茶再次踩著點進教室。
剛一坐下,白茶直接就癱在了桌子上。
昨晚織圍巾太入神以至於她完全忘了時間,等到反應過來的時候都一點半多了。
陳默看著白茶像棵被霜打的小白菜一樣蔫噠噠的,也沒像平時一樣問早。
寫字的手頓住,他那張素來沒什麼表情的臉上多了一絲慌張:「是不舒服嗎?」
白茶好半天才反應過來陳默是在跟自己講話。
小腦袋搖了搖:
「沒有不舒服,就是困。」
說著她想起陳默給自己的卷子,急忙從書包里翻出來放到少年面前:
「卷子我寫完了。」
陳默沒看卷子,目光一直在白茶身上,嚴肅地再次確認:「真就只是困?」
白茶點點頭:「真的。」
還沒等陳默鬆氣,白茶笑眼彎彎地湊上前:「同桌,你是在關心我嗎?」
陳默心跳漏了半拍,他慌張地轉頭錯開白茶的眼睛,翻看著白茶的卷子,並不回答白茶的問題。
白茶卻不甘心,臉埋在臂彎里,手指捏著陳默的衣服:
「不說我也知道。
你就是在關心我。」
陳默放下手裡的筆,轉頭看著白茶:「張嘴。」
白茶不問緣由乖乖張嘴。
下一秒,陳默從口袋裡掏出一顆巧克力迅速撕開包裝紙將巧克力塞進白茶嘴裡,整個動作一氣呵成。
「不准打擾我看卷子。」
白茶單手撐著下巴,眼裡全是給自己審閱卷子的陳默,任由巧克力在口裡化開,從口腔甜到心尖。
開始的時候陳默被白茶盯得一陣心慌意亂。
等定下神來,把注意力都放到卷子上後,陳默的眉頭皺的越緊。
他知道白茶底子差,卻沒想到差成這個樣子。
初中的題,錯了這麼多……
一轉頭,陳默就對上少女亮晶晶的眸子。
「及格了吧?!」白茶無比期待地看著少年。
陳默屈指在白茶眉心輕輕敲了一下:「你初中三年是怎麼讀的?」
「就,正常讀的啊。」白茶捂著額頭滿臉無辜。
陳默嘆息一聲。
他知道白茶身體不好,應該是經常請假那種,但就算總是請假,這底子也太差了些。
不過現在才高二,一切還來得及。
聽到陳默嘆氣,白茶大概也知道自己底子很差,臉上的笑一點一點消失,無比心虛地趴在桌子上:
「我成績是不是……特別差啊?」
陳默實在不能昧著良心說這個成績好。
他低著頭在想該怎麼給白茶補課。
他時間不多,大部分時間要用來打工,剩下的時間只有課間和午休時間。
白茶見他不說話,伸手戳了戳陳默的手臂:
「要不,我叫媽媽給我請個家教?
把課程什麼的補一補?」
陳默轉頭就對上白茶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睛:
「不用花那份冤枉錢。
我跟老師申請一下中午用自習室給你補習。」
犧牲陳默午休時間並非白茶的本意:「中午不休息,下午你會沒精力上課的。」
「聽不聽都沒區別。」他今年上半年就把高中課程全部學完了。
說完他轉頭看向白茶:「你也一樣。」
基礎這麼差,聽了也不可能聽懂。
白茶感覺胸口被扎了一刀,可她明白,陳默說的都是實話。
陳默見白茶抿唇不語,也知道自己剛剛說話太直把人傷到了。
抬手想揉一揉少女的頭頂,安慰她一下。
隨即又意識到這個動作太過親密,只能悻悻地將手收回來,僵硬地開口:
「我不是那個意思。」
被少年打擊白茶的確有一秒鐘的氣餒,卻又很快振作起來:「我知道,我會努力學習的。」
陳默見白茶給自己打氣,將卷子折起來:「過兩天入學考試,我給你劃一下重點。」
白茶轉頭,眼睛重新恢復光亮:「可以嗎?」
陳默點點頭。
拉過白茶的課本:「剛入學考點不多,大部分都是上學期的知識點。
你把這些公式背了,還有我給你的筆記,待會兒要記得點我給你劃一下。」
白茶小雞啄米地點頭。
坐在陳默身後的蔣文澄聽說劃重點,伸長了腦袋努力往前湊。
陳默發現了也沒說什麼。
沒一會兒,蘇瑤也跟著湊了過來。
等陳默劃完重點,是蔣文澄湊到白茶麵前:「白茶同學,你那本筆記能借我複印下嗎?」
蔣文澄大大咧咧的,有點中二,人卻很好。
白茶:「是陳默的筆記,我說了不算,你要跟他借。」
蔣文澄笑得一臉曖昧:「嘿嘿,你要是說了不算,那就沒人能說了算了,是不是,大佬。」
蔣文澄這話說道陳默心坎上了:「你去列印一下,原本白茶要用。」
蔣文澄露出一個我懂的眼神,大手拍了拍陳默的肩膀:「謝了兄弟!」
說完轉頭又看向白茶:「嫂子,給我唄~」
白茶將筆記拍在蔣文澄腦袋上,笑罵道:「滾!」
被拍的蔣文澄也不惱,只是捧著筆記本摟著自己同桌的脖子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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