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雯依舊神情淡淡的,
「多謝方嬸誇獎,小女子不敢自詡。記住本站域名
非是我不願意聽方嬸的,而是少帥表達的很明確。
少帥先是拒絕了我們入住主樓,後方嬸提出讓我們住東樓,少帥也沒有拒絕。
但少帥說了一句話……」
「什麼話?」
春柳的一秒記憶已經失效,迫不及待的催促。
冬雯也沒跟她計較,
「少帥說,如果我們喜歡熱鬧,住東邊也可以。」
其餘四人都豎起了耳朵,這話也沒錯啊。
東邊是兩排屋子,住著方嬸和幾個打掃的下人,還有趙副官等不少親兵,自然是熱鬧。
而西邊現在沒一個人,就算四人住過去也熱鬧不起來,自然更親近些。
「可主樓並不熱鬧。」
說完這句話西樓也到了,冬雯就率先走了進去。
「什麼意思,什麼熱鬧不熱鬧的,你倒是說清楚啊!」
春柳莫名其妙,追著冬雯也進去了。
方嬸若有所思,剩下的夏歡和秋濃對視一眼,秋濃笑道,
「方嬸還有別的事要忙吧,分房間的事我們姐妹好商量,倒是不必麻煩方嬸的。」
「那好,幾位姑娘就先簡單收拾一下,一會兒我讓人把姑娘們的行禮們拿過來,也幫著打掃。
至於伺候的人,我會儘快安排下去的。」
府里是有打掃的僕從的,但伺候人的丫鬟卻還沒準備。
南羽是不需要,而夜凡,方嬸覺得她不需要。
西邊的樓是個二層,一層六個房間,先進去的冬雯和春柳選擇了更方便的一樓,後進來的夏歡和秋濃卻選擇了更安靜的二樓。
夏歡簡單的看了一眼房間,在樓下春柳的抱怨聲中鑽進了秋濃的房間。
「秋濃姐姐……」
夏歡不愧是唱崑曲的,一聲姐姐叫的婉轉悅耳,宛如一隻百靈鳥。
「不該問的就別問,太聰明了沒好處。」
夏歡兩步蹭到她身邊,抱著她圓潤的胳膊搖晃,
「秋濃姐姐就告訴我嘛,你知道我比較笨,冬雯姐姐最是喜歡賣關子,說一半留一半,我難受嘛!」
這樣一隻百靈鳥在人耳邊不停的撒嬌,別人頂不頂的住不好說,反正秋濃頂不住。
也或許不是頂不住,只是她與夏歡的身世多少有些相似,自然是有一份同病相憐。
「少帥說我們喜歡熱鬧就住東邊,所以我們選擇東邊就代表我們喜歡熱鬧,那不熱鬧的主樓,我們日後就再也住不進去了。」
夏歡被她饒的有點懵,想了好一會兒才恍然大悟,瞬間長大了嘴,
「所以如果我們如果選擇了東邊,那以後就都得和下人住在一起!
那我們豈不也成了……」
秋濃美眸輕抬,她立刻收了聲。
「怪不得冬雯姐姐不願意去東樓,原來是這樣。
還好還好,還好冬雯姐姐聰明,不然我們就成下人了。」
秋濃看了她一眼,語氣悠悠,
「你不願意做下人。」
「當然不願意啊,做下人很苦的,還要伺候人。」
夏歡不假思索的回道。
「給人做姨娘不一樣是伺候人,又有什麼區別。」
夏歡一臉焦急的握住了她的手,語氣陳懇,
「秋濃姐姐你可千萬不要糊塗啊,做人丫鬟很苦的。
姐姐對我好,我也不瞞著姐姐。
姐姐知道我是十一歲才入得行,那時候骨頭都硬了,身段學也的不好。
索性有副好嗓子,這才留在了戲班子。
但我一直沒告訴姐姐,進戲班子之前是在大戶人家做丫鬟的。」
秋濃見她神情痛苦,伸手摸著她的頭,
「我什麼都幹過,燒火掃地是家常便飯,大冬天的用冷水洗衣服,跪著擦地板,手腳都是凍瘡。
後來,後來我被家裡的老爺看上了……」
「你那時候才……十一歲。」
秋濃不敢置信,夏歡卻笑的坦然。
「是啊,十一歲,那老頭子差點就得逞了,好在被夫人攔下了。」
秋濃身子微微放鬆,雖然知道四個姑娘都還是清白的,但聽到這樣的事也難免緊張。
夏歡卻苦笑一聲,
「姐姐可是覺得這是好事?」
至少沒有被糟蹋,確實是好事,秋濃面上露出肯定之色。
「是啊,確實算是好事,若不是攔下了,也不會有現在的好日子。
可當年我卻是寧可成了老爺的姨太太。」
被主母發現跟老爺有染,雖然是被強迫,也沒有得逞。
主母就算覺得老爺有錯,但絕對不敢把火撒在老爺身上,那怒火自然只能在她身上。
所以夏歡很快就被安排了府里最累最骯髒的活,刷馬桶倒夜香。
「那半年府里誰都欺負我,因為他們覺得夫人不喜歡我,欺負我就能討好夫人。
我到現在都還記得身上被噴撒糞便的味道,那不是身上的累,是心裡的屈辱和不平。
後來那府里惹了不得了的人物被抄了家,我也幾經輾轉進了戲班子。」
秋濃一下一下的撫摸著她的頭髮,這世道,誰還不是個苦命人。
夏歡望著她的眼睛,
「秋濃姐姐,我說這些不是想讓你同情我的,而是想告訴你,千萬別糊塗。
我們四個中姐姐的容色身段都是最好的,我也知道姐姐是聰明人,會的詩句不比冬雯姐姐少。
只要姐姐肯用心,必然能得到少帥的寵愛。」
秋濃笑著點她鼻尖,
「學問又不是比背詩,哪裡來的歪理。」
夏歡也回以甜美的笑容,
「我不管,反正我知道姐姐腹有詩書,只是不喜表現而已。
我啊,就等著姐姐榮華富貴了好繼續照顧著我呢。
所以姐姐可千萬要聽我的,好好籠絡少帥,這樣我們才有好日子。
再說了,少帥長得也是人中龍鳳,嫁給這樣的人,不虧的。」
「你這小丫頭啊,人小鬼大。
行了行了,我會好好考慮的,你也快回去收拾收拾吧。
我聽著好像是送行禮的人來了。」
「啊,那我得去看看,可千萬別摔了我的琵琶,那可是我的命!」
夏歡咋呼著去保護她的命去了,秋濃在身後無奈的笑。
真的要去爭嘛,這種事一旦開始就沒有結束,她真的要攪和進這一群女人之中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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