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落幕

  「安小姐,是什麼時候在楠楠身上放定位器的。【Google搜索】」四下無人,黎付有了女兒的具體消息也不再忐忑不安。

  「你猜?女兒生死未仆,你還有心情問這問那。」安墨有些緊張的又開始咬唇。

  不想爆出來定位器也是這個原因,她根本拿不出說法來把這事圓回去。

  黎付跟張希兩人都不是蠢的,事關女兒自然是要過問。

  她能說什麼,告訴他們重生了好幾次,怕不是要被送去切片。

  「這好像是我女兒吧,安小姐這麼在意?」黎付自然不肯隨她就這麼敷衍的把事情糊弄過去。

  他直覺告訴他這是件很重要的事情。

  「那是我乾女兒!怎麼能不上心。」安墨被他的話一噎,只能坑一把原主了。

  「據我所知,我太太的交友之中沒有安小姐吧,安小姐給我打電話還自稱是鄰居呢。」

  黎付手輕輕摸著椅子扶手,他坐在那就像一幅畫溫柔繾綣,像詩中所說那位溫暖歲月的人。

  與外表截然相反的,是他絲毫不退讓的態度,必須要知道個水落石出。

  安墨心裡「tUI」了他一口,腦海里瘋狂攪動進行頭腦風暴。

  從前被他寵的無法無天,都不知道他竟然如此難纏。

  「你不知道的,多了去了,問你老婆去吧。」安墨心虛地開了瓶水喝,並且臉上寫滿了不想跟他說話,越說越錯還不如不說。

  反正就還有1個小時,只要忽悠過去。

  楠楠也該找到了,等她確認了楠楠的平安。

  那就可以跟他掰掰了。

  安墨頭鐵的梗著脖子不說話。

  黎付本還想說什麼,一陣急促的鈴聲響起,「寶貝接電話拉,小嬌妻找你啦。」

  「噗」安墨沒注意一口水噴了出來。

  啊!這!

  羞恥的鈴聲,還是當年跟黎付談戀愛的時候,給他錄的「嬌妻專用鈴」

  黎付狠狠瞪了她一眼,接起電話走到一邊說話,邊說邊用審視的目光看她。

  也許是醫院那邊有什麼新進展,也許是李芬又出么蛾子了。

  但不得不說張希這通長達半小時的電話救了她狗命,不用想著怎麼跟黎付撒謊。

  畢竟謊撒多了,搞不好她在這短短不到一個小時就翻車了。

  00:07:00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夕陽西斜落日的餘暉籠罩大地。

  安墨好幾次往門外看去,到最後她是在等不了,跑出了派出所給他們安排的房間。

  黎付見安墨跑出去,隨意說了一句就掛了電話一路跟著她。

  正逢屋外警鈴大作,是外出的警車回來了,安墨狂喜像瘋了一樣往門外跑去,她要第一時間親眼見證女兒的平安。

  安墨路過眾多警察,盲目的在人群里穿梭尋找。

  直到終於發現了,那位負責這個案子的地中海陳警官。

  安墨直接無視了他有些嚴肅的臉,一個勁往他懷裡看去。

  沒有!

  她伸頭往後面孟警官懷裡看去。

  女警懷裡抱著一個塑膠袋,裡面裝著一條熟悉的包被。

  安墨順手一抓,熟悉的硬物手感,正是她花了一晚上費勁心思做的包被。

  那麼問題來了

  包被回來了,那孩子呢?

  她的楠楠呢?

  「孩子呢?」安墨抖著嗓子帶著近乎天真的語氣,祈求這只是一個玩笑。

  黎付看向安墨,她沒有哭卻看著悲傷地幾乎破碎。

  他已經猜到結果了。

  安墨只感覺一陣天旋地轉,她牢牢繃著不死心,死死地抓著女警的手。

  她一遍遍地問,「孩子呢?」仿佛這就是個惡作劇,她的孩子還好好的。

  孟警官沒忍住錯開了視線,不敢看一位失去孩子的母親。

  陳警官也沒敢對上她祈求的眼神,難過的又撓下兩根頭髮,更加悲傷了。

  安墨從希望到祈求再到萬念俱灰。

  巨大的打擊之下,她呆呆地捧著包被向後倒去,黎付扶了她一把,才沒直接摔到地上。

  她捧著包被沉浸在巨大的悲傷中,張了張嘴卻發不出聲音,任由淚水無聲的流淌。

  「這個現場留下來的東西,他們撤的差不多了,對不起,沒找孩子。」陳警官聲音哽咽的回覆她。

  淡淡的鐵鏽味在嘴裡蔓延開,她一手抓著黎楠楠的包被,把整個臉埋進去。

  唇邊點點血跡染在證物袋上,重生第三次她的孩子還是不見了。

  為什麼呢?

  她做錯了什麼呢?

  她的孩子又做錯了什麼?

  安墨失魂一樣,悲傷不受控制的蔓延。

  00:01:00

  華燈初上,陽光遵循宿命慢慢隱入地平線,而她無力地等著宿命的到來。

  黎付紅著眼框也不知道該安慰自己,還是該安慰她。

  楠楠是自己的女兒,女兒丟了,外人都比他更難過,好像這孩子不是自己的孩子,而是她的孩子一樣。

  最後只能輕輕拍著她的肩膀表示安慰。

  這一拍就拍出問題。

  安墨整個人幾乎跳起來,一拳打在黎付臉上。

  「你為什麼不看好你媽,讓她搞這麼多事出來。」安墨猩紅著眼,腦子裡名為理智的弦崩斷,面目猙獰瘋瘋癲癲,抓著他的領子使勁搖晃。

  黎付莫名其妙挨了一拳,安墨的口水接著就糊他一臉。

  警察被嚇了一跳,連忙進來拉開他們,免得她過於激動直接掐死黎付。

  「對!還有辦法的。」安墨心有不甘動若瘋兔,瘋狂蹬腿想要掙脫。

  「去醫院,快去醫院找你媽問,到底賣給誰了,接頭人是誰。」

  她咬牙切齒看著黎付,眼底的歇斯底里滿滿的只有瘋狂,「電話,電話給我。」

  黎付咳嗽著拿出電話,警察急忙遞給安墨。

  她拿到電話,直接密碼解鎖就按下一串數字。

  黎付瞳孔一縮帶著幾分不可置信,電話撥出去了。

  「嘟嘟」

  等待電話接通,無疑是在考量打電話人的耐心。

  安墨眼底的陰鷙快要按不住的時候,電話終於被接通了。

  「黎付,孩子找到了嗎?」電話那頭的張希接起電話迫不及待就問情況。

  00:00:00

  夕陽隱入地平線,僅剩霞光眷戀藍空,熱烈的餘溫漸漸消散。

  時間不以人的意志轉移,一點一滴流逝。

  安墨抓著手機帶著無限的遺憾和不甘,她眼前一黑,一頭栽倒在地上。

  黎付有些不知所措的抱起昏迷的安墨。

  突如其來的變故,警察開著警報快速往最近的醫院而去。

  下午6點20分,安墨被警察送到最近的醫院急診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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