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江子兮猶豫到底進不進去的時候,守門的士兵看到了江子兮,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小江,將軍等你很久了。」
江子兮點頭,走了進去。
胳膊雖然還是很酸軟,但是經過休息之後,已經恢復了很多精氣了,至少沈衍文如果再對她動手的話,她也有力氣閃躲了。
「嘭!」一端水的士兵跑得太匆忙,不小心撞到了孫瑜身上,手上的水盆瞬間落地,那人也往後倒去。
他臉上滿是血跡和污泥,眼睛疲乏得沒有光彩,他揉了揉有些眩暈的腦袋,忙不迭的端起水盆跑了出去。
大家都是從戰場上走下來的,除了孫瑜這樣裝死撿便宜的,還有誰沒有受傷?
江子兮看了一眼隔著屏風悶哼的謝妍,只能感嘆,人與人有時候命運還當真就是不同的。
「將軍。」江子兮對著屏風外面焦急的沈衍文喚道,很是恭敬。
都說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如果沈衍文氣急對她使絆子,那她還無處喊冤了。
所以不論如何,都不能得罪沈衍文。
沈衍文聽到江子兮淡淡然的聲音,氣得再次怒火中燒。
如果不是她,謝妍也不會受如此嚴重的傷!
可此時謝妍生死攸關,她卻一臉平淡,似乎什麼事情發生過的樣子。
這女人,到底有沒有良心啊?!
「啪!」沈衍文反手便給了江子兮一巴掌。
但巴掌還沒有落下,就被王喜給抓住了:
「將軍,請你注意自己的身份!」
在他們的面前都敢傷江子兮,當真以為他們不存在麼?
身份?
呵,沈衍文冷笑,是了,他怎麼忘了,江子兮慣喜歡在他面前端著身份壓他。
然則他這一輩子,最看不上的就是拿身份壓人的人!
他劍眉一擰,指尖輕輕一轉,一股強悍的內力轉到指尖,直衝王喜而去。
王喜沒有想到沈衍文真的會對他動手,一時不查,竟被打飛了出去。
江子兮一怔,這沈衍文的武功比她預想的還要強。
「將軍!凡事請諸多思量,郡主不能您能動的人!」王狄和王吉護立馬上前在江子兮身前。
他們終於知道江子兮之前為何要讓他們保護她了,原來是怕傷了沈衍文的小情敵之後,沈衍文會怒極殺了她。
他們郡主在使這些詭計的時候,果然聰慧異常。
沈衍文和王曦幾人的舉動讓周圍進進出出的將士們十分啞然。
什麼時候幾個小士兵也敢跟將軍硬懟了?這麼不怕死的嗎?
嘖嘖嘖,世界之大,傻叉還真是無處不在啊……
沈衍文並沒有打算就這樣放過江子兮,他喚起內力,正準備對王狄和王吉出手的時候,一直安安靜靜站在一旁的江子兮突然說道:
「將軍莫不是誤會了什麼?」
沈衍文咬牙切齒的說道:「誤會?我跟你之間能有什麼誤會?」
他是親眼看到江子兮傷了謝妍的!
還能有什麼誤會?
江子兮示意王吉和王狄退下,自己也後退了幾步才解釋道:
「謝妍是我傷的沒錯,但我本意並不是想傷她,此事只是個意外。」
「再說了,戰場上刀劍無眼,誤傷也是常事……」
她也確實是不知道為何謝妍會突然飛起來,否則打死她也不會選擇在那個地方射箭。
「意外?誤會?」沈衍文冷笑,「江子兮,你可真能說啊,以往我以為你尚且還有一絲純良,可今日我才發現,是我看錯你了。」
「你根本就是個善妒的惡婦!」
在沈衍文斥責的時候,江子兮又不動聲色的後退了幾步,按照這個距離,沈衍文就是想傷她也不是那麼容易了。
罵吧罵吧,她向來無所謂這些無關痛癢的事情。
只要不動手,一切都好說。
沈衍文一番痛罵之後,這才看向江子兮,他以為江子兮再怎麼無恥也肯定會羞愧難當,但事實上,他還是低估了江子兮的無恥程度。
彼時江子兮不但沒有羞愧,反而一副處之泰然的模樣,氣得沈衍文恨不得當場手刃了她!
但周圍看熱鬧的將士越來越多,沈衍文不得不壓下心頭的怒火,厲聲說道:
「三十鞭子,自己去領罰。」
三十鞭子?
王喜三人皆是一愣。
郡主千金之軀,侯府獨女,被侯爺和公主嬌養慣了,別說三十鞭子了,他們平日裡就是連罵她兩句都心疼不已。
且不說如果江子兮挨了這三十鞭子侯爺和公主會不會放過沈衍文,就是江子兮挨了這三十鞭子能不能活下去,那都是個問題。
王喜立馬上前:
「請將軍三思!」
沈衍文卻鐵了心要教訓江子兮,他橫眉冷豎:
「不必再勸,不管之後有什麼後果,都由本將軍一力承擔!」
王喜三人心中皆是不安,這裡是軍營,不是京城,在這裡,沈衍文才是老大。
別說這幾萬將士了,就是連沈衍文,他們三人合力都不一定能打得過。
所以江子兮這虧,肯定是得吃了。
就在三人無奈之際,只見江子兮十分淡然的走到一旁,尋了個破舊凳子坐下。
王喜三人都張大了嘴巴,他們郡主這心可不是一般的大啊……
「三十鞭子?」江子兮挑眉,「不知將軍是以何種身份命令我的?」
沈衍文臉微微黑了下來:「江子兮,你想以下犯上?!」
江子兮揉了揉胳膊,笑道:
「將軍說笑了,第一,我不是你的下屬,說不上犯上二字。」
「第二,我是奉侯爺之令前來監督糧食等物資的,可如今物資卻遲遲不到,說起來,該是我來問責將軍。」
監督物資?
王喜三人摸不著頭腦,郡主不是偷跑出來的麼?
否則侯爺也不會發了瘋的派人來尋她啊。
這些忽悠的話,他們郡主可真會編。
說到物資,沈衍文面色微微一僵,江子兮怎麼會知道這些?
難不成,當真是侯爺派她來的?
不對,絕對不可能!
就是侯爺真的派人來,也絕對不可能派一個如此窩囊且廢物的江子兮,再說了,侯爺怎麼可能讓自己的寶貝女兒出來冒險?
江子兮明顯是在胡謅騙他。
「奉侯爺之令?」沈衍文話語中多了幾分咬牙切齒,「不知你可有證據證明?」
就在王喜三人以為江子兮會出醜的時候,只見她從懷裡掏出了一塊玉牌:
「不知此物,可能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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