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江父和江母對這個說辭也很懷疑,但江子兮一次一次的肯定這個故事的真實性,也不得不裝作相信的模樣。
江子兮鬆了口氣,雙手攪著衣袖,似乎很羞澀的低下了頭:
「而且在這一年中,我對他已經情根深種,且以身相許了。」
「噗……」正在喝水的江曉熊不由自主的噴了出來,他又是疑惑又是看智障的眼神盯著江子兮看了許久:
「姐,你是不是……腦子被門夾過了?以身相許這麼中二的詞怎麼會從你的嘴裡說出來?」
中二?
江子兮覺得神經不由自主的跳了跳。
她這是被一個十歲的孩子鄙視了嗎?
「小熊,怎麼跟你姐姐說話呢!」江母斥責了一下江曉熊,隨即很是糾結的看向江子兮,「子兮啊,那趙家……」
那趙家不是他們這種人能高攀得上的。
趙翰墨對江子兮多半也就是玩玩而已。
她擔憂至極,但這些話到她嘴邊終究還是沒有說出口。
江父黑著臉,許久都沒有說話。
「媽,你不用擔心,翰墨已經跟我求婚。」江子兮很是直白的說道,「他對我是真心的。」
至少現在來看是真心的。
等過幾天女主王曦回來之後,那就不一定了。
不過現在最重要的,就是穩住江家等人還有趙翰墨,千萬不能讓他們被趙靖柏所利用。
在這個節骨眼惹怒趙翰墨或者趙家主都是極其愚蠢的一件事情。
「什麼?求婚?」江母睜大了眼睛,「子兮啊,話可不能亂說的啊……」^
當初江家和鄭家訂婚,看重的就是鄭家那孩子老實,他們從來不希望江子兮嫁入高門被人欺負。
可現在……
他們不得不擔憂了起來。
像趙家那樣的人家,真的能容忍江子兮這種出生的女孩嗎?
江子兮接下來半個小時盡力的各種解釋,各種忽悠,江母雖然面色還是不太好看,但比起之前,已經好太多了。
一直黑著臉並未插嘴的江父終於說道:
「你跟我們說這麼多,是不是想告訴我們,你今天還是得回到趙翰墨的別墅去?」
他活這麼大把年紀了,怎麼可能看不出來江子兮在說謊。
他也想相信她的話,但她話中漏洞實在是太多,他連騙自己都做不到。
他一直沒有回答是因為他在思考江子兮說謊的原因是什麼。
而現在,他似乎想通了。
江子兮應該是被趙翰墨牽制住了,如今他們已經知道她被囚禁在趙翰墨身邊,肯定會做出一系列的舉措救出她。
他們一旦出手,趙家肯定會拼命打壓他們,江家……或許會因此被抹殺。
所以江子兮不得不專程趕回來,說出這樣的話來穩住他們,目的是……為了保住江家吧。
也就是說,當初綁架江子兮的人,就是趙翰墨?
江父面澀愈發陰沉,但看向江子兮的眼神卻愈發慈愛。
難為她這一番心思了。
「嗯,他十分喜歡我,離了我一刻都不安生。」江子兮故作幸福羞怯的模樣,「所以我一會兒就得回去了。」
江父唇抿成一條線,眼中流露出了一抹悲哀:「他……不會傷害你吧。」
江子兮意識到江父可能是知道了什麼,立馬搖頭,很是堅定的說道:
「不會,真的不會,我在他身邊很安全。」
她的意思其實是,她只有安心呆在趙翰墨身邊,她才能安全,江家才能安全。
許是心有靈犀,江父很快明白了過來,眼眶一紅,卻掩飾得極好:
「好,我知道了。」
江曉熊嘟起嘴:「我說爸媽,你們真相信姐說的這些胡話?怎麼聽都像是假的好嗎?」
「哪有一出門就出車禍的?而且誰說一出車禍就得失憶的?好,我就算是相信姐姐是出車禍了,那趙什麼的救了你就沒有報案嗎?」
「還有,誰告訴你失憶了摔一跤就能想起來的?還以身相許,太扯了吧……」
他嘚啵嘚啵的說著,還準備繼續推理的時候,江父一巴掌抽在他的腦袋上:
「閉嘴。」
江曉熊癟了癟嘴,很是彆扭的將頭轉向另外一邊。
江子兮苦笑不得,這孩子怎麼這麼聰明?
她拍了拍江曉熊的腦袋:「好啦,別生氣了,姐姐帶你出去玩,給你買好吃的好不?」
江曉熊臉上所有的憂鬱立馬消散開來了,挽著江子兮的胳膊,笑得合不攏嘴。
江父江母平時對他十分嚴格,江曉熊幾乎沒什麼零花錢,也不能吃零食,對此……他很是焦灼。
他最喜歡原主的地方,就是原主會偷偷給他買零食吃。
他抓住江子兮的手,拉著她走到門口:
「姐,走,走,咱們一起出去玩。」
江父江母哭笑不得,依依不捨的同江子兮告別之後,便看著江子兮帶著江曉熊出去買零食了。
「姐,你走了還回來嗎?」抱著一大堆零食的江曉熊看著即將上車的江子兮說道。
這車不是江子兮打的,而是趙翰墨專程派人來接她的。
江子兮彎腰摸了摸江曉熊的小臉蛋:「嗯,當然會回來的,姐姐不會再失蹤了。」
江曉熊嘟起嘴,歪著腦袋朝車裡看了看,見坐在陰影里的趙翰墨,很是霸氣的說道:
「你如果敢欺負我姐姐,我就錘爆你的腦袋。」
一條腿從車裡走了出來,趙翰墨彎腰起身,眸子透著危險。
他一手將江子兮擁入懷中,冷冷的面上也帶了一絲挑釁:
「小傢伙,想錘爆我腦袋?你怕是還不行。」
江子兮有些無奈的看著針鋒相對的兩人,安撫了一下江曉熊幼小的小心靈,說下一次還給他買零食,他這才消了氣,抱著零食回家去了。
江曉熊剛走,江子兮就被趙翰墨拉上了車,還沒有坐穩,便見一個高大的陰影壓住了自己。
趙翰墨下巴搭在她的肩膀上,眼底帶著一絲柔色。
她沒有選擇逃離,沒有選擇背叛,他很高興。
「我想你了……」
江子兮耳朵邊的熱氣叫她有些痒痒的,她身子微微一縮:
「我們分開還不到一天……」
趙翰墨嘴角勾起一個邪氣的笑容:
「是你說的,我離了你一刻也不會安生,我第一次覺得,原來你的如此的了解我。」
江子兮背脊一寒。
他怎麼會知道這些?
難不成……他在她身上安了竊聽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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