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是見過大世面的眾人都張大了嘴巴。
分明是一場腥風血雨的打鬥,怎麼在江子兮的手上就變得如此之兒戲呢?
徐遠達瞥了一眼面不改色的趙翰墨,心中安定了下來,閉上了嘴,上前站到了趙翰墨的身旁。
他之前一直覺得江子兮是個廢物,可現在他才發現,他看人真的不行。
而趙翰墨才是看人的高手。
只是他怎麼也想不通,江子兮有如此高強的武力值,那她之前為什麼要裝得那麼廢柴的?
難不成,她是在扮豬吃老虎?
聽到認輸二字,江子兮從張飛宇身上跳了下來,笑容依舊柔柔弱弱的:
「下一個。」
用最弱的語氣,說出最狂妄的話。
最後一個唐裝高手是個老者,年過五十,鬍鬚極長,他摸著鬍鬚悠悠的上前,略帶尊敬的低了低頭:
「那在下就領會一下閣下的高招了。」
老者名叫葛樺,是這幾人之中武功最高的。
他腳步極穩,走起路來不帶一絲聲音,應該學過輕功,他看起來雖然很瘦弱,卻強勁有力,眉眼深沉,凜然正氣。
最重要的是,談吐不凡,很有高人氣息,讓江子兮心生好感。
他的武功比尤里和張飛宇好太多,粗略一看,跟費古應該也可以一比,若是在江子兮巔峰時期對上他,應該還能一比,但現在……
原主的身體素質太差,自小嬌生慣養,她雖然極力的想提高這個身體的體質,卻還是不能一下子到達她之前的巔峰狀態。
江子兮也低下頭恭敬的彎了彎腰:
「老前輩客氣了。」
葛樺弓步前傾,手在空中有力卻陰柔的比劃了一圈,隨即慈和一笑:
「閣下接招。」
他速度極快,掌風有形卻也無形,江子兮後退了一步,目光變得有些認真,她接下葛樺一招,翻身踢向他的小腿,老者一笑,看似無意卻極快的避開了江子兮的一擊。
他掌風直逼江子兮,江子兮手臂上遭到一擊,不得不退後,葛樺見她有些不敵,乘著這個空檔直逼她頸項。
兩人來來回回幾十招,江子兮明顯處於下風。
「嘶……」就在葛樺手對上江子兮死穴的時候,江子兮眸子一閃,對著葛樺下身一擊,葛樺眉頭微皺,後退幾步,江子兮翻身扣住他的脖子。
「你輸了。」江子兮平復了一下氣息說道。
葛樺無奈一笑:「閣下身為女子,出手怎麼會……」
江子兮鬆開手,坐回椅子上:
「手段下作一些無妨,能贏就行。」
其實如果葛樺認真的跟她對打,她根本贏不了。
但這老者頗為大氣,對她一個姑娘動手,怎麼都不願使出全力。
江子兮也正是看到了這一點,才會用下作的手段逼葛樺收手。
費古教給她最多的話,就是得學會不要臉。
言傳身教,她也算是習得了他幾分真髓。
葛樺聽到江子兮如此理直氣壯的說出如此不要臉的言語,無奈一笑,卻並沒有打算計較。
看到江子兮坐回位置,趙靖柏狠狠的剜了葛樺幾人一眼,他們幾個廢物!
「累嗎?」一直沉默的趙翰墨緩緩的出口。
江子兮彎起眸子笑了:「不累,切磋一下罷了。」
切磋?
眾人嘴角一抽。
如果這算切磋的話,那這姑娘如果真的動起手來,豈不是要廢了尤里等人?
尤其是之前跟江子兮有些矛盾的保鏢,此時心頭都是微微一顫。
還好之前江子兮裝得跟個小白兔一樣,不怎麼動手,否則他們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趙翰墨眉眼的凌厲柔和了幾分,他伸手摸了摸江子兮的頭,隨即抬頭寒氣逼人的對趙靖柏說道:
「二哥可吃好了?」
他這是在下逐客令了。
趙靖柏自然也懂,可他卻並沒有動,上下打量了江子兮一番之後才說道:
「三弟啊,都說你在別墅里養的情人是個廢物,如今看來,倒也不盡然啊。」
「不過照我看啊,養情人其實也沒什麼,但你跟曼曼還有婚約不是?現在曼曼也已經回來了,所以有些事情啊,你不能做得太過分。」
一口一個情人,明顯是沒有把江子兮放在眼中。
即便是放在眼中,他也想用這些話來膈應趙翰墨。
白曼挑眉,卻並沒有說話。
趙翰墨周身的寒氣更甚,可江子兮卻拉了拉他的手,笑意盈盈的說道:
「我和翰墨的家事,就不用二哥操心了,二哥還是好好想想,怎麼把你身邊那些廢物都換掉吧。」
嘴上占便宜,誰不會?
趙靖柏面上猛的一黑,他捏住拳頭,想狠狠的揍江子兮一頓,但最後還是忍住了,他痞笑了一下:
「你說得對,我這就回去,多找幾個高手來,小情人你可要好好等著,可千萬我都還沒有報復,你就已經被趕出這別墅了,那就不好玩了。」
他話還沒有說完,趙翰墨手上切肉的刀就已經朝他刺去。
趙靖柏沒有想到趙翰墨會當眾對他下死手,一時不查,但他很快回神躲了過去。
那刀雖然沒有從他的腦袋穿過去,卻在他臉上割破了一個大口子,血止不住的往下流,滲人得很。
趙靖柏戾氣至極的添了添流到嘴邊的血跡,眸子中透出一股子血腥說道:
「三弟,你這是什麼意思?」
趙翰墨笑得客氣:「手滑了。」
趙靖柏死死的咬緊牙關:「好啊,好一個手滑,三弟,那就別怪我嘴大了。」
說罷,他就轉身離開了。
他的意思很明顯,是要告訴江家江子兮在趙翰墨這裡的消息。
江家對江子兮寵溺至極,肯定會將此事鬧大,到時候,江家對上趙家,絕對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趙翰墨倒是一點不懼,吃完飯之後便同江子兮上了樓。
剛進房間,他便虛弱的倚靠在了江子兮身上。
江子兮立馬扶著他躺到床上,解開黑色西裝,白色襯衫又滲出了血。
「你剛剛為什麼要出手?」江子兮有些生氣的說道,「你不知道自己有傷嗎?」
原本他只要一直靜靜的呆著吃個飯就行了,可他非要對趙靖柏動手,這不,讓傷口又裂開了。
趙翰墨煞白個臉,卻柔聲說道:
「你不是養在這裡的情人。」
她是他要明媒正娶的趙家夫人!
任何人,都不能在他面前侮辱江子兮。
趙靖柏也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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