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姐,你對我是不是有什麼誤會?」江子兮不緊不慢的說道。
她話剛出口,趙翰墨便出現在了門外,他剛要推開門的手頓了頓,隨即身子一閃,側過從窗戶往裡看。
白曼?
趙翰墨眉頭微擰,她還真的來了。
爺爺為了得到白家的支持,還真是什麼人都敢往他這裡塞啊。
他的視線在白曼身上只停留了一秒,之後便悉數停留在了江子兮的身上。
白曼在圈子裡是出了名的蠻橫,在她面前,幾乎沒什麼人能討到便宜。
但以江子兮之前那樣不要命暴躁的性子,在她面前倒也不會吃太多虧。
他唯一擔心的是江子兮想與白曼合作,然後迫不及待的離開他。
江子兮最希望的,不就是遠離他麼?
趙翰墨垂下眸子,眉眼染上了一絲戾氣。
「哦?」白曼身子前傾了一些,「我對江小姐能有什麼誤會?」
江子兮臉上帶著笑意,看上去十分柔弱溫和,卻自帶一股攝人之氣:
「我與翰墨已經結婚了,四個月前,我就已經是他的妻子了,所以白小姐讓我離開的說法,簡直是無稽之談。」
妻子?
門外的趙翰墨聽到這些話,眉眼上染上的所有戾氣消散無蹤。
她為他與旁人爭論的模樣,他很喜歡。
白曼將高腳杯放下,舔舐了一下嘴角殘餘的紅酒,撩人得很:
「可據我所知,你們並未領證,而且我還聽說,在結婚當日,你還險些殺了翰墨哥哥?」
在說出最後一句話的時候,白曼語氣冷了幾分,眉眼泛起一絲同趙翰墨一模一樣的冷色:
「這世上沒有人能近翰墨哥哥的身,他如此信任你,你卻險些害死他,你覺得你還有資格呆在他身邊麼?」
「我知道翰墨哥哥是有些喜歡你,但是江小姐,這不是你傷害他的理由。」
「你最好是自己離開,還能給自己留一點體面不是?」
江子兮挑眉,面色平靜的看著想撲上來吃掉自己的白曼,不發一言。
直到白曼臉上的戾氣一點一點消散,最後實在是維持不住剛剛的怒火之後,江子兮才笑著說道:
「我們夫妻之間的樂趣,不足以為外人道也。」
白曼嘴角一抽。
她的情緒原本是連貫的,層層遞進,逐漸爆發,一點一點的將江子兮踩死在腳下,最後讓她不得不滾出這裡。
可是……江子兮太不按照情理出牌了。
她都那樣說了,江子兮卻絲毫反應沒有都沒有,直到她情緒無法繼續連貫起來,氣氛尷尬起來之後江子兮才開始接話。
叫她實在是無法繼續往下發難。
早就知道能得到趙翰墨心的女人絕對不好對付,卻沒有想到,江子兮竟比她想像中的還要難應付。
「咔嚓。」就在白曼不知該如何發難的時候,門突然被推開了。
一身黑色西裝的趙翰墨緩緩而入,他周身依舊乾淨整潔,腳下的皮鞋擦拭得錚亮,但他眼底的黑眼圈卻叫江子兮無法忽視。
比江子兮之前任何看到他的時候都要疲乏。
「翰墨哥哥!」白曼略微驚喜的叫了一聲,隨即起身跑到趙翰墨的跟前,笑容又是愜意又是感性,「五年不見,翰墨哥哥還記得我嗎?」
她話語十分自然,大氣又熟稔的張開雙臂準備擁抱趙翰墨。
雖然知道是擁抱的禮儀,但趙翰墨卻十分疏離的推開了她:
「這裡不是國外,這些所謂的禮節不算是禮節。」
白曼面色微微一僵,很快又恢復了剛剛的笑容,很是大方客套的說道:
「翰墨哥哥,我這一次回來給你帶了禮物,也給江小姐也帶了禮物……」
她還沒有說完,便見趙翰墨繞過她走向了江子兮。
趙翰墨臉上原文客氣疏離的笑容變得溫和了許多,他伸手寵溺的摸了摸江子兮的頭:
「我不在的這幾天,你有好好吃飯嗎?」
江子兮揚起腦袋,對上那雙透著眷戀的眸子,很是乖巧的點了點頭:
「嗯,李媽做的飯很好吃,這幾天你去哪裡了?我恨擔心你。」
趙翰墨眸子愈發柔和:「我沒事。」
看著趙翰墨對兩人的態度差別如此之大,白曼面上透出一絲尷尬,但又表現出了一幅意料之中的表情。
她走了過去,坐回剛剛的位置,周身都散發出女主人的氣息:
「我剛回到a市,人生地不熟的,也沒什麼朋友,連個落腳的地方都沒有。」
「爺爺說,暫時讓我先住在翰墨哥哥你這裡,翰墨哥哥應該不會趕我走吧。」
趙翰墨洗了一下手,拿起筷子很是寵溺的給江子兮夾菜,連眼神都沒有給白曼一個,卻十分客氣的說道:
「盡地主之誼,應該的。」
老爺子將他引到c城這麼多天,不就是為了讓白曼提前進入這裡,打他一個措手不及麼?
白曼笑得性感,應了一聲:「那就多謝翰墨哥哥了。」
「這個謝字說得太早了。」趙翰墨終於抬頭看向了白曼,「想要住在我這裡,就必須遵守我這裡的規矩。」
「平時沒什麼事情的時候,不要出現在我跟前,也不要出現在子兮面前,明白了嗎?」
白曼手中的刀叉微微頓住:「翰墨哥哥,你是不是忘記了,我才是你的未婚妻?」
她放下刀叉,手指交叉:
「我這次回來,就是專程來見你,然後跟你結婚的。」
「那只是老爺子們之間的玩笑話罷了,做不得數。」趙翰墨淡淡的說道,「還有,不要拿老爺子來壓我,沒用。」
收回他的所有權利?
他看起來像是很在乎的樣子麼?
老爺子年紀大了,腦子不大好使了,看來他是時候得找個時間回去跟他談談了。
白曼到嘴邊的話不得不咽了回去。
不怕,時間還多,她就不相信,在她和江子兮之間,他不會做出正確的選擇。
比起喜歡,權利才是更加長久且堅韌的東西。
這點自信,她還是有的。
吃完飯之後,江子兮有些擔憂的看了一眼極其疲乏的趙翰墨,尋了一個由頭跟他一起上了樓。
剛進房間,趙翰墨就半倒在了地上,險些暈了過去。
江子兮立馬扶住了他,將他扶到床上之後,緩緩解開了他的西裝。
入目全是血。
他的襯衫明顯是剛換過的,但依舊滲出了不少的血。
果然,她剛剛吃飯的時候聞到的血腥味不是錯覺。
受了這麼重的傷還有心思慢慢的吃完一頓飯,流一身的血,他不要命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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