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年後,京城湧入了許多身懷仙氣和妖氣的殺手。
便是街上賣糖葫蘆的老大爺和那賣麵條的大嬸,也是妖界殺手的一把好手。
遙想那日,江子兮和九歌出門遊山玩水,兩個月後回來,正準備買串糖葫蘆的時候,只見賣糖葫蘆的老大爺正在和賣麵條的大嬸鬥法。
一時間雞飛狗跳,灰塵撲鼻,好不熱鬧。
主要是他們太過於不遮掩了,江子兮實在是不能裝作看不見。
礙於京城混入的殺手太多,保險起見,江子兮和九歌都帶上了人品面具,混跡在這群人之中。
八十年後,終於在一場花燈節的日子,在一堆紅色燈籠之中,江子兮瞧見了依舊高高在上的太上老君。
太上老君模樣不變,俊美異常,手拿浮塵,仙氣飄飄,只是身旁多了個紅衣小姑娘,那小姑娘一笑,他便會笑。
笑容比起之前真摯了許多。
或許他對世間萬物都殘忍異常,但是他對若若,確實是用心至極。
好巧不巧,江子兮就是萬物中的一員。
所以對此,她非但不感動,甚至想唾棄。
「若若想要這個……」那紅衣小姑娘指著一旁的燈籠痴傻的喚了一聲。
太上老君看向那燈籠,正巧對上了江子兮那張無措的臉,他面色不變,似乎早就知道他們在此處。
他低頭親吻了一下小姑娘紅撲撲的臉蛋,笑著說道:
「若若親我一下,我就幫你買。」
若若想都沒有想一下,便吧唧一口親在了太上老君的臉頰上。
江子兮就那樣看著太上老君和氣的為若若買下燈籠。
倒不是她不想逃,而是從太上老君出現的那一瞬間,她的身體就不能動彈了。
九歌臉色煞白,也無法動彈。
待兩人買好燈籠之後,太上老君抱起若若,一步一步緩慢卻極其有氣勢的走到江子兮和九歌面前。
一時間,周圍場景巨變,再不見其他人的蹤影。
「江子兮,九歌,你們可讓本尊好找啊。」太上老君聲音十分輕柔,卻讓江子兮心中升起寒氣。
九歌掙脫開禁錮,擋在江子兮身前:
「尊上,此事與子兮無關,都是我的主意,請尊上不要怪罪於她。」
太上老君手一揮,九歌便不受控制的朝一旁倒去,但他飛快的起身,再次擋在江子兮跟前:
「尊上,請放過子兮一命。」
太上老君又準備抬手,但懷中的小姑娘卻叫喚了起來:「嗚嗚嗚……若若害怕……若若害怕……」
太上老君立馬哄道:「若若不怕,有我在,沒事的。」
若若哭得梨花帶雨的:「你不要傷害他,若若不想老君害人,老君是這世界上最好最好的人……」
太上老君收回了手,笑得慈和:「若若,我沒有傷害他,剛剛只是跟他們鬧著玩罷了,你看,他沒事的。」
若若這才平息了下來,看了九歌許久才嘟起嘴說道:「若若不喜歡老君這樣玩。」
太上老君為她擦乾了淚水,憐惜至極:「好,日後都不這樣玩了,若若怪,不哭了。」
若若眨了眨俏皮至極的眼睛,看向一動不動,連話都說不出來的江子兮,眸子瞬間一亮,手舞足蹈的叫喊道:
「姐姐……我要那個姐姐抱……我喜歡那個姐姐……」
太上老君本想制止若若,但見若若剛哭過,楚楚可憐的模樣,心中一顫。
他不能像上一世那樣對若若。
他不要她再恨他怕他。
所以太上老君親昵的摸了摸若若的腦袋:「好,讓姐姐抱。」
他解開江子兮的禁錮,然後將若若放到她懷中。
江子兮只覺得一軟綿綿溫熱的身體朝自己撲來,隨即便穩穩的掛著了她的身上。
若若身上帶著淡淡的花香和奶香氣息,十分好聞,加之其軟糯的聲音,叫江子兮一時間竟喜歡上了這個小傢伙。
最重要的是,若若絕對算是她的護身符。
只要若若在她懷中,太上老君連一絲冷意都不會散發出來。
江子兮狠狠的鬆了口氣,這算是撿回了一條命嗎?
周圍再次恢復了之前的喧鬧,若若高興地不得了:「若若要吃糖葫蘆……要吃糖葫蘆……」
太上老君溫柔一笑:「好,給若若買。」
九歌跟在身後,暗暗的拭去嘴角的鮮血,不發一詞。
之後,若若除了江子兮,誰都不要,甚至是晚上睡覺的時候,都要抱著江子兮一起睡。
半夜,若若睡著之後,只見一個白色身影一閃,太上老君便來到了房間裡面。
江子兮睜開眼睛,將若若摟在懷中,防備的看著太上老君:
「若若在,你也要動手麼?就不怕誤傷了若若?」
太上老君眸子微眯,緩緩上前,江子兮只覺得周身一疼,便再也動彈不得。
他將若若從江子兮的懷中抱出來:
「你只有死了,若若才能真正活過來,拖延時間沒用,本尊便是現在不殺你,日後也會殺你。」
江子兮咬了咬牙:「若若很喜歡我。」
太上老君冷瞥了她一眼:「她喜歡不過是因為你身上有她的一魄罷了,她感受到了熟悉的氣息,才會親近你。」
「江子兮,你早就該死了。」
江子兮:「尊上,若若雖然看上去什麼都不懂,但是這些記憶,她恢復清醒之後都會記得,她不想你殺人,而你背著她殺了我,若若會恨你的。」
太上老君手一頓,他現在最怕的,就是聽到恨這個字眼。
上一世若若至死都恨著他,他不希望她復活之日,還恨她。
「這些都與你無關。」太上老君並不想同江子兮過多的廢話。
「等一下!」江子兮說道,「我有法子可以讓若若醒過來之後不恨你。」
太上老君冷笑:「江子兮,你算計了本尊這麼多次,難不成你覺得,本尊還會信你麼?」
江子兮:「二十年,我只要二十年,二十年後,我會將她的一魄還給他。」
「到那時,若若也不會那麼很尊上,這個交易,尊上覺得如何?」
二十年對太上老君來說,彈指一揮間。
太上老君手微微捏緊:「你當真有法子?若是到時候若若還恨本尊怎麼辦?」
江子兮:「可若是若若不恨了呢?即便是千分之一的可能性,尊上只賭二十年,對尊上來說,有益無害。」
太上老君挑眉:「你是不是有什麼要求本尊?說罷。」
江子兮:「求尊上護九歌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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