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蟒蛇的嘴裡的蛇信子都快要碰到江子兮的腦袋了,她身子僵硬的後退了一步:
「你怎麼不尋一條活的過來?」
若是尋常人,肯定明白江子兮是在說反話。
可九歌顯然不是尋常人。
只見他眸子一亮:「原來你喜歡活的大蟒蛇麼?你放心,明日我就替你尋來最大最兇猛的蟒蛇。」
說罷便要離開,江子兮眼疾手快的拉住了他,深吸了幾口氣:
「我不喜歡,一點都不喜歡,你把這些東西全部拿走,日後我也不想再看到了!」
……
兜率宮中:
太上老君看著鏡子中對九歌發怒的江子兮,壓下心中的怒氣,淡淡的說道:
「你不是說,江子兮必定會喜歡且這法子有效得很麼?現在是怎麼回事?嗯?」
不僅一點成效沒有,反而讓江子兮對九歌的態度愈發奇怪了。
黑衣人抖了抖,笑容有些尷尬:
「尊上,不是還有一個法子嗎?那個法子必定是有效的。」
太上老君將手上的書丟在地上,揉了揉眉心:
「把這話本子拿走,本尊再也不想看見了!」
黑衣人匆匆的把話本子撿了起來,諂媚的說道:「是,尊上。」
「尊上,那我們的計劃,還要繼續嗎?」
太上老君瞥了他一眼:「嗯。」
……
九歌將那些動物標本悉數拿走的時候,木著的臉上微微透著些哀怨。
不過他也確實沒有再給江子兮的房裡送任何稀奇古怪的東西了,江子兮狠狠的鬆了口氣。
次日一早,江子兮剛準備出門吃飯,一開門便見九歌站在門口,木著的臉上浮現著詭異的笑容。
怎麼說呢,他常年不笑,臉如同癱了一般,強行堆起燦爛的笑容,猶如假人一般,滲人得很。
江子兮背脊一涼:「九歌,你……你這是在做什麼?」
九歌笑容不變:「我們今日,去湖邊遊玩一番可好?」
以前不知道聽誰說過,一個人的笑容如果是發自真心,至多維持幾秒,而九歌的笑,整整維持了一日。
僵硬不已。
甚至連吃飯的時候,他都維持著笑容,嚇得掌柜的貼心的過來詢問:
「公子這是怎麼了?是不是病了?我聽說最近京城得羊癲瘋的人多得很,要不姑娘帶公子去醫館瞧瞧?」
九歌笑容愈發僵硬:「我沒事。」
掌柜的嘆了口氣:「公子別誆騙我了,前些日子我也是見過得羊癲瘋的病人的,病症同你十分相似。」
「公子是不是捨不得錢?哎呀,公子,人這一生,無病才是最要緊的事情,銀子都是身外之物,身外之物啊……」
「這京城我熟啊,要不你們給我一百兩銀子,我替你們尋個良醫可好?」
那模樣,要多虔誠有多虔誠,要多和藹有多和藹。
江子兮咽下饃饃,摸了摸自己的臉,她看起來,真的很像冤大頭嗎?
她扭頭看了一眼掌柜的:
「可我們銀子不多了,掌柜的可否借我們一點銀子?」
掌柜的立馬收斂起了笑容:「我向來慷慨至極,對有難之人,從來都是施以援手的。」
「但姑娘有所不知,小的這店裡,這幾日資金周轉十分艱難,別說余出來的銀子了,就連我自己,都是吃不飽飯。」
江子兮挑眉:「但是掌柜的脖子上面的玉佩,周身的虎皮大衣還有手上的玉扳指,似乎都值不少錢呢。」
掌柜的輕咳了兩聲,緩緩走遠:「這些都是假的,都是假的……」
九歌笑著吃飯,動作極其僵硬,像個機器人一般,嚇得店裡許多人都膽戰心驚的看著他。
江子兮慢悠悠的吃完飯,便跟著九歌一同去了湖邊。
湖邊有小攤販賣風箏還有一些小玩意兒,兩人上前,準備買兩隻風箏。
「老闆,這風箏多少錢?」
攤主在椅子上昏昏欲睡,聽到江子兮的聲音才緩緩的睜開眼睛,但他一眼瞧到的,卻不是江子兮,而是九歌。
他那睡眼惺忪的眼睛,嚇得瞬間清明了起來。
想想看,一個生得俊秀的少年,看著你對你僵硬的笑著,表情許久都不變一下,詭異不詭異?嚇人不嚇人?
「姑娘想要哪一隻?」攤主瑟縮的問道,身子不由自主的朝江子兮靠近了些。
江子兮指了指一畫著牡丹花的風箏:「就這個還有這個吧,多少錢?」
攤主恐懼的瞥了一眼九歌,見他還在對他笑,嚇得他一抖:
「姑娘覺得……可以給多少錢?」
江子兮疑惑的看著攤主:「攤主說多少錢,便是多少錢。」
攤主又看了一眼九歌,額頭上滿是汗水:「那不如,都送給姑娘?」
江子兮明白過來是九歌嚇到人家了,哭笑不得,只能解釋說九歌受了涼,臉一早起來就僵硬了,吃藥也不管用。
攤主這才鬆了口氣,待買好風箏兩人離開的時候,聽到攤主隱隱約約的抱怨道:
「病了病了,走出來嚇人幹什麼?」
江子兮腳下一跟斗,險些摔了下去,她突然覺得,嚇嚇那攤主也不是什麼壞事。
湖邊並沒有什麼人,有少數幾個文人才子正在亭中對詩作畫,好不文雅。
天氣很好,陽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河畔的柳樹長得很高,垂下楊柳,灑在湖面上,風一起,揚起幾顆水珠。
江子兮半倚著柳樹坐下,將風箏線緩緩的放了一些出來,為過會兒放風箏做準備。
她準備對九歌說些什麼,一抬頭便見九歌對她詭異的笑著,嚇得她一機靈,想說什麼都忘記了。
「九歌,你把風箏上的線鬆開一些,然後我跑的時候,你便跟著我跑,到時候看誰的風箏飛得高一些。」
九歌僵著臉點頭。
河邊寫詩作畫的才子被遠處豪放的笑聲給驚擾到,原本準備臭罵幾句,但一轉頭,便啞了聲音。
女子生得清秀,笑容明媚,牽著風箏,正奔跑著,時不時的回頭對身後的少年說著些什麼。
那少年生得俊秀異常,手拿風箏,臉上也笑意盈盈的,跟在女子身後,眼中滿是寵溺。
文人才子們心中湧起異樣的情緒,那一直皺著眉頭作畫的才子眸子一亮,拿起筆,將此情此景做成了畫。
這畫剛一問世,便成了名世佳作,還被收納於皇宮,珍藏在皇家寶庫中,不過這都是後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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