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帝之死,在天宮來說,是個迷。
而這個迷,只有九歌知道。
原文中,他只是配角,一個配角的秘密,無需詳盡,所以即便是江子兮,也並不知道仙帝之死的緣由。
靈山乃是仙境,對於修仙之人來說,此處是極好的修煉之處,但對於江子兮來說,她只覺得此處的空氣新鮮些罷了。
靈山地勢荒蕪,無人居住,寂靜異常。
江子兮和九歌來到靈山腳下,開始攀爬,九歌解釋道:
「仙帝葬在此處,所以天帝在此處下了禁制,所有靈獸和修煉之人,都不能在此處飛過,甚至能壓制能力低下的神仙在此處使用仙氣。」
自仙帝死後,來靈山的人極少,原來的那些小路,此時都被荊棘叢給封住了。
在荊棘叢中過,一不小心衣裳便會被刺『刺啦』劃個大口子。
在江子兮第三次被荊棘叢劃破衣裳之後,九歌便尋了一根大木棍,將荊棘叢悉數撥開,踩死在地上。
他的衣裳雖然破了許多洞,但江子兮卻再無一處破損。
走了一日,兩人終於來到了仙帝的墓前。
仙帝的墓碑有百來十丈高,左邊雕刻著一隻青龍,右邊立著猛虎的石墩,後面的陵墓一眼看不到邊,修建得極其壯麗,巍峨聳立。
江子兮以為九歌只是想來祭拜天帝,可九歌只是淡淡的瞥了一眼墓碑,絲毫沒有祭拜的意思,甚至想往陵墓裡面走。
她這才意識到似乎有什麼不太對勁:
「九歌,你要進去?進去做什麼?」
九歌點頭:「嗯,我得進去拿一樣東西,我娘的那顆九竅玲瓏心,就在裡面。」
九竅玲瓏心?
這名字好生耳熟。
哦……想起來了了,在關於妲己的傳說中,妲己為了殺死比干,用的就是九竅玲瓏心這樣一個幌子。
江子兮想了想說道:「不過我們就這樣闖進仙帝的陵墓,是不是不太好?」
九歌搖頭:「沒事,這是我娘死之前,交代我來拿的。」
他抬頭凝視了墓碑許久,手在墓碑上摸了許久,然後頓在一個地方,來回摸了幾下。
似乎認定了什麼,他抽出一把短刀,將他反覆摸的石塊刨開了來,江子兮湊近一看,那石塊裡面,居然是空心的!
九歌將手伸了進去,輕輕一按,裡面的石塊凹出了一個口子,隨即一聲巨響,陵墓的門緩緩而開。
江子兮有些驚訝:「你不是說你從未來過靈山麼?怎麼會知道仙帝的墓有這個機關?」
九歌將短刀收回袖口:「我娘告訴我的。」
娘?
在原文中,九歌的身世見不得人,很大的原因,是因為他娘見不得人。
原文中有斷斷續續提起過她娘的身世,似乎是妖界之人。
九歌繼續說道:「我娘也在這墓中。」
江子兮:「啊?」
仙帝一生,同天后貌合神離,天宮眾人心知肚明,所以兩人並未合葬。
殊不知,這仙帝墓中竟還有其他女子。
九歌走進陵墓:「仙帝的墓,是他死之前修的,所以知道這機關的人,其實不止我娘一個。」
每一個仙神隕滅之前,他們會隱隱約約知道自己的死期,在這之前,他們會讓人將他們的陵墓提前修建好。
就像是許多老人提前修建好棺材是一個道理。
江子兮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跟了進去。
陵墓裡面並不黝黑,長久不滅的人魚燭一直亮著,將墓中的空氣燒得極其稀少,不過好在兩人並非凡人,雖然有些許不適,卻也能忍住。
走道極長,剛走到一半,九歌便停下了腳步:「你在此處等我一下。」
江子兮站定。
九歌輕輕的踏出了一步,一支箭立馬從旁邊的獸口中吐了出來。
那箭是玄鐵所鑄造,這麼多年過去了,依然尖銳異常。
「小心!」江子兮退居一旁。
身為一個包袱,她還是很有不拖累的精神的。
九歌動作很迅速,左右閃動,腳踩玄鐵箭,飛身空中,靈活異常。
大約一炷香之後,那箭才算是徹底發完了。
九歌緩緩落下,玄衣飄起,站立於機關中間,額頭上微微冒汗,面容卻依舊木著,毫無情緒起伏。
他緩緩的說道:「過來。」
有那麼一瞬間,面前的男子和江子兮記憶中的某個身影重合了起來。
她怔了怔,將那些奇奇怪怪的想法都拋出腦後,慢跑著來到九歌身邊,繼續往前走。
「九歌,這地方……還有其他機關嗎?」江子兮左右看著問道。
九歌點頭:「有。」
江子兮:「有多少?」
九歌沉思了一下:「大約有上千個吧,不過只要沒有走錯路,我們大抵會遇上五個。」
江子兮微微皺眉:「走錯路?你的意思是,這裡面……會有多條路逕到達墓室?」
九歌搖頭:「並非,到墓室的路徑,只有一條,而這個陵墓,其實是個迷宮,一旦走錯一步,便永遠都進不去墓室。」
迷……迷宮?
不愧是仙帝之墓,大手筆啊。
江子兮:「那你娘可告訴你如何才能不迷路嗎?」
九歌點頭:「迷宮的路徑,我娘曾經為我畫過,叫我記著。」
江子兮微微鬆了口氣:「那就好。」
九歌:「可我悉數都忘記了。」
江子兮站定了腳步:「那我們……現在不會已經迷路了吧?」
九歌搖頭:「你放心,我娘的七竅玲瓏心在指引我,不會走錯的。」
江子兮抿唇。
七竅玲瓏心,應該是一顆心臟吧,若是她娘跟仙帝同時死去,還一起下葬,那那顆心……不是早就腐敗了麼?
還是說,所謂的九竅玲瓏心,能永遠不腐?
慢慢的,出現的路口越來越多,幾乎每走十幾米,便會出現路口,路口數目有多有少,不管選錯哪一個,都會落入萬劫不復的地步。
機關也越來越精妙,一環連著一環。
可九歌幾乎只是掃一眼路口,便能知道哪邊是正確的路,甚至連機關是什麼他都能預知。
過了不知道多少個路口和四個機關之後,兩人終於來到了墓室門前。
墓室門前畫著一些很奇怪的壁畫,沒有顏色,看起來十分古舊。
突然,墓室裡面便傳來了巨大的響動。
那響動每動一下,江子兮便覺得周圍的牆壁抖動一下。
墓室裡面,有活物?!
江子兮看了看一旁面無表情的九歌:「這裡面……好像有東西。」
九歌點了點頭:「嗯,是仙帝當年隕滅之時所選的守護獸,仙界凶獸,冥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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