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義笑著摸了摸江子兮的頭:「這才乖嘛。」
江子兮任由衛義抱了許久,才尋了個由頭離開了。
衛義看著她的背影,眼眸微深:
「這丫頭,有意思。」
小五面色複雜。
有意思麼?
難道他絲毫不在意最後的結局是什麼麼?
難道他當真以為,自己能守住自己的心麼?
他目光變得略微陰森,卻被他壓製得很好:
「宗主,那子兮姑娘身上的毒氣……」
衛義挑眉:「嗯?」
小五:「子兮姑娘中的毒十分深重,若是再這樣下去,她怕是也活不過一年。」
「教主不如將她身上的毒先解了?」
毒殘留在身體中越久,對身體傷害就越大。
若是不早些將毒解開,江子兮最後即便是解了毒,也活不了多久。
衛義笑:「活不過一年麼?那便活不過一年吧。」
「她闖入亂峽谷,本就是該死的。」
「我說過不會救她,那便是真的不會救她,你以為亂峽谷的規矩只是玩笑而已?」
說完這話,他心口忽的湧起一股難受之氣,卻被他給強制壓了下去。
可以讓他心軟的人,絕對不能留。
小五見他眉頭微皺,一臉不適,不由得勾起了唇。
眼中閃過一絲報復得逞的笑意。
該勸的他也勸了。
既然衛義不聽,那他……便等著以後肝腸寸斷吧。
……
江子兮剛出客房處,便覺得身子疼得厲害。
也不知道那股毒氣是不是感覺到了主人的存在,所以開始拼命的衝破續命丹的壓制。
每一次衝撞,都會叫她疼得一抽。
「噗……」江子兮吐出一口血。
她只覺得口齒間都是血腥的腥臭鐵鏽之味。
她深吸了幾口氣,捂住丹田處,匆匆的跑回自己的房間裡面休息。
「子兮……」
剛踏入院子,身後便傳來一聲溫潤的叫聲。
江子兮轉頭,是安子昂。
她周身疼得厲害,卻還是勉強一笑:
「大師兄怎麼來了?」
安子昂表情十分奇怪,卻還是一副穩重和氣的模樣:
「聽雲錦說,你醒了,我便過來看看。」
「你剛剛……去了何處?」
江子兮疼得一抽,倚靠在門前強行撐著身子:
「師傅醒了,所以我剛剛專程去看了師傅。」
看師傅?
撒謊!
她分明去找了衛義!
安子昂微微皺眉,卻還是上前幾步扶住了江子兮:
「師傅他老人家一直都很惦念你,你去看看他也是應該的。」
「只是你大病初癒,理應也好好照料照料你自己。」
江子兮被他攙扶著進了屋子,彼時她丹田內努力衝撞壓制的毒氣已經溫順了不少。
也不再時不時的發出劇痛了。
江子兮微微的鬆了口氣。
安子昂給她倒了杯熱茶:
「子兮,聽雲錦說,她看到你剛剛朝客房去了。」
「你去客房做什麼?」
江子兮拿著杯子的手一頓。
客房?
雲錦看到了?
她會不會還聽到了什麼?
江子兮笑容微僵:「是嗎?雲錦在哪裡看到的?」
安子昂垂下眸子,看樣子,雲錦說的,應該是真的了。
「雲錦說,你同衛義……摟摟抱抱在了一起。」
「她這話,不是真的吧。」
他語氣中帶著些希翼。
摟摟抱抱?
江子兮面色凝重了起來,也就是說,雲錦很有可能已經知道衛義是誰了。
既然如此,那她會不會已經告訴了旁人?
江子兮正胡思亂想之際,只見安子昂伸手握住了她的肩膀,面帶怒氣的盯著她:
「子兮,你告訴我,那不是真的!」
「你身為師傅的內門弟子,理應是溫柔嫻淑,理應要檢點一些不是嗎?」
江子兮:「……」
連檢點一詞都說出了口,可見安子昂是真的生氣了。
但是……那確實是真的。
江子兮並沒有打算騙他:「大師兄,是真的。」
「雲錦看到的,都是真的。」
安子昂眼眸睜大,愣怔的看著江子兮:
「真的?不會的,你……你怎麼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那衛義,衛義不過是個柔弱書生,哪裡值得你為他如此犯險?」
「你實話告訴師兄,是不是他又輕薄你了?」
不是為了他犯險。
而是為了宗主去犯險。
江子兮抿了抿唇,想透露一些信息給安子昂,便委婉的說道:
「大師兄,他……其實並非什麼柔弱書生……」
而是這世上武功最高的大魔頭。
可這話在安子昂耳中卻變了個味道。
她的意思是說,衛義即便是再柔弱,在她心中,依舊是個頂天立地的英雄麼?
一時間,安子昂只覺得江子兮陌生到了極致。
不過是個只相處了幾日的男子,她竟能如此待他。
實在是太不檢點了。
也實在是太叫他難受了。
他咬了咬牙,忍住心中的怒意:
「既然這就是師妹的抉擇,那我祝師妹與他,長相廝守!」
「若他有一日能高中狀元,師妹日後也算是前程無憂了。」
只是,憑他那個柔弱至極的身子,也要他能撐得到考試那日!
江子兮:「???」
看來她暗示得不夠明顯。
以至於安子昂誤會得更加深了。
「師兄,你聽我說,這世上,沒有幾個人能打得過他。」
「論心計,也沒有幾個人比得上他。」
此話,應當很明顯了。
但是此時這些話,在安子昂耳朵裡面,明顯成了秀恩愛。
他不敢置信的看了看江子兮,隨即邁開步子便準備離開。
在走到門口之時,他突然轉頭有些恨恨的說道:
「師妹,你還未嫁給他,便如此不知檢點,想來師傅若是知道了,必定會很傷心。」
「你……你好自為之!」
江子兮:「……」
她細細的琢磨了一下自己所說的話。
罷了,不怪安子昂沒有理解。
怪她暗示得過於隱晦了。
以至於完完全全的被誤會了。
江子兮想了想,隨即才說道:
「師兄,日後……小心些衛義。」
安子昂眯起眼睛:「小心些他?」
「子兮,你倒是在意他得很吶。」
說罷,便摔門離開了。
小心些,有兩個意思。
一是小心衛義使出什麼計謀危害宗門,另外一個便是處處小心著衛義,以防他受到什麼傷害。
江子兮說的是前一個,但安子昂理解的是後一個。
中華文化,博大精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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