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這個毒婦!勾結外男同我和離,你是何居心?」
許靖宇怒吼道:「你想和離是吧,我偏不!」
「便是要離,也得是我休了你,而不是和離!」
「我看你日後回到江家,還有何顏面面對你江家族人!」
大家族大多看重名聲,那些名聲,比他們的命還要重要。
一個被休棄的女子回去,即便旁人不用異樣的眼神看她,她自己也會覺得顏面盡失,活不下去。
便是厚著臉皮活下去了,也得名聲惡臭,孤苦一生。
對於原主來說,這幾乎是給她判了死刑。
這也是原主為何受盡苦難卻從未想過和離的原因。
但江子兮總歸不是原主。
對於外人怎麼看,外人怎麼說,她也不是很在意。
「想休了我是麼?」江子兮笑,「那得看你寫休書的筆快呢,還是你命掉得快呢。」
許靖宇:「你……你想對我動手麼?」
「你……你若是打死了我,即便你是江家嫡女,也絕對不能毫髮無損的脫身。」
「天子腳下莫非皇土,你這是對天子的大不敬!」
不經意間,給江子兮扣了一個大帽子。
江子兮沉思了許久:「你這樣說,也不是沒有道理。」
許靖宇立馬應道:「是吧,凡是都不能用暴力解決,我們好好商議不是很好麼?」
「不如你還是留在許家,我不休你,你也不要鬧著和離,我們之間,相安無事可好?」
「這樣於你於我,都是好事。」
江子兮搖頭:「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覺得,平白打死你確實是不太好。」
「既然如此,那就按照小伯哥說的,打個半死吧。」
許靖宇身子一顫:「你……你敢!」
江子兮挑眉:「我為何不敢?」
「不過你別怕,我若是失手傷了你,勢必會給你些銀錢,還會派人照料你的。」
「只是或許從今往後,你只能呆在床上一輩子了。」
原主連在床上躺一輩子的資格都沒有。
許靖宇:「你……你這個毒婦!」
江子兮:「『毒婦』這個詞你說了兩遍,我聽了很不高興,凡事不過三,我若再聽到一次,便打爛你的嘴,聽到了麼?」
許靖宇一頓,張了張嘴,硬是什麼都說不出口。
許家主討好的笑道:「子兮啊,不必鬧到這個份兒上吧。」
「我也知道以往我們是虧待你了些,但日後我們會加倍補償你的,要不今日之事,就讓它這樣過去吧。」
江子兮還未回答,許毅便已經接話道:
「伯父這話可說得不對,感情之間的事情啊,如人飲水冷暖自知。」
「子兮並非是個不懂禮數的,她若硬要跟堂弟和離,必定是兩人之間已經過不下去了。」
「既然如此,伯父你還是不要插手為好啊,免得傷了大家的和氣。」
快些離吧,他已經等不及要看許家主落魄下來了。
許家主氣得胸口一顫,卻還是勉強笑道:「子兮,你如何看?」
江子兮:「我說得已經很明白了,許公子,簽字吧。」
許家人一聽,立馬七嘴八舌的勸許靖宇快些簽字。
也不知道許靖宇是被說煩了,還是因為無力反抗,嘆了口氣,最終還是在和離書上簽了字。
簽字的那一瞬間,許靖宇突然感覺,他這一生,或許會發生巨大的反轉。
而這一切,都是因為許家主和安言靈!
或許是因為跟江子兮已經隔得太遠了,所以他便是埋怨,也沒有再往江子兮身上埋怨。
環兒將其中一張和離書收好,回到江子兮的身後。
面上帶著掩不住的笑意。
「你想要的都得到了,可以離開了嗎?」許靖宇冷聲說道。
江子兮喝下一口茶水:「不,我還有其他的東西要要回來。」
許靖宇皺眉:「你還要什麼東西?」
江子兮:「我的嫁妝。」
「雖然我這個人大氣得很,有些東西贈與旁人也沒關係,但是吧,那些東西,對我而言,極其重要。」
「所以我的嫁妝,我得一起帶著回京城。」
此話一出,在場所有人面色皆是一變。
江子兮的嫁妝,他們所有人都動過,騙的騙,偷的偷,早就所生無幾了。
還回去?
簡直是天方夜譚。
那些嫁妝,動輒都是上百兩的東西,他們當的當,送人的送人,怎麼可能要得回來?
光是當鋪裡面的嫁妝,要是全都贖回來,別說江家的鋪子了,便是江家的房契都得壓出去才能勉強贖回來。
還是許家主最先穩住情緒:「子兮啊,既然你與靖宇和離了,這些嫁妝吧,是該還給你的。」
「不過你嫁過來這麼多年,有多少嫁妝我們都記不清楚了,不如我許家就送你個人情,重新給你置辦幾箱嫁妝如何?」
這話說得委實不要臉了些。
江子兮:「這就不勞許家主費心了,送我人情什麼的,我可擔待不起。」
「我來之前,早就將嫁妝的單子找了出來。」
「更何況,以你許家的財力,若是重新置辦出一份嫁妝,大抵連我嫁妝的一顆珍珠都敵不上。」
嫁妝的單子?
她怎麼會連這個都留著?
眾人面色皆是一白,卻都沒有出聲。
既然之前銀錢的事情都是許家主一人解決了,那這件事情,也應當許家主一人來擔著。
他們只當什麼都不清楚便是。
如此一想,眾人才鬆了口氣。
許家主哪裡不知道他們是這樣想的,但他也不清楚到底誰拿了什麼東西,他們肯定也不會認,所以不敢貿然出聲。
難道這個苦果要他一個人咽下?
可他怎麼可能咽得下去?
便是將他剝皮抽筋,也根本拿不出那麼多東西來。
怎麼辦……
「二叔,三叔,四叔,你們從江子兮嫁妝裡面拿走的東西,莫非準備都自己不聲不響的貪了?」
許靖宇冷聲說道。
許家老二老三老四皆是一臉苦相:「靖宇啊,你這話可就傷人了啊。」
「什麼叫做貪了?我們可從來不曾拿過子兮一分一毫的東西啊,你可別在這裡胡說。」
第一次,幾人達成了共識。
「你們!」許靖宇氣得牙痒痒。
江子兮揮了揮手,從環兒手中拿過一個簿子:「不必爭了。」
「何人拿過什麼東西,我也記錄在冊,一分一毫的,誰都不能藏起來。」
許家老二:「……」
許家老三:「……」
許家老四:「……」
這江子兮還真他娘的心靈手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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