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時秦欽正率領大隊人馬往城西趕。
「秦將軍,屬下聽說城西的那群土匪難對付得很,那山又易守難攻,依屬下看,此次咱們還是不要強攻,要智取。」
吳副將騎著馬上前與秦欽齊平說道。
秦欽黝黑的面上有些嚴肅:「你說的有理,若是強攻,山裡的百姓肯定都活不下來。」
「你如此說,是不是有什麼良策要獻上?」
吳副將嘿嘿一笑:「屬下倒是有一妙計,將軍要不要聽聽?」
秦欽側目:「直接說吧。」
吳副將靠秦欽愈發的近了:「將軍可知道侯府有一座宅子在城西,巧的是,那座宅子還正是在土匪所占據的那座山上。」
秦欽不大喜歡探聽這些家室,自然不會知道。
於是他實誠的搖了搖頭:「從未聽過。」
吳副將笑得猥瑣:「那將軍肯定也不知道,侯府二小姐前些日子去了城西那座宅子避暑吧。」
秦欽平淡的臉上終於有了一絲波瀾:「什麼?侯府二小姐?她去了城西那座宅子避暑?」
「難道她此前去,就沒有打聽過城西出現了賊寇?侯爺也沒有提前告知一聲?」
城西賊寇猖獗,遇路人就劫。
其兇悍猖獗到了一定的地步,江子兮怎麼會在這個時候去城西的宅子?
還避暑?
命保不保得住還得另外一說。
真是胡來!
見秦欽如此在意,吳副將笑得愈發的燦然,他就知道,這小子對人家姑娘懷著心思呢。^
也是,那麼好看的姑娘,誰看了都喜歡。
「看來將軍真的是什麼都不知道,聽說啊,是因為侯府的主母最近身子好了些,也想找個地方避暑。」
「然後就占據了往年二小姐去的城南的那座宅子,二小姐沒辦法,只得來城西的這座宅子避暑。」
「聽說這座宅子一直荒廢著,想來侯爺也根本不記得這座宅子到底在哪裡了吧,又怎麼可能知道那裡賊寇猖獗呢?」
秦欽依舊緊皺著眉頭:「那她跟著主母一同去城南不就行了,為什麼非得來城西?」
只要一想到她可能已經被挾持了,他心中就有些慌亂。
吳副將一副看傻子的模樣:「將軍,你沒事吧,這點小事你都想不通?」
「大家都說侯府二小姐同大小姐性子不對付,二小姐便是再蠢,也不可能去城南看大小姐和主母的臉色吧。」
「更何況,怎麼說二小姐都只是一個庶女,想跟著去城南的宅子,也得看人家主母願不願意吧。」
秦欽微微一愣,江子兮和江荇玉不對付?
「不是吧,那日詩會上,我看她們兩姐妹相處得極融洽的呀,不是說這都是誤傳的假消息麼?」
吳副將笑:「將軍果然是個沒成親的小毛頭,果然是什麼都不懂,不過後院的這些腌臢事情啊,你還是不要知道的好。」
「好啦,別扯開話題,屬下繼續給你說一下屬下想的計策。」
秦欽黝黑的臉上看不出太多的情緒,他淡淡的點了點頭,示意吳副將繼續說。
「那侯府二小姐不是在山上嘛,我們可以喬裝打扮一下,派十幾個人扮成侯爺派來的侍衛先上山打探情況。」
「在保證山中的百姓平安的情況下,先疏離百姓,然後再探聽那些土匪的情況,最後一舉入攻,打那些賊寇個防不勝防。」
秦欽點了點頭:「可以,就這麼辦。」
說罷,腳下狠狠踢了一下馬肚子,加快了進程。
吳副將見秦欽一副焦灼不安的模樣,臉上的笑容愈發的開心了。
他那木楞的將軍大人,終於是開竅了啊。
很快軍隊抵達了山底,秦欽讓吳副將率領軍隊四處埋伏,而自己則帶領十幾個人,進入了山中。
山中的人家並不是很多,卻都隱藏在各處,若不仔細看,都看不到半山腰的房子。
秦欽率領眾人來到一處茅草屋,見裡面的大娘正優哉游哉的餵雞,不由得嘴角一抽。
不是說這山中的百姓生活疾苦麼?不是說被壓榨得毫無生存之道了麼?
為何這大娘看起來卻覺得閒適得很啊。
「大娘,你知不知道這山中有賊寇所在?」秦欽問道。
大娘轉頭,見眾人皆是布衣,臉上滿是趕路之後風塵僕僕的模樣。
「知道呀。」面上毫無畏懼之意。
秦欽:「那你為什麼不跑?」
大娘哈哈大笑:「這是俺的家,俺為啥子要跑?」
「更何況,這山頭的土匪只打劫外來過路的人,俺怕什麼?」
秦欽眼眸一閃,只打劫外來人?
看來這群土匪還真把自己當山里人了,對鄰居還頗為客氣啊。
「小伙子啊,俺看你們也不是啥有錢人,就趕快跑吧,等過會兒被人發現了,你們就得光著屁股回去了,哈哈哈哈。」
她竟還有心思擔憂他們?
秦欽哭笑不得:「大娘啊,這裡要打起來了,你還是下山先避一下難吧。」
聽到這話,大娘手中的雞食抖落了一地:「什麼玩意兒?要打起來了?誰跟誰打起來了?為啥子要避難?」
「你這小伙子還嫩好笑呢,俺一個安安分分的莊稼人,誰要來打我?」
「即便是打起來了也不關俺的事,俺躲屋子裡面就行了。」
秦欽:「……」
這幅悠然自得又不怕事的模樣實在是叫人佩服。
「大娘,朝廷的兵馬要來剿匪了,到時候你就是躲在屋子裡面也可能被誤傷,你還是聽我的話,先下山吧。」
「什麼?朝廷的兵馬?」大娘一聽是朝廷的兵馬,瞬間就慌亂了。
「咋又是朝廷的兵馬?以前搜刮俺們的還不夠?現在俺都躲山上了怎麼還要來?」
此話一出,眾人臉色都有些變了。
提起土匪的時候,大娘不慌,提起打起來的時候,大娘也不慌,可單單只『朝廷兵馬』四個字,大娘卻慌了。
在大娘心中,這朝廷的兵馬,竟比賊寇還要可怕。
秦欽心中說不出的羞愧:「大娘,不是來搜刮的,是來剿匪的,你放心,不會動你一針一線的。」
大娘『嗤』了一聲:「他們是些什麼人俺還不清楚麼?不動俺一針一線?俺信了他們的邪。」
「到時候別說一針一線了,俺看就俺那破爛的褲衩子,到時候肯定也沒了。」
眾人:「……」
他們還真看不起她的褲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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