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其實我……」江子兮抬眸看向主母手中的紅玉,正準備說些什麼,卻見主母眼眸微冷,側著身子看向了她,發出了警告的意味。
很明顯,主母知道她想要紅玉。
江荇玉行事一直低調,平日裡又怕擾到侯爺惹得侯爺討厭,所以極少開口討要什麼東西,這可是她第一次說出口想要的東西,主母自然得護著,且勢必要護著,不能傷了江荇玉的心。
可主母哪裡知道,江荇玉要的,不是紅玉。
侯爺見江子兮話只說了一半,有些疑惑:「嗯?怎麼了?」
江子兮張了張嘴,卻什麼聲音都沒有發出,主要是主母那個護犢子的神情,實在是讓她開不了口,只得回頭將紫玉拿到手中。
玉到手中,一股冰涼之感立馬侵入手心,竟叫人莫名的有些舒心。
「沒事,多謝爹爹。」她抬起眸子笑得愉悅。
侯爺拍了拍她的腦袋:「哈哈哈哈,你高興就好,來人,上菜吧。」
「是。」
主母見江子兮不再爭搶,不由得鬆了口氣,轉身將玉遞給了江荇玉,溫和的說道:「玉兒,這玉你收著。」
江荇玉有些呆滯的看了一眼江子兮手中的紫玉,失神了許久,不知為何,她總覺得有什麼東西似乎遠離自己而去了。
為何江子兮沒有搶她手中的紅玉?
不應該啊……
以江子兮的秉性,是會同她搶的啊,可今日為何轉了性子?不爭不搶了?
「玉兒?」主母見江荇玉失神,於是又喚了一聲,「玉兒在想什麼?」
江荇玉勉強一笑,接過紅玉,心中空落落的:「沒什麼,多謝主母。」
侯府家大業大,菜色雖不如江子兮做的,卻也都是色香味俱全,江子兮的愛好極少,其中一項便是吃,只要是有吃的的地方,她的嘴巴就不會用來說話。
「西樓的糖醋魚可是京城一絕,為父專程去西樓請的師傅過來做的,子兮,你多吃些。」侯爺邊說著邊給江子兮夾菜,順便給三姨娘也夾了一些,「你也多吃些。」
「多謝侯爺。」三姨娘受寵若驚,笑得溫柔。
最近三姨娘聽話懂事了許多,也不惹事了,侯爺心中自然愈發的憐愛了。
江子兮彎著眼眸笑道:「多謝爹爹。」
江荇玉的手一頓,隨即有些澀然的吃了一口飯菜,索然無味。
「玉兒,多吃些。」主母輕聲說道,給江荇玉夾了夾菜。
這麼多年,她一直窩在房間裡面養病,雖然沒有看到這府中的情形,卻也能想到江荇玉過得有多艱難,她雖心疼,卻還是忍住了。
可如今看來,她還是想得太簡單了。
江荇玉過得,比她想像中的要艱辛許多。
分明是嫡女,卻還不如一個庶女受侯爺疼愛,實在是叫她有些生氣。
「莫非以往侯爺也是這般麼?」主母冷聲說道。
雖然她並不討厭江子兮這個孩子,但如此天差地別的待遇,實在是叫她對江子兮沒有了好感。
侯爺此時只顧著給江子兮夾菜,突然被冷聲問道,一時間愣在了原地:「夫人剛剛說什麼?」
主母姿勢端莊,卻盛氣凌人:「在侯爺心中,就只有江子兮一個庶女麼?玉兒也在旁邊,為何侯爺眼中卻一點都沒有玉兒的存在?」
江子兮怔然,這……如此尖酸刻薄的話,當真是主母說出來的?
要知道,原文中,主母可是一個十分端莊賢惠之人,特別是在三姨娘的襯托下,顯得愈發的不染俗塵,可現在或許是三姨娘過於溫順,所以顯得主母尤其的盛氣凌人。
侯爺皺了皺眉:「你這話什麼意思?子兮是庶女怎麼了?庶女便不是我的孩子了麼?我原本以為你身為主母,心中理應是有容人之心的,卻不想,你竟連子兮都容不下,我又豈能奢求你容下小雨?」
小雨是三姨娘的乳名。
江子兮:「……」
這侯爺偷換概念起來也算是一個能人了。
不愧是文中極偏愛原主的人,不論什麼時候,都是站在原主的角度想問題的。
可主母話中的重點,分明是江荇玉,可侯爺卻半分都沒有聽見。
「我沒有容人之心?」主母冷笑,「我若是沒有容人之心,三姨娘能走到今日這一步?這些年我過的什麼樣的日子,莫非侯爺一點都看不見麼?」
那些年,她可是受盡了三姨娘的屈辱,否則也不至於一直窩在院子裡養病。
可在侯爺心中,卻成了她沒有容人之心?
實在是可笑!太可笑了!
侯爺同主母在一起這麼多年,說沒有感情是假的,可主母養了許久的病,身子一直不好,侯爺同她的感情再怎麼深厚,現在也不如一直陪著侯爺的三姨娘了。
「晴兒,過去的事情就讓她過去吧,如今小雨已經收斂懂事了不少,你就莫要再拿出這些事情來說事了,這些年你一直病著,我也頗為心疼,可晴兒,你莫要咄咄逼人了。」侯爺說道。
話中滿是和解之意。
收斂懂事?
好一個收斂懂事啊。
是不是只要三姨娘收斂懂事了,她就活該受當初那些苦?
可主母卻愈發的難過了:「侯爺,以往你沒有將我當回事,我一直忍著,可我一直以為,玉兒是我們的孩子,是這侯府唯一的嫡女,你會善待於她,可我今日才發現,在你心中,我不如三姨娘,我的孩子在你心中也不如她的孩子!」
江子兮咬著魚肉,一時間不知該如何是好。
她其實是不想同主母發生爭執的
江荇玉恨恨的看了一眼江子兮,又看了一眼侯爺,淚流滿面,她就知道,她就知道!她一開始就不該妄想什麼的!
侯爺皺了皺眉,看了一眼江荇玉,只見江荇玉臉頰掛著兩行清淚,他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感覺,江荇玉也是他的女兒,說不在乎是假的,可不知為何,對著江荇玉,他就是喜歡不起來。
許是江荇玉自小就過於懂事,過於陰鬱,極少說話,他不好接近,兩個人之間也沒什麼太多的交流,久而久之疏遠也是正常的。
「你莫要多想,我從未覺得你不如小雨,也從未覺得玉兒不如子兮。」侯爺頗為心虛的說道。
主母無力的苦笑,卻依舊盛氣凌人,一臉的護犢子模樣:「到底是我多想,還是侯爺向來是如此作為,侯爺心中,應該比我清楚得多吧。」
欺負她可以,但欺負江荇玉,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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