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子兮幾人退出房屋,回到宴會,讓楊立暗地裡尋找那侍衛的妹妹。
「七皇子府上?」楊立輕聲問道,「那姑娘叫什麼?」
「林曉曉。」
「是,屬下這就派人去查探。」
七皇子府雖然不好進,但哪裡沒有個喜歡八卦的嘴婆子?
只要裝作送菜進入廚房,幾乎府上所有的八卦都能套出來。
「一定要快,儘可能今晚就將那姑娘帶出來,否則難保七皇子會滅口。」
楊立為難的應了下來。
這才到趙國,好不容易放鬆下來,江子兮這一波,讓他們的神經再次提了起來。
最重要的是,他們大多都喝了酒,到時候出了差錯,就是掉腦袋的事情,楊立不為難才怪。
「我和他一起去吧。」五彩鳳笑著說道,「我可比他們都機靈多了,這事兒交給我,准沒錯。」
江子兮鬆了口氣,揉了揉五彩鳳圓乎乎的臉:「嗯,那就辛苦你跑一趟了。」
「沒事。」
五彩鳳帶人離開後,江子兮眸光沉了下來,和楊立林宋一起,往偏殿走去:「咱們也看看熱鬧去。」
等幾人到偏殿時,前面已經圍成一團,此起彼伏的嘖嘖聲以及倒吸聲,縈繞不絕。
「那不是趙王嗎?他這是在做什麼?」有人裝模作樣的問道。
接著是一陣鬨笑聲。
看呆了三皇子終於反應過來:「快,將門合上。」
「是。」
三皇子轉身,故作大氣的說道:「諸位有所不知,父王身患疾病,剛剛不過是治療而已,諸位切莫多想。」
「三皇子,什麼治療,得脫光了衣裳抱在一起?」
三皇子臉色黑了下來。
這些大臣和皇親國戚敢這樣問,顯然是不把他放在眼裡,隨意取笑。
若來的人是七皇子,這些人怕是腔都不敢開。
最讓他氣憤的是,一向受寵的七弟,此時不知道跑哪裡去了。
「三皇子,王上到底生了什麼病?說出來,我們也好尋幾個名醫來給王上瞧瞧不是?」
眾人互相取笑玩樂,快活得不行。
主要是喝了酒,膽子大了,換做平時,他們可不敢如此張揚。
三皇子終於稍微冷靜了下來,這事兒好像有點不對。
趙王吩咐他帶人過來的時候,明明說在這裡私通的人,是大慶公主才是,為什麼會換成趙王和一個男子?
趙王,根本不好男色啊!
還是說,裡面的人就是大慶公主?只是他因為喝酒看錯了?
想到這裡,三皇子竟傻乎乎的打開窗戶,朝裡頭又看了一眼。
確實是個男子沒錯,房裡的一幕,看得三皇子只覺得眼睛都要瞎了。
「三皇子,你在瞧什麼?給咱們給瞧瞧啊。」
眾人說著,就要一擁而上,卻被三皇子阻止了。
「好了,此事誰都不要再提,本皇子若是再聽人提這件事情,殺無赦!」
這話,還算是有威懾力,周圍看熱鬧的人,也漸漸八卦的散開了。
最後,此處留下的,只有江子兮一行人。
三皇子朝她這邊看過來時,江子兮正將一顆葡萄丟進嘴裡,對上三皇子的目光,她似笑非笑:
「都說趙國民風彪悍,本公主今日才算是漲了見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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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罷,優哉游哉的轉身離開了。
三皇子氣得不行,一下子就明白這事兒是江子兮策劃的,可事到如今,只能怪他們小看了人,其餘的,也無可奈何了。
離開偏殿後,江子兮低聲對林宋說道:「林宋,過會兒你幫我個忙,找個時間將林胡救出來,送到宮門口,自然會有人接應。」
「好。」林宋二話不說就答應了下來。
事實上,在屋內二人分開之際,一陣風拂過,床上的侍衛就被人給帶走了,只留下赤身果體的趙王。
三皇子將偏殿圍得水泄不通,可當他進入房間時,屋裡就只剩下了趙王,叫他一度覺得鬧鬼了。
以至於之後有人給趙王送男色,他們連解釋都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說被陷害吧,那陷害他的人去哪兒了?
肯定是因為被揭穿,被他們給殺了。
這話堵得趙王啞口無言。
另外一邊,江子兮十分自在的啃著雞腿。
隔壁桌,正在熱烈的討論著:「趙兄,你是沒有看到,那場面,叫一個驚人,這麼多年,我竟都不知道,趙王居然好男色!」
「他平日裡還裝出和王后舉案齊眉的樣子,沒想到暗地裡居然是這種歌人。」
「嘖,那這些個皇子,到底是誰的種,還未可知呢!」
「就是就是,沒準三皇子不受寵,就是因為不是王上的種,而七皇子,才是唯一的血脈。」
如此一來,邏輯特麼的居然自洽了。
江子兮在一旁聽得那叫一個目瞪口呆。
這群大臣,屬實有寫話本子的天賦。
很快,林宋以及五彩鳳等人都回來了,據他們所說,林曉曉一聽是林胡要帶她走,二話不說就收拾東西跟五彩鳳離開了七皇子府。
其實她帶的東西也不多,就幾件破舊的衣裳,卻是她在七皇子府唯一的念想。
兩人收下了那兩百兩,卻不願去大慶國,而是想找個地方,隱姓埋名的生活。
五彩鳳也沒有執意留下他們,只是讓他們注意安全,便回來了。
「那姑娘瞧著柔弱極了,想不到聽到能離開七皇子府,居然立馬就精神了。」五彩鳳笑容澀然了幾分,「還真是個果斷的姑娘。」
江子兮點頭,送了一塊桃花糕到她嘴邊。
五彩鳳立馬笑了:「唔,真甜。」
林宋從頭到尾都沒什麼表情,但他看著江子兮的眼睛,也覺得有些開心。
不遠處,一老者走了過來,對著江子兮福身:「想必,你就是大慶公主吧?」
江子兮回頭,來人是一身著暗紅色長袍的老者,仙風道骨,看上去氣質穩重,神態慈和,頗有些修仙之色。
「您是?」
「老夫林曲,自東陸來,受趙王邀,進宮赴宴,見著公主,有些眼熟,遂過來詢問一二。」
林曲?
東陸?
難不成,是東陸林家?
那他的來意,難不成是林宋?
應該不會,林宋百年前就被製成殭屍,按理說見過他的人,應該差不多都死絕了。
而且這麼多年了,林宋的樣貌,應該也都被人忘卻了吧?
她剛這樣想著,就見林曲顫巍巍的指著林宋問道:「不知這位公子,姓甚名誰?」
好吧,東陸林家實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