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他和傳聞中有什麼不一樣？」江子兮繼續轉移話題。
林夕抿唇，有些羞澀：「我也不知道怎麼說，但我覺得，他沒有傳聞中說的那麼壞。」
啊這，這只是你以為罷了。
不過見話題終於轉移開了，江子兮狠狠鬆了口氣，從桌上拿起一塊小糕點，慢吞吞的吃了起來。
能坐在這樣的光亮處，渾身乾乾淨淨的，嗅著糕點甜美的氣息，以及糕點入口甜膩的美妙感，簡直是神仙般的生活。
江子兮睫羽都有些顫動，這……這是她配擁有的生活嗎？
之後半個小時，林夕都沉浸在對邪君的描述中，而江子兮則沉醉於桌上的糕點和茶水，兩個人相處起來，格外的融洽。
「那你呢？你對邪君有什麼看法？」林夕期待的看向江子兮。
她對邪君的看法？
唔，恨不得除之而後快算不算？
但邪君就在不遠處，話肯定不能說得太難聽。
江子兮抿了一口茶，扯出一個笑：「邪君嗎？我和他接觸得不算太多，但大約和你的看法差不多，他沒有傳聞中那麼可怕。」
才怪。
林夕歡喜的笑了，有些羞澀靦腆，但又有些少女的憂慮：「但我還是想離開，這個地方，總歸不是我的歸宿。」
「嗯？為什麼這樣說？」
林夕托著腮，嘆了口氣：「我生來就立志要懲惡揚善，雖說我對邪君的看法有了些許改變，但他不管怎麼說都是邪君，害得無數人無家可歸。」
「所以，只要有機會，我還是會殺了他！」
林夕話音剛落，江子兮立馬覺得周遭的氣溫下降了不止一個度。
「那如果，那些事情不是他做的呢？」江子兮努力的想緩和氣氛。
林夕搖頭：「不，那些事情肯定就是他做的，我調查過，他擄上山的女子不止我一個，聽說她們身份都很高貴，可一進無心山，就都不見了蹤影。」
「所以我猜想，他對我好，其實也只是另有所圖，沒準他會吃人，指不定某一天，我就會被他給吃了。」
其他人確實是被吃了，可林夕不會。
江子兮虛咳兩聲：「那如果，他並沒有想過害你，這一切只是你自己嚇自己呢？」
林夕沉默了，神情依舊憂慮。
江子兮依舊慢吞吞的吃著東西，待吃飽後，她提議去外面逛逛，林夕心神不寧的跟了上去。
「子兮，你的意思是，邪君是真的想要娶我？」
「嗯。」
兩人雖然走在一塊，但想的東西完全不一樣。
林夕是在糾結邪君對她的感情，而江子兮，則是在默默記下無心山的路線。
無心山四處都是山，這些山擋住了太多的視線，而那些地方，是江子兮的身份無法涉足的。
至於林夕，雖然擁有很多特權，但為了防止她逃走，邪君也給她規劃了一些特殊區域。
除了這些區域，她們哪兒都不能去。
江子兮咬牙，只擁有這一點信息，想要逃出去，簡直是異想天開。
她抬頭環視一周，突然發現無心山有一處高塔，聽說那裡是無心山的聖塔，只有聖女才能登上去。
在那個地方，整個無心山一覽無遺。
看著聖塔，江子兮心裡萌發了些小心思。
「子兮，你總盯著那塔做什麼？」
江子兮回神：「因為那座塔很漂亮。」
「漂亮嗎？」林夕聲音有些苦澀，「那塔，沒有你想像中那麼美好。」
「嗯？此話怎麼說？」
「我問過下人，她們說那個地方叫做聖塔，聖塔里，關著聖女。」
「關著聖女？」江子兮皺眉，「這話什麼意思？」
原文中，只交代了每年都會有聖塔祭祀，由聖女主持，而聖女，只能是凡間女子。
所以她只知道聖女可以上聖塔，卻並不知道，聖女平日裡住在什麼地方。
「聖女是由神鳥選拔，每當上一任聖女死亡，就會選拔下一任的聖女。」林夕抿唇，「每一任聖女，都會喝下避子湯。」
「避子湯？」
「是，他們認為，這樣才能保持聖女的聖潔。」
江子兮皺眉：「那你剛剛所謂的關在聖塔里是什麼意思？難道說，聖女平時都住在聖塔里？」
「這倒不是，我的意思是，聖女的一切都圍繞著聖塔，一生不能嫁人不能生子，豈不是被聖塔鎖住了一輩子？」
江子兮鬆了口氣。
對現在的她而言，喝下避子湯並非什麼可怕的事情。
相反，留在無心山，那才是真的可怕。
「聖女擁有特權嗎？」
「當然，聽說在無心山，除了邪君，就只有聖女的地位最高。」
江子兮盯著聖塔，眸光微閃。
她必須得想辦法當選聖女，那樣，才有機會逃出去！
之後幾天，江子兮每天除了跟林夕聊天，看她欺負小丫鬟，其餘時間，幾乎全部都在打聽聖女選拔一事。
就在她打聽這件事時，上一任聖女被人抓住與人私通，被邪君打死了。
於是，整個無心山都開始風風火火的準備選拔下一任聖女，連邪君都忙了起來。
聖女選拔，只有個要求，貞潔在，凡間女，滿足這兩個條件，便能成為候選聖女，由神鳥來判決。
聽說這神鳥，可以選定靈魂最為聖潔的女孩。
可所謂的神鳥，其實就是一隻小黃鳥。
江子兮並不相信這神鳥有所謂的靈力，所以，她打算作弊，在手上藏點吃食，以此來吸引神鳥的注意。
「要如何才能成為候選聖女？」
聽到江子兮這樣問，那丫鬟像看神經病一樣看著她。
但江子兮由於和林夕關係不錯，地位水漲船高，於是丫鬟還是回答道：
「一般情況下，候選聖女，都是君上臨時從凡間帶回來的。」
然後這群小姑娘就會被關在一處，靜靜的等待定生死的那天。
成為聖女，那就擁有了權力和活下去的希望。
而沒有被選為聖女的，那就會成為殭屍王的食物。
江子兮手微微收緊：「邪君一般會帶回多少個候選聖女？」
「五十個。」
江子兮眸光一顫，也就是說，五十個小女孩，最後只能活下來一個？
「聖女一般幾年會選拔一次？」
「三年。」
雖說是上一任聖女死了就選新聖女，但大多時候，邪君覺得無聊了，就會隨便安插一個罪名把聖女給殺了。
所以這麼多年，幾乎有了個規律。
三年，必選新聖女。
也就是說，每三年，就會死四十九個女童。
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