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南江唯一的女富豪。
八年前,自從嚴力和周慧離開後,整個市場逐漸開放起來,江子兮和野哥迅速占領小鎮,隨即占領南江。
不到五年,就成了南江有名的小富豪。
因為江子兮的性別,所以她在一群小富豪中,是最為出名的。
而野哥的腿,也早就被治好,現下走路不再一瘸一拐,看上去更加有氣勢了。
江路和一家人的關係越來越好,這時劉玉芬才問他,當年為什麼討厭兩個孩子,也討厭她。
「我不是討厭你們。」江路不好意思的撓頭,「我只是以為,他們不是我的孩子。」
這得跟當年野哥腿瘸一事有關。
當時江路下工,因為一些事情耽擱,他回來的時候,已經很晚了。
路過河溝的時候,他看到了野哥帶著一群人和另外一群人打架,而那群人中的一個小弟,和後來出生的江夏幾乎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加上劉玉芬因為一些事情,和周二爺有牽扯,於是江路就認定劉玉芬出軌,和很多男人不清不楚。
可能連江子兮也不是他的孩子。
劉玉芬聽到這話,真是哭笑不得,揪起江路的耳朵:「你居然這樣想我,是不是瘋了?!」
江路不好意思的笑笑。
「對了,野哥的腿,真的是你打折的嗎?」
「不是。」
這還真不是。
江路只是路過,不小心捲入了那場紛爭,自己被打得渾身是傷,不巧看到野哥腿被打斷,要說起來,他當初還幫了野哥一把。
否則野哥瘸的就不是一條腿,而是一條命了。
至於後來傳聞中他和野哥的矛盾,也只是為了掩飾掉另外一個老大哥的存在而已。
若他真的打折了野哥,以野哥有仇必報的性子,他命早沒了。
「那你為啥不讓子兮和野哥交朋友?」
江路撇嘴:「野哥那種人,手裡不知道沾了多少血,子兮和他交朋友,是你你能放心?」
尤其是他還親眼見到了那種場面。
能放心才真是奇怪了。
……
這八年,嚴力和周慧也混得相當不錯,周慧也已經從一個小糰子,長成了亭亭玉立的少女。
兩人經常一起商議,一起處理瑣事,感情逐漸升溫,慢慢的,也能體會對方的不易。
兩個年紀輕輕的孩子,過得像老夫老妻一樣。
這天,嚴力看到了南江的報紙,下意識的買了回來。
雖說那個地方他不是很想回憶,可好歹在那裡生活了那麼多年,說不在意那肯定是假的。
從這幾年的報紙上,他們總是能看到江子兮的身影,和他們想像中的一樣,她經常做善事,最終成為了備受推崇的人。
正是因為如此,她會經常遇到一些麻煩事。
比如被救濟的人,有時候會得到商業對家的指示,專門作假,各種找江子兮的麻煩。
不過江子兮對此並不在意,也並不會去掩飾這些事情,按照她的意思就是,她只是做了自己該做的。
至於名聲什麼的,想黑儘管黑,她能回應一下算她輸。
追隨她的人太多,所以這些黑子也翻不起什麼浪來。
「嚴力,這……這……」
周慧十分驚訝的看著報紙上的新聞,久久說不出話來。
嚴力泡了一杯咖啡給她:「怎麼了?江子兮又做出什麼特別的事情來了?」
「不是。」周慧震驚的抬頭,「是你媽媽,她上報紙了。」
「什麼?」嚴力瞪大了眼睛,想到了很多種可能。
以何巧的性格,很有可能是因為被猥褻後被殺害而上了新聞。
嚴力雖說不是很在意何巧,可突然得到她死了的消息,心裡還是有些不舒服。
不過,死得這麼可憐,實在是丟人。
是的,丟人。
何巧這輩子,就只會給他丟人。
正這樣想著,嚴力翻開了報紙,出乎他意料的是,並不是什麼殘殺的社會新聞,而是人物專訪。
優秀農村教師,何巧的個人專訪。
優秀……教師?!
嚴力無法把這幾個字,跟柔柔弱弱的何巧扯上關係。
下面的採訪內容,讓嚴力明白,當初那個只會哭著後退的較弱母親,現在已經成長為可以庇護眾多孩子的教師了。
下面還有配圖,是何巧坐在椅子上的照片。
她眸光無畏,充滿著光亮和慈愛,臉上有道疤,這些年她應該很勞累,看上去沒有了當初的美艷,卻多了一絲生氣。
蓬勃向上的生氣。
「嚴力,你看,何姨說,她之所以能走到這一步,是因為一個人,她也要感謝那個人,她說的肯定是你!」
嚴力心砰砰直跳。
說實話,這是他第一次,為自己生為何巧的兒子感到自豪。
可往下一看,她感謝的,卻不是他。
是江子兮。
果然,當年他丟下了她,她又怎麼會感謝他呢?
何巧整個專訪,沒有一個字提到過嚴力,通篇在意並且喜歡的人,都是同一個人,那就是江子兮。
嫉妒,不甘,羞愧,如雜草一般,死死的鎖住了嚴力的心臟,叫他無法呼吸。
他現在也是富甲一方,何巧不是說自己喜歡看新聞嗎?
那她不是應該知道他現在的地址和地位權利嗎?
既然如此,她……為什麼從來沒有想過來找他?
「周慧,過兩天,咱們會南江一趟吧。」
「好。」
兩人買了火車票,下火車的那一刻,看著翻天覆地變化的南江,兩人都分外感慨。
「嚴力,咱們去超市買點東西帶給何姨吧?」
「好。」
兩人剛到超市,就看到了熟人。
只見遠處,江子兮挺著大肚子,正坐在椅子上,眼睛發亮的盯著前面的冰淇淋。
剛要伸手,就一雙手給拍開了:「都說了,你現在不能吃冰淇淋。」
定晴一看,這不是野哥嗎?
脾氣還是跟眼前一樣,暴躁又討人厭。
野哥似乎也察覺到了江子兮的不開心,像變魔術似的從身後變出了一個蛋糕:「吃蛋糕吧,等生下孩子後,我再給你買冰淇淋吃。」
江子兮立馬彎起眸子笑了,燦然得如同太陽一般。
見她笑,野哥也跟著笑了,但他很快板起臉,掩飾自己的失態,只是耳尖,還是微微泛紅。
嚴力和周慧看著這樣的江子兮,都愣了愣。
經過八年的商場沉浮,對家的抹黑,以及各種各樣的謾罵和陷阱,所有人都變了。
變得心狠,變得習以為常,變得不擇手段。
可江子兮卻幾乎沒有改變。
一如當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