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氓扒拉著窗戶,臉貼了上去,笑得愈發猥瑣。
透過窗戶,只見劉玉芬正拿著棒子,怒目圓睜的瞪著外面的流氓:「都給我滾!再不滾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流氓卻不以為意,劉玉芬雖然沒有何巧好欺負,但說白了,她也只是個女人。
只要是女人,力氣就一定沒有男人的大。
劉玉芬就是拼了命,也奈何不了他們半分,他們怕個屁?
「劉玉芬,我勸你別管閒事,否則老子連你一起打!」一流氓踹了踹門,「快,把門打開!」
劉玉芬皺起眉,儘可能讓自己看上去潑婦一點,但她眼底的懼色卻逐漸明顯了一點。
她的身後,是瑟瑟發抖的何巧。
「劉姐,現在可怎麼辦?」何巧抱著自己的畢業證,好不容易恢復起來的自信,在這一瞬間,悉數崩塌。
事情得追溯到一個小時以前。
何巧被劉玉芬說動,打算回去拿了畢業證,去學校試試能不能找個工作。
就在二人說說笑笑著準備去學校的時候,突然被幾個流氓盯上。
劉玉芬立馬警惕了起來。
她開始分析利弊,知道去學校的路上,有一段沒什麼人的小路,如果往那邊去了,指不定就會出事。
無奈,她只能拉著何巧往江家走。
本以為這樣就能甩開這堆流氓,卻不想,他們跟狗皮膏藥一樣,怎麼都甩不掉,甚至被何巧的美色吸引得都敢砸江家的門了。
一個個跟哈巴狗一樣,青天白日的,膽子大得近乎魔怔,終於叫劉玉芬有些慌了。
「易老師,你快去村長家,把這件事情告訴村長,讓他帶人來處理這件事情。」
村長也姓江,和江路是親戚,雖然關係算不上好,但他們總不可能看著親戚媳婦兒被人欺負。
易老點了點頭,托著枯瘦如柴的身體,儘可能快速的朝村長家去了。
幾個流氓不以為意,就易老這速度,等他到村長家,黃花菜都涼了,所以他們並不慌,從周圍找到一根粗棍子,拿起就朝窗戶上狠狠一敲。
「嘩啦」一聲,玻璃碎了一地。
幾個流氓舞著棍子,得意洋洋,滿臉垂涎:「你們要是再不把門打開,我們可要砸門了!」
何巧嚇得失聲尖叫,別說她了,就連劉玉芬此時都有些懼怕,她握著棍子的手顫巍巍的,咽了一口唾沫,強壯出淡定:
「你們別亂來,否則等村長和我家老江回來了,有你們好看的!」
「哈哈哈哈,江路那個慫貨,別說他現在不在,就算是那個慫包在這裡,老子也敢砸門,他一聲都不敢吭你信不信?哈哈哈哈哈……」
江路當年被野哥一個孩子,險些打成殘廢的事情,傳得那叫一個人盡皆知,他早就成了十里八村的笑話。
流氓們能怕他?
笑話。
劉玉芬額頭上冷汗直冒:「你們別在這裡胡說八道!我告訴你們,你們要還想在村里混下去,我勸你們趕緊滾!」
何巧哭得不能自已,恨不得將手裡的畢業證書撕掉:「劉姐,都怪我,要不是因為我想回去拿證書,我們也不會被這群流氓纏上……」
她果然,只適合被嬌養在家裡。
好不容易邁出一步的何巧,重新縮回了龜殼裡,怎麼都不願再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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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是很後悔,自己被這群流氓盯上也就算了,居然還牽扯了劉玉芬。
劉玉芬可是個老師,這事要是被傳出去,她的名聲可怎麼辦啊。
越想越愧疚,越想越後悔。
「劉姐,要不你先從後門跑吧,我出去應付他們。」何巧柔柔弱弱的起身,哭紅的眼睛裡滿是責任感。
可這責任感,也只限於話里。
是的,她的身體,在逐漸後退,甚至有想從後門逃出去的意思。
直到後門也被流氓包圍,她才不得不又重新回到了劉玉芬身邊。
她是真的膽子小,否則這麼多年,也不會指靠著年紀尚小的嚴力保護。
要知道,當年嚴力拼了命的和這群流氓打架,渾身都是血的時候,也不見何巧出來幫襯一下。
這種時候,就更別想何巧能有所擔當了。
何巧的一波操作下來,劉玉芬看得滿臉黑線。
「砰!」
小流氓們開始砸門了。
就在劉玉芬準備拼個你死我活的時候,門外突然響起了一個聲音:「都給我住手!」
伴隨聲音現身的,是江路的聲音。
江路匆匆跑了過來,搶走流氓手裡的棍子,擋在門口:「你們在幹什麼?!」
這一刻,像是看到支柱的劉玉芬,臉上淚水終於開始不停地往下流,就在她準備鬆一口氣的時候,只見小流氓一棒子,就把江路干倒在地上。
是的,直接干倒在地。
劉玉芬嘴角一抽。
她突然明白,小流氓說得或許沒錯,江路……確實是個廢物。
比她還廢。
她指不定都能在小流氓手裡過幾招,而江路,是一招都過不了。
「江路,敢搶老子手裡的棍子,是老子給你臉了是吧?」小流氓給了江路一腳,「你回來得正好,正好也讓你看看,你媳婦兒被老子欺負的時候是什麼樣子。」
江路不甘心極了,想爬起來,卻被小流氓踩住了手。
「江路,只要你乖乖在這裡躺著,老子就不打你了,但如果你還想爬起來,老子這一棍子,就會敲爆你的腦袋,你應該會做出最正確的選擇吧?」
劉玉芬哭紅了眼:「老江,你……你還是快跑吧。」
其實她的意思是,讓江路趕緊去找人過來。
江路再弱,跑得怎麼也得比易老快吧?
卻不想,江路悠悠的站了起來:「誰敢動我媳婦兒,我跟誰拼命!」
劉玉芬:「……」
她嫁的,好像不僅是個廢柴,還是個傻缺。
腦子是得多缺根筋,才會選擇在這個時候逞能啊?
但再怎麼生氣,劉玉芬的心還是暖洋洋了起來:「老江……」
「喲,夫妻情深是吧?」小流氓舞起棍子,「我去你媽的夫妻情深!」
可棍子舞到半空,怎麼都落不下來。
一抬頭,原來是江家的小姑娘。
小流氓不屑一笑,可手腕上劇烈的疼,卻讓他臉色逐漸發生了變化。
江子兮淡淡挑眉:「現在,我來給你兩個選擇。」
「斷右手,還是,被卸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