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連環殺人犯，在殺人之前，基本上都虐殺過貓狗，重點在這個『虐』字。
慘叫，痛苦，會讓他們感覺到快感，久而久之，這種快感無法滿足他們之後，就會轉向殺人。
而程書書等宿主，從一開始就跳過了虐殺貓狗的程序，直接進入到模擬殺人模式，啊不，不是模擬，而是真實的殺人。
真實的屠戮。
就算他們可以反覆跟自己強調這其實只是個遊戲，但熟練感和對生命的漠視卻是真實的。
程書書打了個哆嗦：「你別胡說八道，危言聳聽！我在做什麼我自己清楚得很，你不過就是想求我放過你罷了，我告訴，沒有那麼簡單！」
「所以，在明知道我也是任務者的時候，為什麼還是鐵了心的要殺我？」江子兮定定的看著她，「你真的，覺得殺了我，也只是個遊戲而已嗎？」
「你只是個劍靈！」
「我不是，我和你一樣，是活生生的人。」江子兮勉強撐著身體，「不過在這個世界，我恰好接到了這樣一個角色而已。」
程書書有些失措的後退兩步，大腦亂成一片：「別說了！」
安夜呈視線在兩人之間來回流轉。
任務者？
角色？
這些都是什麼意思？
程書書死死的握著木條，在一陣恍惚之後，她終於還是沒有繼續下殺手。
『叮』一聲，木條掉落，她也跟著跪倒在地上，久久組織不出一個字來。
「江子兮，我現在不殺你了，但你記住，祝煥若是敢動歐陽昭，我勢必還是會出手。」程書書起身，除掉安夜呈的記憶之後，踉踉蹌蹌的的離開了。
待她走到門口之時，身後傳來虛弱的聲音：「你放心，他不會。」
程書書身形一僵，咬了咬牙，堅定的離開了。
昏迷的宋水水無力的滑落在地，安夜呈立馬上前，將人護在懷中。
「小水？小水？你沒事吧？」
「咳咳咳……咳咳咳……」宋水水兩聲兩聲，清醒了過來，第一時間就是環顧四周找人，「子兮！子兮呢？」
「我沒事。」
宋水水這才鬆了口氣，可很快意識到事情不對：「你的身體怎麼透明了？子兮，你是不是快死了，你別嚇我啊……」
江子兮嘴角一抽：「我本來也不是什麼活人。」
「是吼。」
江子兮：「……」
安夜呈瞥了一眼木條，又看了一眼宋水水，思緒半晌，還是沒有動手。
他擔心宋水水會因此恨他。
江子兮轉頭之時，才發現祝煥已經昏死了過去。
「子兮，你要報復的對象，真的是祝煥嗎？」
「嗯。」
宋水水糾結半晌：「我們……我們不都是朋友嗎？朋友之間，不是應該相親相愛嗎？」
時間已經過了十二點，就算是想附身，也只能等明年。
得知這件事情的宋水水，臉上笑容明顯開懷了許多。
七莘走到江子兮身旁，環抱起祝煥，又撿起劍：「子兮姑娘，你先進劍里休息一會兒，我送你們回去吧。」
看到七莘，就會不由自主想起十二月，江子兮心疼到呼吸一滯：「他走了，你以後怎麼辦？」
七莘滄桑一笑：「我跟著你。」
「叮，系統提示：擁有第一個傀儡助手，是否選擇接收？」
「接收。」
系統樂得笑開了顏：「原來還能這麼玩啊，宿主，以後你進入其他世界之後，就看看有沒有什麼可以收入囊中的東西，你收服他們的心，或許就能擁有更多的助手了。」
「傀儡誒，聽起來就很高大上，而且還是這種擁有神智的傀儡。」
系統圍著七莘轉動了好幾圈，雀躍得不行，一回頭才發現，江子兮早已進入了劍中。
「宿主，你該不會是生我的氣了吧？」
「宿主，你理理我啊。」
系統撓頭，消失在半空中。
兩個小時後，七莘將祝煥安置在床上，簡單的包紮之後，將劍放置在陽台的月光下。
「子兮姑娘，你說你要報復祝煥，為什麼？」
江子兮半透明的靈魂浮現在月光下：「聽說只有前世的仇人才能喚醒我，而他就是喚醒我的那個人。」
七莘若有所思：「子兮姑娘，我想你應該是誤會了一些事情。」
「嗯？」
「我推算了一下，祝煥的前世，不僅不是你的仇人，相反，你能存活到現在，都是因為她。」
江子兮猛的睜大了眼睛：「你說什麼？！」
「子兮姑娘，你若是想知道過往發生的一切，我可以幫你。」
「怎麼做？」
「你是因為他的血才能附身在劍上，也是因為他的血才得以甦醒，所以對於你來說，他的血，是開啟過往記憶的鑰匙。」
江子兮抿唇：「需要多少血？」
「三滴就夠了。」
江子兮身形一閃，來到隔壁房間，見祝煥昏睡著，想了想說道：「他現在太虛弱了，這件事情，等他甦醒過來再說。」
「好。」
系統出現在半空：「宿主，你該不會要相信這個傀儡吧，什麼開啟過往記憶的鑰匙，我聽都沒有聽說過，你可不要上了他的當。」
江子兮沒有應聲。
系統很著急：「你想想看啊，是你害死了他的小主人，他現在肯定恨透你了，咋可能會幫你？我想他肯定是想害你。」
江子兮終於給了系統一個眼神：「他現在不已經是我的助手了嗎？」
「話雖然這樣說吧……」
「系統，如果我不相信他，難道要相信你嗎？」
系統嘴唇囁嚅幾下，臉色很難看：「宿主，我承認我確實隱瞞了關於你記憶的事情，但我也是為了你好呀，你想想看，誰能接受自己腦海里全是另外一個人的記憶？」
見江子兮無動於衷，系統拍了拍腦袋：「總之宿主，我沒有想過要害你。」
「我知道。」
「那你……」
「但我現在，不是很想跟你說話。」
系統有些無奈：「就算他是你的孩子，那也是千百年的事情了，我以為你不會在意的。」
江子兮垂下眸子：「那只是你以為罷了。」
……
兩天後，祝煥清醒過來，得知江子兮想要他三滴血，他二話不說就給了。
江子兮將血遞給七莘：「開始吧。」
七莘將三滴血輕輕抹在江子兮的額頭，當三滴血徹底融入江子兮腦海時，她眼前閃過很多畫面，隨即，昏死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