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晨見兩人迷茫,笑了笑,從兜里掏出了手機,打開一個畫面遞給了兩人:
「喏,這就是半夏失蹤之後最後出現的位置,雖然之後信號被屏蔽掉了,但我想她現在應該還在地下室才對。」
張忠瞪大了眼睛:「那你在診所的時候為什麼不說,如果仔細找的話,肯定能找到半夏的……」
季晨聳肩:「為什麼要找?我要的就是她被抓。」
是的,從頭到尾,都是季晨的計謀。
他邀請曲謝吃飯,不僅僅是為了給江子兮一個契機,更多的,是想讓曲謝知道他很懷疑他,甚至很有可能會因為衝動而夜闖診所。
曲謝肯定會提早做好防備,也肯定會派人看管著江子兮。
而這個時候,他們三個人分別在三個樓層裡面找機關,一旦出現問題,觸碰到什麼機關,到時候哪層樓出來了人,那這個人就是看管江子兮的人。
明顯,最後二樓出來了人。
如果他沒有看錯的話,安然確實是從最裡面,依舊是暴躁症病人住的那間房間裡出來的。
江子兮肯定就被關在那裡!
更何況,當時安然扔垃圾的時候,他看到了和江子兮衣裳一樣顏色的線條,那應該是江子兮刻意丟出來的消息。
張忠和韓塵呆滯的對視了一眼:「那半夏呢?她如果有危險怎麼辦?」
季晨挑眉:「不用擔心她,她才是最危險的那個人。」
敢綁半夏,兄弟,你路走窄了。
韓塵張忠:「???」
季晨看了一眼手錶,揣著兜自信滿滿的從桌上跳下來:
「好了,走吧,差不多該收網了。」
……^
地下室。
半夏將打暈她的人打了個半死,隨即將那人綁住,蹲下身,拍了拍他的臉:
「說吧,江子兮被你們關在哪裡?」
那人的胸牌上寫著李玉輝。
李玉輝冷哼一聲,側過頭,不答一詞。
半夏呆萌的臉上驚訝了一下:「還是個烈性子啊。」
李玉輝又冷哼一聲,根本不把半夏放在眼裡。
半夏眨眼,在衣裳旁邊的大兜里掏了掏,掏出了一個防狼電器。
李玉輝:「???」
就這丫頭的戰鬥力,哪有色狼敢靠近她?
她準備這些東西實在是多慮了,多慮了……
在李玉輝局促不安的注視下,半夏又從兜里掏出了兩根長鐵針,一把小匕首,一根針筒……
「你……你到底想幹什麼?」李玉輝聲音微顫的說道。
半夏很是呆萌可愛的笑了笑:
「其實也沒什麼,只是晨哥說了,如果要讓犯人開口的話,就得準備一點小東西,你說你是喜歡鐵針扎小腳,還是喜歡電擊,亦或是喜歡……」
李玉輝打斷了半夏的話:「我是不會說的!你這都只是小把戲,很多年前我就已經見識過了!」
半夏眨眼:「唔,這樣啊,那我就只能使出大招了。」
她在地上尋覓半天,最終找到了一顆滿是灰塵的藥丸,她捏起藥丸,歡快一笑:
「這藥丸可厲害了,聽晨哥說,是從很久以前遺留下來的毒,嗯……應該是過期了,但效果還是很好的,不過你身體到底有什麼反應,那我就不能確定了。」
李玉輝瞪大了眼睛:「不過就是一顆藥丸而已,你以為我會怕?」
實則心裡已經十分恐慌了。
半夏彎起眸子:
「當然不用怕,上一次逼我使出藥丸的,是一個很強壯的漢子,那個時候我差點打不過他,就給他餵了這個藥丸。」
「然後呢?」李玉輝問道。
半夏聳肩:「雖然我及時的送他到了醫院,但還是太晚了,前兩天我還去給他燒香了呢。」
李玉輝:「……」
說著,半夏就掰開李玉輝的嘴往裡塞藥丸,李玉輝原本就被半夏嚇得不輕,又被半夏這樣一激,更是怕得瑟瑟發抖。
「我說!我說!」李玉輝哭著大喊道。
已知的痛苦他完全無懼,但對於未知的痛苦,他很害怕。
他想活下去。
半夏收回手,甜甜一笑:「這才對嘛,所以江子兮在哪裡?」
李玉輝鬆了口氣:「在二樓,最裡面的那間房間。」
半夏點頭:「房間裡面有機關嗎?」
李玉輝吸了吸鼻子:「這我就不知道了,曲醫生沒有讓我進去過,不過我看安然經常進出那裡,所以應該是那裡沒錯。」
半夏拍了拍李玉輝的胳膊:「好的,多謝了。」
她將地上的東西都放回兜里,起身正準備離開,卻突然回頭一笑:
「對了,忘記告訴你了,剛剛那些話,我都是騙你的。」
李玉輝:「……」
卒。
經過這一鬧騰,已經是早上六點了,半夏從地下室里出來的時候,曲謝正穿著大衣從外面走進來。
安然在門口迎接:
「曲醫生,一切都如你預料的一樣。」
曲謝接過安然手裡的咖啡,踩著皮鞋一邊上樓一邊笑著說道:
「有什麼收穫?」
安然匯報導:「半夏被李玉輝抓到了,現在被關在地下室里。」
曲謝並沒有將半夏放在心上,只是囑咐道:
「嗯,不要把人玩死了,她會是對付季晨的一張王牌。」
他準備來一招請君入甕。
季晨必死無疑。
「好。」
半夏躲在暗處,恢復了手錶上的信號器,給季晨發送了江子兮的所在地址之後,這才放輕腳步跟著安然曲謝上了樓。
全能少女不是說著玩玩的。
等到安然曲謝進了三樓的辦公室,半夏避開走廊的監控器,躲在門外偷聽。
令她驚訝的是,一進門,曲謝就倒在了地上,他半眯著眼睛,艱難的想要爬起來,但怎麼都爬不起來。
他不可思議的看著安然:「你背叛我?」
他原本以為,在這個世界上,絕對不會背叛他的人就是安然。
可沒有想到第一個背叛他的,居然也是安然。
安然小心翼翼的將曲謝扶了起來,滿臉愛意的抱著曲謝:
「不是的,曲醫生,我不會背叛你,絕對不會,我只是想永遠跟你在一起,如同當年你強行留住我一樣,我也要讓你愛上我。」
曲謝昏昏欲睡,卻強行撐著,他儘可能溫柔的說道:
「安然,別鬧了,我一直都是愛你的,你先冷靜下來,咱們有話好好說,安然,我們結婚吧?」
安然眼底卻冷漠一片:「曲醫生,你知道嗎,我跟了你近十年了。」
「嗯?」
安然貼近曲謝的臉:「所以你說的任何謊話,我都分辨得出來。」
曲謝在撒謊,她如果放過他,他是不會跟她結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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