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的話讓屋裡的幾人神情各異,江建一直板著看不出情緒的臉上也閃過一絲詫異。
他自小就按照著老爺子所希望的樣子長大,老爺子喜歡什麼,他就去學什麼,老爺子喜歡理性的人,他就強迫自己成為了一個沒有喜好的人。
所以老爺子的喜好沒有人比他更加了解,按理說江子兮這樣的性子根本不能討得老爺子的喜歡,可是……
老爺子剛剛的話偏向了江子兮。
倒也不能說偏向,因為此事本身就是余夏不對,可是江子兮能讓老爺子因為她而正視此事,放過江凱,那就證明老爺子很滿意江子兮。
至少很滿意今天的江子兮。
為什麼?
分明老爺子不會喜歡這樣的孩子不是麼?
難不成,有什麼事情在暗地裡一點一點的發生了改變?
江建心頭微微有些異樣,也有些驚慌失措,他總覺得有什麼事情不在自己的把控之內了。
「老爺子,你可不能這樣!怎麼能憑江子兮三言兩語的就斷定是我做錯了事情呢?再說了,她平日裡是什麼樣的人你又不是不知道。」
余夏開始詆毀江子兮:
「她熱臉去貼人楊立的冷屁股,還被人給拒絕了,這樣一個不要臉面的人什麼話說不出來?」
江子兮:「……」
原主喜歡一個男孩子,並且願意為之付出努力,願意為之改變,原本應該是一件很執著浪漫的事情,可為什麼在余夏嘴裡就成了不知羞恥?
這……大清不是已經亡了嗎?
老爺子斜了余夏一眼,卻沒有直接對余夏說話,而是看向江建:
「小建,你就是這樣教她規矩的?」
他不屑於親自管教余夏。
就如同公司的上下級一樣,小職員總覺得高階級的領導十分溫和有禮,而自己的頂頭上司卻凶得一批,但事實上不是這樣的。
其實領導也是上司一步步走上去的,所以其實不是他們真的溫柔,而是……他不會自己去管教一個小職員,自然也不會對小職員太兇。
可當他面對自己手底下的人的時候,絕對是旁人想像不到的恐怖。
江建上前兩步,規矩的彎腰:
「此事我很快會處理好,有勞老爺子費心了。」
佛珠在老爺子的手裡滑動著,他臉上說不出有什麼情緒,只是淡淡的『嗯』了一聲。
余夏明白老爺子根本不在意她說了什麼,總之是認定了此事是她的錯。
她再怎麼說也是江家的長輩,在一個晚輩面前丟了這麼大的臉她怎麼能甘心?
而且她今日若是認了,那她日後還怎麼在江子兮和江凱面前端長輩的氣勢?
還有江爸江媽,他們慣來喜歡跟她作對,今天如果讓他們看到了笑話,指不定在背後怎麼說她呢!
想到這裡,余夏憂心不已,乾脆撒潑了起來:
「老爺子,建哥,你們不能這樣對我!我都說了我沒錯!是小琥他聽錯了,你們為什麼不分青紅皂白的就要罰我?還說我沒規矩?」
她冷笑一聲:
「呵,我知道了,就因為江子兮和江凱是這個家的孫子孫女,而我只是個外人對吧?你們都是些幫親不幫禮的人。」
說著說著,她居然把自己給說相信了,覺得自己是朵最純淨的小百花,此時正在被污衊。
「建哥,你不為我說話,你不配做我老公!」余夏大吼一聲,上前開始與江建撕扯。
她的手開始薅江建的頭髮,可江建從頭到尾依舊板著一張臉,看不出來喜怒。
余夏薅著薅著慢慢意識到江建的淡然,一抬頭對上江建那雙冷靜的眸子,嚇得後退了幾步。
江建的頭皮被余夏薅破了皮,留下一滴血,江建摸了摸頭皮,看了一眼手上的血,依舊沒有太多的情緒起伏,只是淡淡的問道:
「冷靜下來了嗎?」
余夏本來就怕江建,此時見江建如此模樣就更加害怕了,她顫抖著聲音:
「建哥,我不是故意的。」
江建從胸前的兜里掏出手帕,輕輕的擦拭乾淨頭上的血:
「好了,這不重要,今天是小小的生日,不要再胡鬧了,有什麼事情晚上再說。」
不管什麼事情,都不能讓旁人看了笑話。
私底下怎麼解決那是他自己的事情。
余夏明白江建的意思,她想到晚上會發生什麼,臉瞬間白了,眼中浮現了強烈的恐懼。
她瞥了一眼睜大眼睛看著她的江小小,咬了咬牙,最終還是什麼都沒有說,只輕輕的點了點頭:
「我知道了建哥。」
此時江子兮才發現,當江建和余夏發生爭執的時候,江小小冷靜得可怕。
她沒有為如何一個人說話,只是冷眼旁觀,似乎早已明白誰勝誰負。
看來余夏平日裡被江建壓製得厲害。
老爺子見此,緩緩起身,走到江小小的身旁,江小小自然的搭上了老爺子的胳膊,一起走了出去。
江子兮等人則是跟在身後,同老爺子一起招待來賓,不過很快老爺子就累了,餘下一切都由江建和江琥負責。
經過這一次事情之後,江爸江媽神情很失落,怎麼都提不起興致來,反觀江凱則相反,他高興得嘴都快要咧到腦袋後面了。
「小妹,你剛剛真厲害,居然敢那樣對爺爺說話,如果是我,怕是早就嚇死了。」
江凱湊到江子兮跟前說道:
「小妹,我就知道你是最愛我的人,為了我,你願意據理力爭,來,小妹,抱一個……」
江子兮:「……」
江凱到底從哪裡看出來她據理力爭的?
這事情落到她頭上了,還能躲不成?
分明是被迫據理力爭。
可江凱卻完全不在意江子兮的說法,依舊感動得一塌糊塗。
他甚至走到江琥跟前,張開雙臂熊抱住江琥:
「小琥啊,沒想到你也如此的愛我……」
江琥還沒有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就看到江凱朝他熊抱了過來,他一頓,身體先腦袋一步一腳將江琥踢了出去。
江凱微笑:「……」
臭弟弟!
「喂,你走路不長眼睛的?知不知道撞了人?啊!我的減肥藥!你踩到了!你知不知道這減肥藥有多貴?!是飛魚的你知道嗎?多難買你知道嗎?!」
江子兮不用回頭就知道發生了什麼。
池竹的裝逼祭天儀式,而祭天的人就是……余夏。
江子兮扶額,倒霉的十八線炮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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