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隱雖然長得瘦小,但那胃口卻一點不小,硬是將江子兮剩下的飯菜一點不剩的全部吃了下去。
她摸了摸肚子,一臉飽了的滿足感,憨氣十足的笑著:
「多謝姑娘賞賜。」
江子兮卻嬌氣至極的斜了她一眼:
「嘖,瞧你那瘦瘦小小又髒兮兮的模樣,若是被人看到了,我還有沒有臉面了?下去吧,看著你就煩人。」
小隱半點不惱怒,反而依舊笑嘻嘻的又道了幾聲謝,說了幾句好話,才端著盤子如同小老鼠一樣快速溜走了。
十分機靈。
小隱將盤子端到廚房的時候,廚娘知道江子兮胃口不大,燒鵝至少能剩下大半隻,原本準備拿回去給自己孫女吃的,可看到的卻是幾隻空盤子。
一點油水都不剩。
五大三粗的廚娘氣得冒火,揪起小隱的耳朵就把她給提了起來:
「下賤坯子,現在還敢偷東西吃了是吧?我不是告訴過你,姑娘們吃剩了東西不是你能動的嗎?你居然偷吃得一點都不剩,你是不是想死?」
小隱耳朵被揪得發青,但她半點叫聲都不敢有,只低眉順眼的忍著痛楚說道:
「我沒有偷吃,是……是子兮姑娘讓我吃的……她說看我太瘦,怕別人說她虧待我……」
廚娘知道江子兮的脾氣並不好,所以半點不信小隱的話:
「偷吃也就算了,現在還敢說謊了是吧?呵,咱們一起去見柳姨,看柳姨怎麼處置你!」
說著就將小隱帶到了柳姨屋裡。
柳姨原本就對江子兮有氣,正愁沒有地方發呢,現在有人送到她手裡,又是個不值錢的,怎麼可能不狠命處置一番?
她硬是將小隱吊著打了大半夜才送回去。
而在屋裡練功的江子兮對這一切毫不知情。
次日來送飯菜的丫頭換了個人,貼身照顧江子兮的丫頭有很多,小隱只是個打下手的,一天見不到也很正常,所以江子兮並沒有放在心上。
可第二日來送洗澡水的丫頭也換了,這就叫江子兮有些疑惑了。
這種粗活累活不一般都是小隱來做的麼?
江子兮有些疑惑的問了隨同的龜公一句:
「小隱呢?這幾日我怎麼都沒有見到她?」
龜公彎著腰,笑嘻嘻的說道:
「小隱前幾日被柳姨吊起來打了半天,半死才被送回去了,又沒有請大夫,在屋裡躺了好幾日都沒有爬得起來,應該是死了吧。」
「沒死呢,好像還剩下一口氣呢,不過柳姨已經安排好人了,準備明天就扔出去,免得死在樓里晦氣。」
被打了個半死?
小隱做了什麼?
江子兮詢問了一下緣由,得知跟自己有關,暗道一聲不好,立馬起身來到了小隱屋裡。
「子兮姑娘,這水已經好了……」
他們話還沒有說完,江子兮就不見了蹤影,留下二人疑惑的對視了一眼。
江子兮去哪裡了?
小隱和幾個小姑娘都住在豬圈旁邊,屋子很小,且惡臭不止,在屋裡陰暗的光線中,江子兮看到了躺在床上瘦得宛若一根木柴的小隱。
「嗯……」小隱發出一聲極其微弱的悶哼聲。
江子兮立馬上前給小隱把脈,又查看了一下她發炎的傷口,那些被鞭子打傷的傷口已經開始流出膿血,十分駭人。
加之小隱兩天都沒有進食,導致身體更加的虛弱。
那兩個龜公說得沒錯,若是在等個一兩天。小隱確實會死。
江子兮讓一旁站著的兩個小丫頭扶起小隱,餵下一顆續命丹,又讓同屋的兩個小姑娘給小隱餵了一碗粥才離開,走之前說道:
「若是柳姨要問罪,要將小隱丟出去,你們就同她說,我的人我自己會管,讓她直接來找我就是了。」
原主是個從不吃虧的主,這點狂妄還是可以的。
幾個小姑娘瑟瑟發抖,看著穿得光鮮亮麗如同天神一樣的江子兮唯唯諾諾的說道:
「是,姑娘。」
……
柳姨得知此事氣得不行,怒氣沖沖的就準備去跟江子兮對峙,卻被人拉住了:
「柳姨,不過一個小丫頭罷了,哪裡犯得著動怒?再說了,今日是范將軍來的日子,若是得罪了范將軍,咱在常姑娘這邊沒法交代啊。」
范將軍?
柳姨這才恢復了平靜:
「你說得對,那就等明日再說。」
……
「子兮姑娘,范將軍來了。」一小姑娘通報導。
江子兮還未反應過來,便見一身材高大的男子就走了進來。
第一眼感覺……很壯實。
第二眼……尤其壯實。
唔,至少一米九的身高,身材絕對算不上瘦,但五官很協調,有種正直的帥氣,怎麼說呢,就是生得極其正派的那種人。
周身氣勢逼人。
這就是原主喜歡的人,也是喜歡常水雲的炮灰,范齊豫。
范齊豫是范家嫡子,身份高貴,在一次逃亡中被常水雲救了,從此一顆心吊在常水雲的身上,可常水雲從不見他。
范齊豫每個月都會來玉水樓一次,每次必點原主伺候,至於原因嘛,當然不是為了見原主,而是為了從江子兮嘴裡打聽常水雲的消息。
他覺得原主是花魁,怎麼著也該知道些老闆的蹤跡,結果自然是見到了常水雲,並且成為常水雲最忠心的打手。
而原主這邊是不管怎麼勾引范齊豫,范齊豫都從不碰她,以至於原主以為他是喜歡她這個人,而不是喜歡她的身體,愈發芳心暗許。
哦,這該死的美好誤會。
江子兮打量范齊豫的時候,范齊豫也在打量她。
眼前的姑娘不似以往那般濃妝艷抹,也沒有穿紅戴綠,僅僅是一件素色的長裙,倒比以往多了幾分淡雅。
范齊豫環視一周,發現屋裡俗氣的薰香減輕了不少,窗口放著幾株花,添了幾分清香。
這是專程打聽了一下他的喜好?
嘖,花魁不愧是花魁,總是能準確的投其所好。
不過范齊豫心中滿是常水雲,所以並未將江子兮的改變放在心上,只是走進去,坐在他慣常坐的椅子上:
「按照以往一樣,彈一首曲子來聽聽吧。」
是的,范齊豫來這裡,一待就是一晚上,而這一晚上,都是在聽曲子。
原主彈琵琶,一彈也是一晚上。
真的,這哥們兒明顯不知道彈琵琶有多傷手,每一次原主彈完琵琶,手都會酸疼幾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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