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這個聲音，似乎……是小茜。
江子兮心砰砰直跳，環顧一周，四下無人，明顯都被小茜給遣散開了。
難不成每日她去跟思怡送糕點的時候，小茜和程昱都會做這樣的事情？
這……程昱的恐女症好了？
知曉自己馬上就要看到不該看到的東西了，江子兮心中莫名的還有些小激動。
她踮起腳尖，悄悄的走到窗口，抹了點口水在指尖，輕輕的在紙糊的窗戶上戳了一個洞，然後閉上一隻眼睛，小心翼翼的朝裡面看去。
果然是程昱和小茜。
兩人坐在桌前，小茜身上的衣裳半露半脫，嬌笑著往程昱身上靠，卻一直說著『不要不要』的話語。
反觀程昱，眼神迷離，臉色通紅，手撕扯著小茜的衣裳，自己身上倒是整整齊齊的。
「少爺，奴婢來伺候你寬衣……」小茜指尖靈活的脫下程昱的外衣。
江子兮咽了口口水，這……這大白天的不大好吧……
叫人怪不好意思的。
面無表情中……
可很快，江子兮就察覺到了不對經。
程昱的臉紅得有些過了。
不像是羞澀的那種淡淡紅，而像是……唔……就像是他藥浴之後被臉被霧氣熏久了之後的模樣。
所以小茜這是給程昱下媚藥了？
程昱的身體是好了不少，可若是被媚藥一折騰，怕是要直接回到之前那生死不明的情況了。
而且小茜的媚藥……品質實在是不大好。
可江子兮卻並沒有直接進去，因為她擔心程昱此時是清醒的。
她若進去打斷了他，他會不會生氣？
正在江子兮猶豫至極的時候，她發現程昱露出來的後背和手臂都起了大片大片的紅疹子，十分駭人。
江子兮一驚，程昱這是起過敏反應了？
他對女子竟恐懼到這種程度了？
這樣下去程昱會死的！
江子兮也顧不得其他，立馬推門而進，而小茜看到她，並不慌亂，反而有些挑釁的看著江子兮，明顯沒有意識到問題有多嚴重。
她一邊靠程昱更近，一邊嬌笑卻又裝作無奈的說道：
「江姨娘，我和少爺是情到深處，所以才做出這樣大逆不道的事情，你千萬不要怪我們……」
江子兮：「……」
她是看不見程昱身上大片的紅疹嗎？
江子兮嘆了口氣，上前將小茜拉開程昱的身旁。
小茜哭著掙扎，死活拉著程昱的胳膊，驚得程昱胳膊上起了愈發嚴重過的紅疹，一眼看去，跟癩蛤蟆背脊上的疙瘩一樣恐怖。
看到那些紅疹，江子兮忍不住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她也沒工夫跟小茜講道理，直接用內力拉開小茜丟到一旁。
「啊！」小茜落地驚呼。
她摔得太重，疼得眼前恍惚，整個屋子失去了她的叫喊聲，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只有程昱濃重的呼吸聲。
程昱靠向江子兮，眼神愈發的迷離：
「子兮……」
江子兮：「……」
他還認得她，倒是蠻清醒的啊。
她從兜里掏出一顆清心藥丸塞到程昱的嘴裡，然後開始給他把脈。
這次的媚藥……品質倒是好了不少。
看得出來小茜對程昱還是蠻捨得花錢的。
是真愛沒錯了。
這藥不但見效快，而且基本上不會留下什麼後遺症。
是的，只是基本上不會留下後遺症，並不是不會，一般人吃了，養個兩三天或許就好了，可程昱不行。
他本來身體就不好，這樣一折騰，簡直是雪上加霜。
這藥會讓人陷入極度的迷糊。
江子兮在程昱眼前揮了揮手，那他剛剛是怎麼認出她的？
還是說，迴光返照？
程昱身上的疹子更加嚴重了，就像是有人龍蝦過敏一樣，程昱對女子有嚴重的過敏情節。
不可控的那種。
就是他現在處於半昏迷的狀態，也會出現這樣的反應。
再這樣下去，引發他體內的各種病症，他會死的！
江子兮暗道一聲不好，立馬將稍微平靜下來的程昱抱起來放到床上，從兜里取出銀針準備給他施針，暫且保住他的命再說。
「江子兮，我告訴你，少爺心都是我的，你就是得到了他的人也沒有用！」小茜冷笑幾聲說道。
江子兮手一頓，回頭將小茜丟出去了這才開始為程昱針灸。
吵到她了。
半個時辰之後，察覺到程昱的身子開始回暖，江子兮才狠狠的鬆了口氣。
她擦了擦臉上的汗珠，收回銀針，又往程昱嘴裡塞了一顆藥丸才起身準備喝口水。
剛剛真的是嚇得她不輕。
就在她起身的那一瞬間，她的手腕被人給拉住了。
那人手勁很輕，幾乎沒什麼力氣。
江子兮回頭，彼時程昱已經醒了，眼中含淚的看著她，神情極其複雜，叫人看不懂。
江子兮以為他是在害怕，於是安撫道：
「放心，沒事了，有妾身在，你不會死的。」
程昱：「……」
他習慣了江子兮那神奇的腦迴路，也沒有跟她計較，只是聲音很低微的說道：
「剛剛我不是……是她給我餵了藥，我不想碰她的……」
說到這話，他就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胃裡泛起酸水，噁心得他久久沒有回過神來。
江子兮自然知道這事。
就程昱這病，他就是想也不行吧。
她生怕他又起疹子，立馬說道：
「你別生氣，放心，她以後不會再出現在你面前了。」
程昱這才安下心來，鬆了口氣，視線落在江子兮的手上。
他牽著她。
之前觸碰江子兮的時候，他就沒有過敏反應，她抬進他屋裡的那日，他觸碰她也沒有起過敏反應。
他甚至一度以為他自己不會對女子觸碰過敏了。
可他現在發現他錯了。
不是不會對女子觸碰過敏，只是不會對江子兮觸碰過敏罷了。
為什麼呢？
或許是因為……他打心底里不厭惡她吧。
「子兮，你知道嗎，就是觸碰主母，我也會渾身起疹子。」
也就是說，他對主母也是尤其厭惡的。
準確來講，他之所以一旦被女子觸碰就起疹子，就是因為主母。
江子兮：「……」
不要跟她說秘密啊！
她當然知道程昱的病跟他身邊的人關係。
而且是極其親近的人。
經過這麼多天的觀察，明顯就只有主母一個人符合這個條件。
但這種高宅內院的事情，誰知道太多秘密誰就得死。
她還想活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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