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零七章:陪葬丫鬟奮鬥史(39)

  江子兮正在和黃大夫商議到底放多少苦西的時候,府里已經亂成了一片。

  原來嬌蘭和小茜做的事情被查了出來,東窗事發,主母正派人過來捉拿嬌蘭,程昱的院子裡進進出出著許多人,氣勢洶洶。

  嬌蘭哪裡見過這樣的場面?怕得不行,死死的拽著小茜的袖子,不管小茜怎麼掙扎,硬是將她也拽到了主母屋裡。

  周嬤嬤聽聞內院大亂,四處打聽發生了什麼,知道事情原委之後,嚇得不輕,立馬找人去為嬌蘭說情。

  但此時誰願意去觸主母的霉頭?

  也不管之前跟周嬤嬤交情多好,都稱病不見她。

  正在周嬤嬤精疲力盡的時候,突然想起了江子兮之前說過的話,便急匆匆的來到黃大夫這邊尋江子兮來了。

  「子兮姑娘,子兮姑娘,你可得救救嬌蘭啊!」周嬤嬤跌跌撞撞的跑進黃大夫的院子,哭腔叫喊道。

  正在觀察火候的江子兮抬起頭,見到周嬤嬤一副魂都沒了的模樣,有些疑惑:

  「嬤嬤,你這是怎麼了?」

  周嬤嬤走上前,毫不猶豫的跪倒在了江子兮跟前,哭得撕心裂肺:

  「都是我的錯,若不是我太寵嬌蘭,她也不會做出這般大逆不道的事情來,但是子兮姑娘,求求你看在我這張老臉的份兒上,救救她吧……」

  江子兮說過,只要她善待院子裡的姑娘們,她就會護嬌蘭一命的。

  她善待了,真的善待了。

  但是她知道嬌蘭陷害的人其實不是程昱,而是江子兮,還險些將江子兮的清白給毀了,這樣一來,江子兮還會幫嬌蘭才怪。

  所以在江子兮跟前,周嬤嬤怎麼都不好意思說出當初江子兮給她的承諾。

  江子兮知道李聰的事情幕後主使是嬌蘭和小茜,聽周嬤嬤這樣說,立馬明白過來應該是主母知道了這件事情,正在拿人責問。

  想來應該是程晗查出的。

  不得不說,程晗確實是個能做大事的人。

  否則也不能憑著一個商賈之家女兒的身份嫁入秦家。

  江子兮上前扶起周嬤嬤:

  「嬤嬤,你先起來,這件事情得從長計議……」

  周嬤嬤死活不願起來,眼淚噴嚏順著枯老的臉往下流,她年紀本來就大了,如今一看,竟像是一下子老了十幾歲。

  她手哆嗦著,卻死死的拽著江子兮的衣角:

  「子兮姑娘,嬌蘭那孩子真的沒什麼壞心眼的,這件事情主謀肯定不是她。」

  周嬤嬤哽咽了一下:

  「我這一輩子……一輩子就她這一個念想,我知道如今腆著老臉來求你很過分,但是……但是我是真的沒有辦法了……」

  「我只想她活著……」

  江子兮:

  「你放心,我既然說過要保她一命,那便會盡力的保她一命。」

  她向來是重承諾的。

  但是如果實現不了,那就當她沒說。

  周嬤嬤愣怔了一下,都這個時候了,江子兮還願意護嬌蘭一命?

  她抬起頭,透過那雙哭得紅腫的雙眼看向江子兮,在一旁火爐的火焰跳動下,她模糊的眼前散發出巨大的光圈。

  江子兮的臉在光圈中,星星點點的閃爍著,她看不清江子兮的臉,卻覺得她生得很美。

  黃大夫和周嬤嬤也算是認識很久了,兩人雖然感情一般,但黃大夫還是過來幫著扶起了周嬤嬤:

  「子兮姑娘說會救她那就會救,你先起來吧。」

  周嬤嬤這才起來,坐在一旁抽噎了許久才說道:

  「姑娘,嬌蘭她做的這件事情實在是該死……你……你不恨她嗎?」

  恨?

  江子兮笑:

  「我是不喜歡她,但也說不上恨,且她的所作所為對我並沒有造成任何實質性的傷害,就更談不上恨了。」

  嬌蘭就一個十幾歲的孩子,她也做不到跟一個孩子計較那麼多。

  周嬤嬤擦了擦淚,安下了心:

  「姑娘,你真是我見過最善心的人了。」

  善心的人最好欺負。

  所以她喜歡善心的人。

  看來日後可以多打壓打壓江子兮,叫她為她所用。

  江子兮感覺到周嬤嬤態度的變化,挑眉說道:

  「也不算是善心,只是我跟你做過交易,既然答應過你,我就不會反悔。」

  她話鋒一轉:

  「當然,我也說過,我只會救她一次,下一次她再犯到我手裡,我會讓她知道什麼叫做求死不能求死不能。」

  她不想跟嬌蘭計較,那是因為以她根本不怕嬌蘭使小手段。

  但是思怡會怕。

  若是嬌蘭和周嬤嬤將對她的怒火釋放在思怡或者其他人身上,那她幫她們就是在害人。

  所以這樣的事情,絕對不能發生第二次。

  察覺到江子兮身上氣息的變化,周嬤嬤背脊一寒,心頭猛的一跳。

  她有些不可思議的看向江子兮,對上那張臉,像是看到了一個久經滄桑的老人。

  那雙眼睛,似乎可以看透她的內心,看到她心中所有齷齪的地方。

  可江子兮分明才十幾歲!

  也才剛及笄不久而已!

  這一次周嬤嬤才算是知曉,以往自己都看走了眼。

  這個人,比她想像中的要可怕得多。

  周嬤嬤聲音也跟著顫抖了起來:

  「我……我知道了。」

  江子兮眼底深了幾分:

  「嬌蘭養成這樣惡毒無知的性子,大多都是因為你的縱容,若是日後你管不住她,我會替你管,只是到時候,你可能就再也見不到她了。」

  周嬤嬤抖了一抖。

  江子兮……會殺人麼?

  她手哆嗦得更加厲害了,以江子兮的手段,要想借刀殺人豈不是很容易的事情?

  周嬤嬤越想心裡就越恐懼,她狠狠的咽了咽口水:

  「我……我都明白,多謝姑娘指點,那今日……今日姑娘可以去救嬌蘭嗎?」

  江子兮點頭:

  「你放心,不過得再等等。」

  等主母找人來喚她過去。

  她怎麼說也是當事人,主母肯定會想辦法從她這裡套些話。

  周嬤嬤客套了幾句,便慌忙的離開了。

  現在的她很畏懼江子兮。

  黃大夫見周嬤嬤離開了,這才笑著說道:

  「子兮姑娘,沒想到你還準備殺人呢。」

  江子兮:「???」

  黃大夫疑惑:「你剛剛的意思不是殺了嬌蘭嗎?」

  江子兮:「……我像是會殺人的人?」

  她不過是會將嬌蘭帶到一個周嬤嬤接觸不到的地方而已。

  離開了周嬤嬤,嬌蘭要麼改掉之前的性子活下去,要麼……自己將自己丟進坑裡活埋。

  嬌蘭這樣的小丫頭……根本就不需要旁人使計謀對付她。

  黃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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