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蔣因為跟許大娘之間有隔閡,所以此次來京城不僅僅是想商議親事,更多的想法是把這親事給斷了。
總跟這一家子拉拉扯扯的算是個什麼事情?
就好像他們家二丫離了他們就不能活了似的。
可是當他得知這婚是皇上賜的,是聖旨,違逆就是抗旨之後,立馬黑了臉,便是再不情願,也還是應承了下來。
看來這緣分是斬都斬不斷了。
許大娘和老馮也是如此,雖不高興,卻都還是給足了面子,至少……商議親事的時候還是會出席的。
「那就下個月初一吧,那是個黃道吉日。」老蔣四處燒香拜佛詢問了之後鄭重的說道。
江子兮對這些黃道吉日並不大懂,所以老蔣說什麼她都只是點一點頭,並不說話。
在一旁椅子上坐著的許大娘覷了老蔣一眼,將茶杯狠狠的摔在桌上,翹起二郎腿略微不滿的說道:
「蔣大哥對此事倒是上心啊,這才剛來京城幾日,還沒有怎麼出去逛逛,就已經將黃道吉日給選好了呀。」
她的意思很明顯,老蔣想嫁女兒想瘋了。
也是,以江子兮的年紀和樣貌,若是再不嫁人那可就真的沒人要了。
難怪如此死死的纏著她兒子了。
加上老蔣和周氏等人從來京城就一直住在馮家大院,明顯是在倚靠他馮家過日子,所以她氣焰囂張得不得了,一有時間就會嘲諷他們兩句。
反正馮子臣只是不讓她動江子兮,又沒有說不讓她動老蔣和周氏。
而江子兮整日往欣子酒樓跑,對此事一無所知。
老蔣和周氏的臉變得難看了起來:
「我們來京城不就是來商議親事的麼?兩個孩子年紀也不小了,是該早點把日子給定了。」
他們並不想給江子兮添麻煩,所以等到此事一定,他們就回去,絕對不讓馮子臣因為他們落魄窮酸而看扁江子兮的。
許大娘冷笑兩聲:
「呵,你們在想什麼,我可清楚得很,不就是想攀上我家鐵柱,野雞變鳳凰嗎?」
她挺胸,將脖子上一長串的首飾露了出來:
「我可告訴你,我來京城可不是來商議親事的,而是來享福的,跟你們可不一樣!」
馮子臣早早的就上朝去了,許大娘自以為此處她可以稱大了。
老蔣和周氏的臉又變了變。
有這樣一個刁鑽的婆婆,二丫以後的日子肯定不會好過。
一直低著頭喝茶吃糕點的江子兮這才抬起了頭,看向許大娘,還未等老蔣和周氏說話,她便已經開口說道:
「野雞……變鳳凰?」
江子兮琢磨了一下,這個詞形容得不大貼切。
她如今也算是家財萬貫,每月的收成可比馮子臣的月俸多上幾倍,說起來,馮子臣才是因為她攀上了趙欣欣這個高枝。
順便再攀上了攝政王這個高枝。
唔……她總算是明白馮子臣硬是要娶她的原因了,原來是看上了她抱的大腿了。
但面上還得對她這副模樣裝出深愛不已的模樣,實在是……太為難他了。
許大娘不敢跟江子兮起衝突,所以只冷哼了一聲,不再說話。
老蔣和周氏是老實人,初來京城不適應得很,處處都受人排擠,他們聽說京城規矩多,他們生怕說錯一句話讓江子兮沒了面子。
所以這幾日除了去寺廟燒香拜佛之外,其餘地方連去都不敢去。
這幾日許大娘沒少擠兌他們,他們不敢惹麻煩,都儘量的裝作沒有聽見,但如今許大娘當著他們的面打江子兮的臉,那就實在是不可以忍了。
周氏顫巍巍的起身,眼中雖然充斥著畏懼,卻還是厲聲的說道:
「你胡說些什麼!這可是皇上賜的婚,你若是有什麼不滿,就去跟皇上說理去啊!既然皇上給二丫賜了婚,那就是看得上二丫,哪裡就是野雞了?!」
她家二丫分明就是鳳凰!是鳳飛九天的鳳凰!
許大娘也不服氣的起身怒吼道:
「野雞就是野雞,就是穿上再好的衣裳也變不了鳳凰!我告訴你,鐵柱現在不過是年輕,還沒有見過什麼世面,所以才對二丫情有獨鍾。」
她瞥了江子兮一眼,冷哼一聲:
「我也不怕告訴你們,等到我家鐵柱看不上你們二丫了,可有得你們二丫苦日子吃!」
江子兮:「……」
她這話說得實在是太直白了,卻也十分有理。
男子大多朝三暮四,今日想著這個,明日就想著那個,妻不如妾,妾不如偷,這是很正常的事情。
若是依附於男子而活,等到人老枯黃,被拋棄是常事。
不過不巧的是,現在的江子兮無需倚靠馮子臣。
相反的,若是馮子臣在仕途上有需要砸重金謀求存活之路的時候,還得來求她。
所以許大娘應該祈禱的是馮子臣最好不要年老色衰,否則她會嫌棄他還差不多。
周氏氣得不行,指著許大娘的鼻子想說什麼,但還沒有說出口,江子兮就已經起身拉住了她的手,笑容淺淺的說道:
「娘,來,別動氣,先坐下。」
周氏見江子兮平靜至極的模樣,以為她是在跟許大娘低頭,於是愈發的顯得無奈卑微了。
老蔣的面色也出奇的難看。
許大娘見此,十分傲然的抬頭說道:
「哼,現在知道我的厲害了吧。」
江子兮安撫好周氏這話,才緩緩的抬頭,看向許大娘:
「唔,我想你或許是誤會了什麼。」
許大娘疑惑不已:
「你說什麼?」
江子兮復而坐下,身子輕輕的靠在背椅上,手指覆在桌面上,輕輕的敲了幾下:
「第一,我爹娘來京城,不止是來商議親事的,而是來京城定居的,他們的院落我早已選好,且派人備好了一切,他們只需要移步過去就行了。」
許大娘聽見江子兮竟又買了一個院子,氣得拍桌而起:
「你這個敗家子!你怎麼能胡亂用鐵柱辛辛苦苦賺回來的銀子呢?你以為男子在外打拼很容易麼?你就仗著他寵你,所以就肆無忌憚起來了嗎?!」
江子兮並不動怒,而是低聲笑了兩聲:
「你又誤會了,這銀子是我自己出的,我賺的銀子,或許比你兒子賺的要多上十倍不止。」
十……十倍?
許大娘:「???」
周氏:「???」
老蔣:「???」
自家二丫以往老老實實的,什麼時候變得如此能吹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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