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霜給柯聞渡了氣以後，柯聞便恢復正常，白霜鬆開了他，自由自在地在泳池裡游著。
柯聞當然不會像白霜一樣一直都潛水，他浮上水面，用手捋了一把黑髮，露出他飽滿英俊的額頭來。
他的目光一直緊盯著泳池裡的白霜。
這是露天泳池，泳池上方沒有燈光，只有房間裡的燈光灑過來。
卻正是因為這樣，白霜的鮫尾才會在偏角度的光線中波光粼粼，富有神秘又危險的感覺。
這個游泳池對於一般人來說已經很大了，但是對於鮫人的白霜來說，還是顯得侷促。
這一瞬間，柯聞甚至有點心疼白霜。
他認為白霜應該屬於浩瀚的湖泊大海，而不是這方小小的泳池。
等白霜在泳池裡遊了個痛快後才上岸，已經是凌晨兩點半。
柯聞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正閉著眼睛聽歌。
他聽的都是世界級鋼琴家的演奏。
「你一般到這個時候還一點都不困嗎？」白霜問道。
柯聞睜眼，便看見了裹著浴巾、正在用毛巾擦頭髮的白霜。
白霜的身材纖細，皮膚雪白，她剛從水裡出來身上還在往下滴落水珠。
晶瑩剔透的水珠掛在白皙的肌膚上，再被燈光一打，仿佛一粒粒鑽石似的耀眼奪目。
柯聞：「……」
頓時更精神了怎麼破。
「嗯，就是睡不著。」柯聞趕緊轉移視線，強迫自己低眸去看地上的地毯。
這個地毯上髒死了，明天找人換一張。
白霜大大咧咧地往沙發上一坐，擦著頭髮說：「現在對外我是你的債主，你是我的小僕人，所以你必須要和我住在同一間房裡，這樣方便我時刻招呼你伺候我。」
白霜說完，柯聞站了起來。
【他想幹啥，他不會是想溜吧？讓他伺候主人怎麼了，他怎麼這麼嬌氣呢！】小黑氣憤。
要不是他在識海里出不去，他都想天天伺候主人。
但是柯聞沒走，他走到白霜身後，從白霜的手中接過毛巾。
「那就從先幫你擦頭髮開始。」柯聞說。
這是默認了要伺候白霜這個活。
小黑卡殼，【好叭，是俺誤會他了。】
白霜繼續說：「當然，事實上你並沒有欠我錢，而且還幫了我很大的忙，所以我不會讓你吃虧的。
「我會免費唱歌給你聽，哄你入睡。你睡著了我再回我的床上睡覺，你看這樣是不是很划算？」
柯聞輕輕地擦拭著白霜的頭髮，她的頭髮跟海藻一樣漂亮卷翹，摸起來就很舒服。
「嗯，謝謝你。」柯聞輕聲說。
「我們倆之間還用什麼謝，只要你以後脫離了苦海不要忘記我就行。」白霜擺擺手。
柯聞看著白霜的背影，好看的唇形微微上揚。
他就算是忘了全世界，也不會忘記在生命中的某一天，他忽然遇見了一個神奇的小鮫人，從此改變了他的人生軌跡。
……
一個月後。
白霜正在泳池裡盡情地撒歡，柯聞坐在岸邊練琴。
白霜以想要隨時聽到柯聞練琴為由，讓人把柯聞的鋼琴搬到了這裡。
白霜從水裡冒出來，水面上漂浮著一個托盤，托盤裡面有各種水果，白霜叉了一塊火龍果塞進嘴裡。
柯聞的琴聲忽然停了下來。
「怎麼了？」白霜問道。
柯聞的目光轉向岸邊的躺椅上，他起身，去把白霜的手機給拿起來。
「你的電話。」柯聞沒往手機上看，他很注意不侵犯白霜的隱私。
白霜一看來電顯示是老唐，便知道是工作室那邊有消息了。
「餵。」白霜接通，懶洋洋地喊了一聲。
「老闆老闆，我這兒有好幾個爆炸好消息，你想先聽哪一個！」唐楊明激動的聲音傳來。
「隨便說，不都一樣麼。」白霜很是淡定。
唐楊明說：「那我就一個個說！
「第一就是《嫡妃盛世》這部網劇上線了，反響算是同類型劇里很不錯的了！
「本來大家覺得女主的台詞功底很好，但是一看演員表才知道原來女主是配音了的，然後大家就知道你了老闆！
「咱們皚皚配音工作室的名聲算是打出去了，好多人都來聯繫我和老魏說要合作，我們挑本子都快挑花眼啦！」
「嗯。」這是白霜意料之中的發展，並不能激起她的興趣，「還有呢？」
「第二個好消息就是，老闆你不是讓我們盯著天耀那邊的行動嗎？我們終於盯到了！
「天耀馬上要對一部爆火的網絡小說進行廣播劇的改編，但是合同還沒有敲定下來。
「老闆，我已經大致看過這個小說的女主，我覺得特別適合你，又美又颯簡直了！所以老闆你打算什麼時候過來，我們一起去把這個廣播劇給搶下來！」
唐楊明的話剛說完，魏國磊的聲音就插了進來。
「老闆你可千萬要慎重啊！雖說我們現在掙了一點錢，可是接廣播劇可不是只有一個人就行的！
「說實話你真的很適合女主，但是其他角色怎麼辦？
「我們皚皚就老闆你一個配音演員，就算我們接下來了，我們還得臨時找其他人，找不到怎麼辦？這廣播劇不就砸咱們手裡了嗎？咱們還得賠償對方錢的！」
聞言，白霜斜勾唇角，「誰說只有一個？」
魏國磊和唐楊明都愣住。
啥？什麼誰說？皚皚配音工作室一共就他們仨人，他倆又不會配音，那可不就只有老闆一個人嗎？
白霜沒有多解釋，上岸擦乾換衣服。
「走了小跟班。」白霜小手一揮。
「去哪？」柯聞雖然嘴上這麼問著，但是身體已經行動起來。
「去給你打開一扇新世界的大門。」白霜神秘笑道。
白霜和柯聞下樓，途中遇到端著甜點要上樓的柯母。
「余小姐。」柯母見到白霜就喜笑顏開，「我正要給你送甜點呢，沒想到你就下來了。」
柯母掃了兩人的裝扮一眼，疑惑問道：「你們這是要去哪？」
「不要再給我送東西了，我又不會吃，浪費食物。」白霜的態度十分冷淡。
柯母難過起來，「余小姐，我覺得你對我有誤會，我是真心想要對你好，也算是為我兒子還點利息。」
白霜對此只想冷笑。
如果不是第一次柯母送東西來她發現裡面有毒，那柯母說的話或許還有點可信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