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缺德的人居然是我的同學。閱讀這件事要是說出去,我的臉都不知道該往哪裡放。」
就在裴弋準備親自動手的時候,一道低啞好聽的男聲驀地闖了進來。
雖然這個聲音裴弋才聽過幾次。
但是他已經記住了這個聲音的主人。
裴弋抬頭,果不其然看到了那張俊美帥氣的臉。
從第一次看見白霜開始,裴弋一眼就看出來她是個女人。
所以不論白霜打扮得再像一個男人,騙過了多少人。
當白霜的身影映入裴弋的眼中,裴弋看到的就是一個女人。
白霜淡笑著走進這片被小竹林掩蓋的空間。
她打量了一下這個環境。
四周都被茂密的竹子遮擋住,旁邊有個石桌和四個石凳。
看起來原本建造這裡的本意,是想讓學生們過來喝茶聊天,附庸風雅。
可是卻被心懷不軌的人帶偏了它原本該有的美好意境。
圍著裴弋的那幾個男生轉過頭來看白霜。
他們一個個都皺著眉頭。
就好像自己的寶物被別人窺探覬覦了一樣。
「你誰啊你?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怎麼就丟臉了,你是不是欠揍?」
「你是不是也是來找裴弋的?趕緊滾,裴弋不是你能染指的。」
「裴弋你看看你騷的,別的班的男人都過來找你了!」
白霜聞言,臉上本就淺淡的笑意立馬散去。
她一句廢話也沒有再說,直接上前,幾下就把這些男生揍趴下。
白霜居高臨下地站在那兒,眼神睥睨。
「再讓我聽見一次你們這麼對裴弋說話,我就把你們的骨頭打斷。」
白霜的聲音並沒有提高,甚至於她的語氣都沒有什麼波動。
可就是這樣,也讓這些男生感受到了深深的恐懼。
為什麼?
因為絕對的實力壓制。
剛才他們都沒看清楚白霜是怎麼動手的。
更別提在白霜對他們動手的時候應對反抗了。
這些剛才還瘋狂打嘴炮的男生們,此刻趴在地上就像是一條條狗。
面對把他們打得渾身都痛的白霜,他們居然笑臉相迎。
這些男生跟狗一樣走了。
小竹林里只剩下白霜和裴弋。
自從白霜來了以後,裴弋就一直保持著低頭的姿態。
看起來委委屈屈,可可憐憐的。
白霜沒走過去,而是在石桌邊坐下來。
她敲了敲石桌面,「小伶人,坐會兒吧,站了這麼久你不累嗎?」
「不要叫我小伶人!」裴弋忽然大聲喊道。
白霜這才發現他的眼角似乎有眼淚划過的痕跡。
「裴弋,坐會兒。」白霜從善如流地改口道。
裴弋被這個迅速轉變的稱呼一鯁,而後默默地坐了下來。
白霜指尖輕輕敲著石桌桌面,她也沒看裴弋,而是看著自己的手。
「清色苑不是當初你被賣的戲班子吧。」白霜問。
裴弋聲音又輕又低,「不是。」
「那清色苑的老闆對你好麼?」
裴弋苦笑一聲,「好又如何,不好又如何。
「不管到哪裡,不過是混一口飯吃罷了。」
白霜的聲音堅定有力,充滿了讓人信服的溫暖意味。
「如果清色苑的老闆對你不好,那我就開一家戲院捧你。」
裴弋震驚地抬起頭來看白霜。
白霜的神色十分淡然,好像說開一家戲院捧裴弋是多麼容易的事情。
不過對於金霸的「兒子」金白霜而言,開一家戲院確實不算什麼大事。
「你……」裴弋震驚完後還是不敢置信。
他猶豫再三,最後神色艱難地開口問道:「你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
「我們明明昨天晚上才認識。」
白霜淡淡地笑著看裴弋。
不,我們很早很早以前就認識了。
白霜說:「因為你知道我的真實身份,但是你沒有說出來。
「你為我保守了這麼大的秘密,我對你好一點不是很應該麼。」
裴弋垂著眼眸,深黑的睫羽擋住了他的眼神。
「我說的話永遠算數。」
白霜握住一杯根本不存在的茶水,把它推到了裴弋的面前。
「裴弋,以後如果清色苑的老闆對你不好。
「或者你不想繼續在清色苑唱戲了,那你就來找我。
「我會為你開一家戲院,會滿足你的所有要求。」
裴弋的手微微一緊。
他的心態在這一瞬間,發生了變化。
氣氛沉默了半晌。
就在裴弋準備再開口說話的時候——
「好巧啊,又遇見你了!」驚喜的聲音從這片小竹林的入口處傳來。
關月歡那張清秀的臉露了出來。
白霜看見她,嘴角的笑容略微加深了一些,神情也帶上了幾分紈絝。
「小美人兒,你也在這個學校上學啊。看來我們之間的緣分很深。」
關月歡笑著小跑到白霜身邊,「我以前怎麼沒看過你?」
坐在白霜對面的裴弋,看著關月歡和白霜熱情高興地說話。
白霜的態度雖然沒有關月歡那麼熱烈,但也能看出來她們關係的親密。
裴弋的心中莫名產生了一種奇怪的情緒。
他……有點厭惡這個才第一次見面的女人。
「那我們走吧?」聊了會兒後,關月歡向白霜發出邀請。
白霜微笑對她頷首,起身,看向裴弋。
「裴弋,你把我剛才的話好好想想。
「我先去和小美人兒吃午飯去了,我們下次再約。」
白霜說完,也不等裴弋的反應。
兀自和關月歡兩個人說說笑笑地離開。
裴弋抬眸,看到了白霜的背影。
早上見到她的時候,她說了,中午是要和他一起吃午飯的。
可是那個女人一來,她就立刻改變了主意。
那女人,是誰?
裴弋眼中的神色驟變,氣場全開。
手下感受到他的變化,連忙出現,「爺。」
裴弋冰冷吐出一個字:「查。」
裴弋沒有等多久。
關月歡的所有資料都被送到他的手邊。
翻閱看完後,裴弋的眉頭緊鎖,一直都沒有鬆開過。
根據他和關月歡的對比。
他發現金白霜似乎對家境貧困、生活艱難的人極為感興趣。
難不成金白霜只是有這種癖好,所以才會對他那麼好。
所以才會對他說出那些話?
「查金白霜。」裴弋吩咐下去。
「是。」手下得令,卻在心中腹誹。
昨晚不還拒絕查人家的消息嗎?
才過了一個晚上就變了主意。
看來還是得有人刺激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