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英明的剿魔使和兇殘的魔教教主(結局)

  衣錦不還鄉,如同錦衣夜行。閱讀

  於是白霜頂著金鑾殿的官職,回了一趟易鄉。

  這時大家才知道,原來白霜一直都是朝廷的人,她所做的一切都是朝廷的意思。

  是他們誤會白霜了!

  街坊四鄰特別不好意思,紛紛往白霜的家裡送瓜果蔬菜,還個個都一臉歉意地說對不起。

  白霜對此沒什麼感覺,但是原主的身體卻有了反應。

  那是一種又酸又苦的味道,很像喜極而泣的眼淚。

  「為什麼我會感受到原主的感覺?」

  懶蛋想了想,解釋道:【主人,可能是因為你的靈魂和這個世界更加契合了。】

  換句話來說,就是白霜能更加深刻地體會「人間疾苦」。

  街坊四鄰道完歉後,縣令又站出來說了一百兩黃金的事。

  眾人驚愕不已,不等白霜解釋,便紛紛腦補這一百兩黃金是她從魔教偷的。

  大家拍案驚絕,對白霜更加佩服了!

  白霜:「……」好吧,他們開心就好。

  白霜沒在易鄉待多久,在她離開的時候,又被蘇星陽給攔住了。

  此時的蘇星陽眼中,再也沒有當初對未來飽滿的希望。

  他鬍子拉碴,衣衫不整,毫不顧忌形象。

  「鍾幽夏到底是不是臥底?她到底有沒有背叛朝廷?」蘇星陽只想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

  白霜坐在馬車裡,居高臨下地睨著他,眼神淡漠,仿佛是在看一條狗,「你猜。」

  蘇星陽趕緊湊過來,髒兮兮的手拽著馬車邊上的裝飾流蘇,一雙充滿紅血絲的眼睛死死地盯著白霜。

  「我猜她是臥底,我猜她沒有背叛朝廷!小霜,鍾幽夏馬上就要被朝廷流放了,你現在是皇上身邊的紅人,你去求求情,你去給她說說好話好不好?

  她可是大理寺卿的女兒,她不能被流放……」

  「不好意思,現在的大理寺卿還很年輕,他似乎只有兒子,沒有女兒。」白霜嗤笑一聲,毫不留情。

  鍾幽夏的事情一出,大理寺卿當然要給她求情。

  可那封鍾幽夏筆跡的信件作為證據被拿出來,上面寫著讓將軍帶兵去攻打雁落,說萬無一失。

  而且還有將軍和若干將領作為人證。

  天子盛怒,立刻罷黜了大理寺卿,和鍾幽夏一起打入天牢,等待流放。

  鍾幽夏被拉下去的時候還慘嚎:「那封信不是我寫的,我從來沒寫過!」

  站在一邊的白霜暗暗勾唇。

  是啊,那當然不是鍾幽夏寫的。

  那是她寫的。

  上一世鍾幽夏害得原主溫白霜在朝廷眼裡、在街坊四鄰是魔教敗類,在魔教眼裡是朝廷臥底。

  這一世白霜自然不會放過她。

  白霜也要讓她嘗嘗被誣陷,至死都不能澄清冤屈的滋味。

  至於蘇星陽?

  白霜看著眼前這個英俊不再,邋裡邋遢,對未來失去所有希望的男人,不禁冷笑一聲。

  蘇星陽把他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鍾幽夏的身上。

  他被鍾幽夏接進雁落之前,就跟縣令辭去了衙役一職,而且還十分囂張地跟其他衙役炫耀,說等他再回來的時候,就是朝廷的大官了。

  可是鍾幽夏被捕,蘇星陽不僅沒成大官,連本來的衙役一職都不能再回去。

  他的仕途被毀了。

  蘇星陽對其他事又眼高手低,不想去做。

  如此一來,原本在眾人眼裡前途無限的蘇星陽,竟然就墮落成這般模樣。

  鍾幽夏被流放,白霜會關照好看押的役卒,讓他們一定得好好照顧鍾幽夏,千萬別讓她死在路上。

  蘇星陽墮落,但憑他的膽子和心志,他不敢尋死,白霜也不會讓他死。

  有時候,生不如死。

  白霜就是要讓他們活著,活在對他們而言,比地獄還折磨的人間裡,看著她花團錦簇,看著她擁有光明前途。

  ……

  一年後,雁歸樓。

  四個兄弟聚在一起喝酒。

  「雖然事情都過去了這麼久,但我每次想起來都覺得不可思議。你們說,溫白霜怎麼會是朝廷的人呢?她看起來不像啊。」駱詩博灌了一口酒,砸吧著嘴說。

  隨海往嘴裡扔了顆花生米,「怎麼不像,你看看這一年,她帶兵來偷襲雁落多少次,來找茬多少次?她就是朝廷的一條走狗,當初算我們看走眼了!」

  禾肆瑞遞了一塊熱毛巾給遲迦南,「擦擦手吧,都是血。」

  遲迦南接過熱毛巾,低眸擦血。

  他再也不是當初那個總是勾著笑的戲精遲迦南。

  如今的他,渾身縈繞著嗜血的戾氣,眉眼之間充斥著冰寒的冷漠,真正擔起了「魔教教主」四個字。

  駱詩博的臉都皺了起來,有點慫,「我說,你有必要這麼狠嗎?這一年來,每次見你,你身上的血腥味兒都會變得更濃幾分。

  你手底下的那是魔教,不是嗜血教,你把你的弟子當蠱了?這麼慘烈地訓練,活下來的都是高手。」

  遲迦南沒抬頭,嗓音又沉又啞,多了些成熟男人的磁性,「這就是真實的我。」

  從小便是狼孩的遲迦南,比誰都早認識到「弱肉強食」的叢林法則。

  他嚴苛地訓練魔教弟子,是為了讓他們行走江湖之時不被欺辱。

  遇見不公之事,可以有底氣地站出來維護。

  這世間,有太多無法伸冤和無法擺平的事,朝廷無法管轄到,也看不見。

  或者是犯罪者潛逃,犯罪者沒有受到應有的懲罰之類。

  而這些,都由魔教用絕對的武力強權解決。

  沒有律條的限制,沒有後台的撐腰。

  只要你做了大部分人都怒不可遏的事,你或許能逃過朝廷的追捕,但你絕對逃不過魔教的追殺。

  「教主,剿魔使又帶人來了!」一名弟子匆匆上樓稟報。

  剿魔使就是朝廷給白霜的封號。

  遲迦南心頭一動,立馬拿劍起身,直接輕功飛下二樓。

  一眨眼的功夫,人影便消失了。

  駱詩博吐槽一句:「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去幽會小情人呢,這麼著急。」

  禾肆瑞悠悠地喝了一口茶,意味深長地說:「說不定。」

  剿魔使帶兵上山,魔教弟子衝鋒陷陣,兩幫人馬從傍晚殺到天黑。

  天黑霧重,山間陣法啟動,眾人全都迷失在茂盛的叢林之中,找不到出口。

  朝廷官兵一屁股坐在地上,不解道:「為什麼剿魔使明明知道魔教有陣法,還偏偏每次都是傍晚上山?」

  「剿魔使說了,遇到困難就是要迎難而上,這樣才有可能找到破陣法的方法。否則永遠忌憚,永遠都找不到出路。」

  「你說得對,剿魔使就是英明!」

  而此時,英明的剿魔使和兇殘的魔教教主坐在山頂,一邊吹著風,一邊碰杯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