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豪門恩怨(32)

  第33章 豪門恩怨(32)

  洛頤仰起頭,盯著他:「離我遠點。」

  季菱心跳漏一拍。

  洛頤說:「我現在心情不好。」

  她怕我誤會,還特意給我解釋了。季菱不動聲色地放鬆下來。

  等等——

  季菱悄悄的關注著洛頤的神情,很可惜的是她低著頭,並沒有看清。

  他是知道洛頤對岳梁有意思的,這和以前的那種玩具是不一樣,但又說不上哪裡不一樣。

  季菱心頭冷笑,心情不好?恐怕是因為剛才那一幕吧。

  真是賤。

  「你能不要吵嗎?」洛頤面無表情的盯著季菱看。

  季菱莫名其妙,「我沒有說話啊。」

  洛頤理直氣壯,「你的呼吸聲吵到我了。」

  季菱:「……」就知道找我撒氣是吧?

  ·

  許靜被送到了醫院。

  她醒來的時候,身邊的人並沒有察覺。

  男人低著頭,看著手機。

  屏幕的光亮打在他的臉上,俊美白皙,除了平靜之外,還有一種濃濃的……侵略感。

  這裡空無一人,無人窺探。

  他仿佛終於可以不用隱藏,肆無忌憚的將對手機里的某種事物或者人的占有欲和侵略感滲透在烏黑的眼眸里。

  ——是谷欠望。

  毛骨悚然的谷欠望。

  這是許靜從來都沒有在岳梁的眼中看到過的。

  說來實在是可笑,恐怕連她自己都不敢相信,很多人都認為她是岳梁心目中的白月光,而她自己認為是在岳梁心中獨一無二。

  可是岳梁從來都沒有對她產生過任何的谷欠望。

  他的眼神看著她的時候是平靜的,沒有任何的熱度。

  這會是喜歡一個人的眼神嗎?

  ……真正的戀人難道不應該是擁有熾熱的獨占欲,而不是像看一具廉價的豬肉。

  現在,岳梁又在看誰。

  她的男朋友,在看誰。

  捏著被單的手攥得死緊,許靜的心跳急促,又近乎茫然。

  她沙啞著聲音喊,「阿梁,我好渴。」

  岳梁好像是才察覺得她已經醒了,放下手機,起身去倒水。

  手機的屏幕並沒有關,許靜稍微抬起頭就可以看清。

  是意料之中又是意料之外。

  洛頤有一雙魅惑人心的眼睛,她可以攝魂。

  心頭翻湧起不適,渾身雞皮疙瘩凸起的難受感幾乎吞噬她,幾乎有點想吐。

  就在她準備收回視線的時候,驀然撞上了一雙深黑色的眼眸,暗不見底。

  一種冷如刀鋒的壓迫感直直的瀰漫開來,

  許靜幾乎是慌忙的收回了視線,臉色無聲中又白了幾分。

  空氣中好像變得更加的安靜和僵硬。

  岳梁把水放在了床頭柜上,拿起來手機。

  他並沒有什麼解釋,只是關掉了手機,冷白的眼尾生生泛起一抹猩紅。

  「……阿梁,你昨天怎麼突然來了呀,還好你來了,不然我都不知道怎麼辦,我就應該好好的聽你的話,不來這種地方,可是我實在是擔心你,給你發信息又不回,打電話又不接,我就知道你會在酒吧。」許靜喝了一口水,潤了潤乾澀的嗓子,僵硬的轉移話題。

  岳梁黑沉沉的眼瞳望著她,近乎的毫無機制的冷漠。

  許靜的手指微微蜷縮,小動物般的本能讓她瑟縮了一下,她喃喃說:「以後可以不去那種地方嗎?」

  岳梁沉默著,看她半晌,許靜感覺他眼神如刀如劍,割在她身上,仿佛一種冰冷的審視,最後微微抬起下巴,漠然說,「你是故意的。」

  許靜聽到這句話這個人都傻了,一種濃濃的寒意滾上心頭,眼睛瞪得大大的,臉上的血色退的一乾二淨。

  故意?

  什麼故意?

  她張了張嘴,喉嚨卻仿佛被無形的棉花給堵住了,一個字都吐不出來。

  下一秒,岳梁那張冰冷的臉頰上流露出了些許歉意,「對不起,我不應該這麼說,嚇到你了吧。」

  男人微微垂首,一副有些脆弱的樣子,濃密的睫毛遮住了他的眼睛。

  眼前的人又恢復了以往正常的樣子,仿佛剛才的只不過是假象,前後態度轉化太快,許靜甚至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回過神來,許靜鬆了一口氣,這才是她熟悉的岳梁。

  「阿梁,你真的嚇到我了。」許靜忍不住小聲的埋怨。

  男人面容俊美,笑起來的時候如冰雪消融,有一股風流的勁兒,那種壓迫感一下融化了很多。

  「Sorry。」

  許靜看著他的笑容,看痴了。

  也並沒有發現平靜下的瘋狂。

  一定是洛頤勾引岳梁!洛頤一向就是這麼不要臉的人。

  許靜想到岳梁剛才看那張照片,心裡暗恨。

  ·

  來到洗手間的岳梁不受控制的洗了一遍又一遍被許靜抓住的那隻手。

  他把這歸咎於——他有潔癖。

  卻忘記了之前在天台上是怎麼的任由洛頤牽著他的手。

  ·

  醫院病房消毒水的氣息格外刺鼻,季遠盯著手裡的平安符,眼眸冷涼。

  病房裡面空無一人,安靜到仿佛可以聽見自己的心跳聲。

  外面夜深,蟬鳴不停。

  自從那一次過後,洛頤就再也沒來過醫院了。

  他有萌生過一次去尋找的念頭,被他壓下了。

  沒有必要,洛頤是個雙腿健全的人,她可以去任何的地方,玩累了終究還是會回來的。

  季遠垂眸,睫毛遮住了他冰冷的眼眸。

  疼痛感又在此時襲來,燒焦的的味道如影隨行,讓季遠的神色變得有些可怖。

  他下意識的捏緊了手中的平安符,這讓他想起來某個沒有良心的女人。

  口口聲聲的說擔心他,說什麼如果他死了,也不會獨活,說的比唱的好聽,醫院倒是一次都沒有來。

  季遠強忍著抽痛,變得極為不痛快起來。

  手裡的平安符被他捏的變形,他臉上的表情還是極其平淡的,但心裡的情緒翻江倒海。

  外面的世界就有這麼精彩嗎?精彩到忘乎所以,也許又在外面勾搭男人吧,她總是這麼耐不住寂寞。

  就這麼缺男人嗎。

  季遠掀了掀眼皮,他的眼底早已被醜惡的真實占據,捆著它的鐵鏈發出掙響,隨時都會衝出來。

  在這個時候,門被推開了,季遠順著望去,一下就撞進一雙眼尾上翹的眼睛裡,那眼神似醉非醉,比窗外天邊那抹光暈還要迷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