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悅耳的純音樂傳來,地上一堆破碎的衣服中出現了點點微光,結實有力的手臂從被子裡伸出。
上面布滿了色氣的痕跡,在地上胡亂抓了一把,迷迷糊糊的就接通了,「喂!」
電話那頭明顯沉默了一下,過來好一會才緩緩開口,「麻煩,將電話給阿卿。」
沙啞陌生的聲音瞬間就讓靳澤宴回神,他猛的一下睜開了眼睛,看著手機上的備註:秦燼軒。
太尷尬了。
小聲的喚了喚身旁的人,「快醒醒,秦燼軒的電話。」
顏卿睡眼惺忪的掀了掀眼皮,從被子冒了出來,白皙的鎖骨被啃得滿是牙印,滿臉疑惑。
靳澤宴將手機放到顏卿耳邊,電話那頭再次傳來沙啞的聲音,「阿卿,很抱歉打擾你,」
「我想問問南城最好的精神科在哪裡?」
顏卿緩和一會,意識漸漸清醒,「誰需要看精神科,我認識的一個醫生恰好是這方面的專家。」
「方便的話,我可以讓他上門看病。」
秦燼軒淡定的說了一句,「我需要看下精神科,地址我發你,麻煩讓醫生儘快。」
顏卿原本迷離的眸子瞬間瞪大,「你怎麼了,突然要看精神科。」
電話里沉默許久,才又響起,「沒怎麼,就是思想不健康,需要糾正一下,沒事的話,我就先掛了。」
看著掛斷的電話,顏卿有些懵圈的看著手機,這秦燼軒好好的,幹嘛要看精神科。
靳澤宴站在床邊伸了一個懶腰,極好的身材一覽無餘,肩膀上滿是鮮紅的吻痕。
撿起地上的衣服看了一眼,就知道不能穿,他在行李箱裡隨意找了一件體恤和短褲。
就進了浴室。
顏卿將事情安排妥當之後,伸手勾了一下地上的褲子,從里摸出了煙和火機。
還不等他將煙點燃,就被人將嘴裡的煙奪走,頭頂傳來溫潤的聲音,「大早上,別抽了,出去吃早餐吧!」
「我沒衣服。」顏卿無奈的摩挲一下手裡的火機,「助理從城裡過來,至少需要一個小時。」
靳澤宴隨手將煙丟進了垃圾桶,「介意嗎?要不就先穿我的。」
「不介意。」顏卿嘴角微勾,站了起來,肩寬窄腰的身體暴露在空氣中。
靳澤宴拿著衣服,轉頭就看著這一幕,耳尖不由得一紅,連忙將眼睛垂下。
「衣服。」
顏卿伸手接過衣服,指尖不經意的划過靳澤宴的手背,暖昧的貼近他的耳畔。
「又不是沒看過,進入的時候,你可不是這樣子的。」
不知是被溫熱的氣息將臉頰染紅,還是因為害羞,靳澤宴白皙的面容像是上了腮紅。
有種嬌艷欲滴的錯覺。
顏卿很滿意這純情小狗的樣子,輕笑一聲便走去了浴室。
再次出來時,一身白色的休閒服,泛著點點濕意的短髮隨意的落在額前,整個人少了一絲肅冷,多了一絲儒雅隨和。
靳澤宴從一旁拿起來帽子,伸手扣在了顏卿的頭上,「走了,一會都沒有位置了。」
「不戴帽子。」顏卿抗拒的直接拿了下來,丟到了床上。
靳澤宴剛剛戴上一頂黑色的鴨舌帽,無奈的看著顏卿,這扎眼的相貌走哪不引起注意?
兩人僵持對視著,最後還是他妥協了,「不戴就算了。」
「這還差不多。」
兩人一前一後的出門,顏卿從手機屏幕里抬起頭,「去哪裡吃,要不.......」
話沒有說完,就被人一個大力推了十萬八千里,他還沒有反應過來什麼情況。
就見靳澤宴像是避瘟神一樣,頭也不回的消失在拐角處。
「what?」
就這時,身後傳來了關門的聲音和一道疑惑的聲音,「剛才那個背影好像是宴哥。」
「你看錯了吧!這個時間宴哥應該還在休息。」
顏卿回頭,就看著迎面走來的兩人,一個是靳澤宴的生活助理,另一個是造型師。
兩人也注意到顏卿的存在,面上的笑容僵住,硬著頭皮打了一聲招呼。
「老闆,早。」
「嗯。」顏卿淡淡的應了一聲,手指在屏幕上敲擊著。
【至於嗎?又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發火jpb。】
靳澤宴:【至於,看見了就解釋不清了,委屈小狗。】
顏卿:【滾回來,他們走了。】
靳澤宴:【哦哦!來了。】
就見靳澤宴從安全通道里大步走了出來,顏卿見狀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恰巧這時候電梯來了。
兩人進了電梯,誰也沒有開口說話,顏卿是因為之前的事情,不想搭理靳澤宴。
而靳澤宴是怕有人進來,看著他們兩人關係過於親密了,所以不敢說話。
電梯緩緩上升,狹小的空間裡瀰漫著一種微妙的氣氛,顏卿微微側過臉,腦海里響起一二嘰嘰喳喳的聲音。
【老大,你是不知道那姓吳的,被他老婆抓姦在床,撕扯間傷到了那處,以後都不能人道了。】
【還在醫院被警察帶走,應該過幾天判決就會下來,因為這個事情,金華的股票跌了不少。】
【我們要不要趁機收購金華。】
顏卿目光看著藍色屏幕上的娛樂新聞頭版頭條,「沒有那個必要,之前讓你查的事情怎麼樣了?」
一二飛到藍色屏幕面前,一頓操作,【老大,暫時還沒有消息,不過要是有異常,我會第一時間發現的。】
顏卿也知道這事情不好查,除非被bag影響的人異常值高於一定限度,才會被檢測到。
「嗯。」
靳澤宴時不時的用餘光瞥向顏卿,見他一副沉默的樣子,莫名的心裡難過。
心中滿是糾結,他既想打破這沉默,又不知道說什麼,手不自覺的緊握成拳,欲言又止。
電梯到達了一層,門緩緩打開,顏卿率先走了出去,頭也不回。
靳澤宴望著他的背影,無奈的嘆了口氣,默默跟在後面,出了酒店,他才大步走到顏卿的身邊。
「別生氣了,我帶你去吃麵。」
「沒生氣。」顏卿平靜的說著。
靳澤宴猶豫再三,環顧四周見沒有人,主動的牽上了顏卿的手,「我不是有意的,主要是現在不適合公開。」
「既然我睡你,就一定會負責的,只是你能不能等等。」
顏卿沒想到靳澤宴會說這個,看著那紅得能滴血的耳廓,能說出這些怕是小奶狗的極限了。
心情莫名的好了起來,嘴角微勾,「行吧!但是我不接受等太久。」
「沒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