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清順著這晦澀的波動四處觀察,目光停留在北面牆壁的掛飾之上。
王總對收藏頗有興趣,牆上掛了幾幅水墨山水圖,一些名人字畫,在最中間的位置,是一個古樸端正的銅鏡。
看起來有些年頭,造型別致,周身有氣場浮動,是個不弱的法器。
蕭清走進了仔細查看,銅鏡周身有八卦圖案,有點鏽跡,看起來不太清晰,卦紋也只能勉強能分辨。
「顛倒八卦。」蕭清喃喃自語。
王總在後邊只落後她半步,這會聽到她說話,連忙接了一句:「顛倒八卦?什麼顛倒八卦?」
蕭清解釋道:「一般八卦的方位是絕對不許亂動的,比如正北方是坎卦,西南方是坤卦。
可在這個銅鏡上,卦紋完全顛倒了。」
王總還想繼續問,蕭清沒理他,她畢竟是第一次用這項能力觀察風水局的能量場,只是下意識覺得哪裡有問題,具體在哪,也說不出來。
「顛倒八卦,倒行逆施。」
「不對勁,屋內的財氣並沒有被影響到,所以殺機到底在哪?」蕭清越發專注的觀察,最後目光停留在放置辦公桌的角落。
「王總,這個桌子可以挪開麼?」
跟在後面的王總裁連忙回應:「可以可以。」
說罷,馬上叫人把桌子挪開。
蕭清蹲在牆邊一寸一寸摸過去,直到某個位置停下。
那裡的白漆雖然大致看上去與周圍沒什麼區別,但如果仔細觀察,會發現微小的色差。
做假做的相當專業。
「就是這裡,挖開。」蕭清看向王總,指著那塊牆皮說道。
王總也豁出去了,叫員工拿了工具,沒想到輕輕一砸,居然就砸開了一個口子。
蕭清清理了一番,伸手探了探,拿出一個白色的布包。
王總看到輕易砸開一個洞之後臉色就不太好,這會看到蕭清拿著的東西,也不敢伸手去接,只是勉強笑著問:「楊大師,這是什麼東西?」
蕭清注意到了王總稱呼的變化,裝作沒在意,一邊打開布包,一邊解釋:「這是三煞刃。」
布包里靜靜躺著一塊三角狀的刀刃,每個角都非常鋒利,刃口極薄,王總看了一眼,就覺得一股寒氣從腳底直升到天靈蓋。
蕭清接著科普:「所謂三煞,就是劫煞、歲煞和災煞。三煞刃是在三煞降臨之時,以兵刃吸收這些煞氣,最後形成的陰毒法器,完全是害人用的。」
蕭清這段時間正經風水局沒學幾個,那些藏里各種亂七八糟的奇局,被列為禁忌的殺局,硬生生被她研究了個遍。
蕭清說罷又指了兩個地方,又找出了兩塊三煞刃。
看著王總鐵青的臉色,蕭清好心好意的解釋了一番:「一般三煞刃風水局成形,再好的風水,再多的財氣,也會被切割的分毫不剩。」
「但是這個布局的人相當聰明,他用顛倒八卦鏡做緩衝,將煞氣和財氣同時調動中和,加上他的金玉滿堂局是用泰山石做根基,超乎尋常的穩固。」
「這才讓整間屋子的氣場趨於平和,讓人難以察覺其中的殺機。」
「王總每天在辦公室,被三煞之氣輪流切割而過,自然霉運纏身,諸事不宜,若時間久了,甚至會影響身體健康。」
王總壓抑著自己的怒火和後怕,先表達對蕭清的感謝:「多謝楊大師大恩,請大師務必接受我的謝禮。」
蕭清隨手接過王總遞過來的紅包,這也是業內規矩了,她根本沒推辭。
她這麼勞心勞力是為什麼?還不是為了……
揪出張平!
不等王總說出送客的話,蕭清率先開口:「王總,可否告知這個風水局是什麼人布的?用三煞刃害人,完全不顧風水師操守,這種圈內毒瘤,我不能置之不理,必然會上報部門,圈內一定會嚴懲不貸。」
王總毫不隱瞞,直接把張平交待的乾乾淨淨。
蕭清把電話打給了部門。
部門沒有具體名稱,只知道若有這類案件,聯繫他們即可。
很快,部門的人趕到了王總公司,看著蕭清手裡的三煞刃,臉色嚴肅,詳細詢問了相關情況後,直接發出了通緝令。
蕭清作為揭露張平惡行的證人,一路跟著進行抓捕活動。
直到部門的人敲開張平的家門,張平對此都一無所知。
張平當然不認罪,直接拒捕,直言他根本沒有害人,有本事拿出證據。
蕭清把三煞刃扔在了他臉前。
張平看向蕭清的眼神都帶著殺氣,對部門的人點頭哈腰道:「長官,我真的不認識這些東西,我只是小老百姓,哪裡懂什麼風水,什麼煞的。」
奈何對於部門的人來說,有王總的作證,蕭清的證據,完全足夠,不由分說直接抓捕帶走。
張平終於不裝了,他兇狠的對部門的人拳打腳踢,武力反抗,拼命掙扎,都沒注意他藏在口袋裡的六角圓棱鐵掉了下來。
蕭清也沒注意,她找了個機會,在不經意間將手裡的一根黑色的宛如頭髮絲的一樣的物體悄無聲息的放進了張平的頭髮。
就見它隱藏在無數頭髮中,完全看不出來。
引煞絲,蕭清千辛萬苦尋到的頂級法器。狀若黑髮,自動吸附,有吸引煞氣之能。
配合張平天煞孤星的八字,哪怕他有幸判了有期徒刑,煞氣入體,霉運纏身的張平,必然沒有好下場。
蕭清看著被部門帶走的張平,心裡冷笑。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不好意思,我就是這麼惡毒。
蕭清正打算關門走人,一腳踢到了一個鐵製品,低頭一看,是一個六角圓棱鐵,她有點好奇的撿了起來。
入手冰涼,頂端的陰陽圖案被人仔細擦拭,雖然有點殘缺,但是非常清晰。
蕭清使勁晃了晃,什麼反應都沒有。
由於蕭清看到了這件物品周身極其濃厚的氣場,她毫不客氣的揣兜裡帶走了。
雁過拔毛。
不用謝,請叫我紅領巾。
蕭清解決了一件大事,心情甚好,一路哼著不知名的調子,回到了楊家。
張平,甚至沒有成長到能被她父母所知。